眼看大锤兄弟家近在咫尺,言落不由得加快了步行的速度,三步做两步的到了第二间小院落,正准备拉开柴门。
突然,一条黄狗突的冲了过来,言落突然受到惊吓向后退了几步,这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急促了起来,看见言落处在下方,这狗胆子大了,发出“汪汪汪”的叫声,看上去有和言落决一死战的想法。
可是狗就是狗,言落反应过来,看见它被绳子绑住的,便不再害怕,顺手在栅栏边拿了一根木棒,准备教训一下这不可一世的狗,眼见言落的木棒落下,这回狗不嚣张了,快速的向后缩回去,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这是恐惧。
言落最终没有痛打落水狗,把木棒丢在一旁,自嘲道:
“唉,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言落竟然沦落到与狗一般见识,这是耻辱。”
“哈哈哈……”
在内心深处狂笑不止的言落可不敢再进去,只能在外面喊,只听言落一个深呼吸,清清嗓子道:
“塞班,你在哪?”
“我去,跳戏了!重来。”
“大……”
这锤字还没喊出来,只觉得有个人在后面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言落回头一看,一满身肥膘的婆娘“坐落”在言落的眼前。
这人穿着一套青绿色的的裙子,上面绣着些各色各样的图案,看上去有些皱皱巴巴的,头发集中在头顶扎做了一坨,一根木钗插在中间,一双眼睛由内而外从大变小的丹凤眼,看上去可谓是面目可憎啊!
言落看见的第一眼印象不好,心暗道:
“我擦,这人肯定不好惹!”
果然如他所料般一样。这婆娘就莫名其妙的来了,只见她单手叉腰,伸出食指,指着言落,活脱脱就是一大号水壶,骂道:
“你这野孩子,大清早的在这号丧啊,知不知道晦气啊!”
言落觉得就是这个意思,因为这婆娘说的话是这边的苗族语言,要是言落没有继承“言落”的记忆,那么他被骂了也不知道。
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会儿听见动静了,大锤家也没人出来,怕是没在家,言落不想在和这婆娘纠缠下去,反正也是自己吃亏,骂不过,看样子更打不过,便使出三十六计中的走为上计,遁了。
当然不排除言落觉得有些奇怪,心里想这谁啊?还有就是怕了。
不过,这人跟大锤家大黄一样,就是那只狗,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看见言落要走,女人那只叉在腰上的手被解放出来顺势拿住言落那百家衣,隐约听见“滋滋”的声音,应该是被撕着了,还不等言落说话,这女人接着就是说。
“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果然是没人教的娃。”
言落一听,脸顿时就黑了,这骂人就骂人,上升到父母就……也不知道骂什么回击,就只能反驳道:
“我去!这过分了啊,这一没欠你家钱,二没偷你家人,怎会如此!”
也不知道她有没听懂这现代说人的话。
“那样子安?你没欠我家钱?”这婆娘有些激动了,声音高了一个八度,言落脑海中就开始嗡嗡的,“还真是了,你那死鬼老爹在我家借了一季的庄稼种子,五六年了,这利滚利的,现在算算差不多还个六十两白银就可以了,多的也不要。”
言落心想,“这老女人简直了,按这个大明的经济来算,这一两银子可以购买一般质量的大米二石,当时的一石约为九十多公斤,一两银子就可以买一百八十多多公斤大米,就是差不多三百七十斤,这个足够一家三口差不多吃一两,其他的各种花销,十两银子就足够一家一年的生活费。”
这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啊。
无妄之灾啊!我招谁惹谁了,这大白天遇强盗了?
“这泼妇简直是两只狮子大开口。”
言落知道这人你是没法沟通了的,这女人太不懂事了,这诈骗也太没技术含量了,要是原来的言落估计还会多少被坑点,现在?哼了!
但是言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五六年前的是谁知道?何况自己的父母已经过世了,这有的没的还不是这泼妇说了算,就是闹上去也没个人帮自己撑腰不是。
言落只能忍着听她算账,不管怎么,毕竟这一介女流之辈咱还能跟她一般见识不是?于是言落也不挣扎,就这样让她骂过够,有句话这样说的,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回去?
那胖女人看见言落没说话,也不反抗,就觉得自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简直就是没有用啊?但是自己确实占了上方,按着自己的脾气可不能就这样放过言落。
只见这胖女人眼珠子动了动,一看就知道这婆娘在打坏主意,猜的没错,本来就比言落高大,这会就居高临下的说道:
“这天下就是有个父债子还的道理!今天你就别想走了,无论如何都要给个交代,你看这样如何。”
“我们现在就去村长家,村长是个老秀才,就请他帮忙立个字据,说你父亲在我家借了四十两白银,这经过六年时间,加上利息还我六十两。”
“那我今天就放你离开,如何?”
言落一听觉得有些奇怪,微微侧脸看过来,一脸疑惑的,同时心底暗道:
“唉,这女人,有点意思嘞?也不是全憨,还是有可取之处。”
言落这一想,便明白了大半,不管自己老爹是不是借了她家种子还是粮食,就算是借了,这女人肯定是没有字据,估计当时也没个人证什么的。
这自从自己爹妈过世之后,也没见她来说过,闹过,从这就可以看出来,不过今天怕是心血来潮,刚好看见自己,觉得自己总也是借过粮食出去,加上言落也十四岁了,正是可以挣钱的时候,这能坑一笔就是一笔。
还真让言落猜对了,这女人叫王天春,今天因为自己男人出去赌钱,一大早回来就大吵一架,也不出去翻翻土,犁犁田什么的。
王天春就一怒之下给自己男人一瓢然后跑了出来,这点就可以看出这里民风有多彪悍了。
这王天春正气头上,突然听见有人喊“塞班”,王天春也不知道这什么意思,寻着声音看去,喊话的是言家两口子留下的种。
就想起言落父母,又想到其父母借过去的几斤粮食拿不回来,加上自己男人的事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就出现上面的事。
本来这女人本来就想要几两银子的,可是一看这言落太怂了,又是不懂事,于是就多要一些。但是一合计,也没个证据,如果言落真不给,自己也拿他没办法。
他想如果把言落坑到村长家,签个字据,落到实处,大不了给村长一些好处,这就是所谓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言落猜出这事的原委之后,这说什么也不能忍了,这归根结底都是自己太过于软弱了,俗话说得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我骂不过,打不过,难道我一穿越者,还要受这气,这就丢穿越大军的脸了,必须给以颜色瞧瞧。
联系到自己处于弱势,只能以柔克刚了,这时,有一大一小两个人,看来应该是俩父子,扛着两个钉耙正走过来,目光似乎是投向他们争执的这里,好像对这事挺感兴趣的样子。
所以说这就是人爱看热闹的本性,这就有机可乘了。
言落觉得可以利用这两人,于是,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