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一行人再次来到那长满映山红杜鹃花的山上,这回他们借了一辆牛车,上面拉着五花大绑的马云飞,还有众多的制式武器,刀,还有弓箭,还不是少数。
言落摸了摸怀里的卷轴,这是晏敏和自己分别是送给自己,并且叫自己别立刻打开,等想她的时候再打开来看。
所以言落现在就很想晏敏了,虽然才分别没有几个时辰,言落打开了,值得强调这绝对不是因为好奇。
其实言落还真以为是晏敏的画像什么的,但是当他打开的那一刻,三个行书大字“断岳刀”,言落知道这是一本刀法。
片刻,言落赶紧把刀法收了,因为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方法,论珍贵程度甚至远远高于“静呼吸功法”。
虽然看上去仅仅是简单的砍、撩、挑、截、推、刺、剁、点、崩、挂、格、削。但是一招一式之中似乎蕴含得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意境。
他不明白晏敏为什么会随身带着刀法,但是对他自己来说,这本刀谱绝对是雪中送碳。以前只会内气,就好像一个士兵一样,手里拿着一把冲锋枪,但是面对战争时,枪里没有子弹,而现在他不知有枪,还换成了大炮。
没有人注意言落在干什么,大家都在赶路,一定要在今天之内赶到雍县,不然又得在山上住,这都在山上露宿了好多天了。
言落在发发现了晏敏送的刀法,就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想先提前回去,一是体验一下刀法,而是最重要的原因,是得先提前回去让李年准备对付孙远修。
走在前面的言落突然停了下来,对陈星招了招手,把陈星带到一旁说道:
“陈大哥,看来我有事得先回去了,这边你帮我照看一下,特别是看住马云飞和这批武器,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拖延一点时间。”
陈星一脸茫然,不知道言落要干嘛,便问道:“什么事,这么忙,还有拖住他们干嘛?”
言落知道陈星会问,如果不问那就不是陈星了,于是言落回答道:“我相信你不会在骗我一次,但是这是我也不能说,所以就拜托你了,时间到了你会知道的。”
陈星虽然没有那种花花肠子,但是也是在衙门混了四五年,知道什么事不能问,所以他没再问下去,而是痛快的答应道:
“好,竟然你信陈大哥,那我就不推脱了,我知道担心是多余的的,但是你先走得注意安全,路上有很多盗匪。”
“嗯,那我先走了。”言落说完就没入了树林,然后寻一个方向,运转脚力,飞驰而去。
等到快晚上了,这些人还没有发现言落已经没在队伍了,他们也因为陈星有些无意拖延下,眼看也赶不回去了,只能停下休息,这时孙远修的几个人才发现言落不见了,没办法,想回去报告,但是天黑了,他们可没有言落的胆子和本事。
言落没有人拖累,在天黑之前就已经赶到了县衙,只等天彻底黑去之后去找李县令。
于是言落随便在街边找了一家还开门的酒馆,但是没要酒,只是点了几个小菜,静静地坐在窗边,没吃菜,也不说话。
但是旁边两个喝醉酒的人说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来,吴兄弟,喝……好久没来雍县了,今天得喝个够!”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对一个稍微清秀点的人说道,这个清秀的应该是姓吴。
这吴兄弟回答道,“也没多久吧,我们过年来过,这才过了一个月,算是跑得勤。但是要是没有事那个愿意花几个时辰跑来雍县,主要还花钱。”
这是哪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说道:
“哪里啊,我觉得钱都无所谓,你知道吗,就在前天,雍县城门口出去没多远,一家三口被抢了,最后只有孩子跑了。”
姓吴的立刻问道:“那孩子跑了,孩子的父母呢?”
中年人哧溜的一声,喝了一杯酒下肚,一脸认真的说道:“好像被杀了吧,我也是听说的。不过现在这些盗匪越来越猖狂了。这衙门也不管管!真是些没用的东西!”
不过姓吴的赶紧打断中年人说话,说道:“你不想活了!”说着还看了看言落的方向,中年人顺着目光也看过来,吓了一激灵,赶紧禁声。
然后丢了一串钱在桌子上就赶快离开了,言落还很好奇,不过一看自己的穿着,便明白了,笑了笑,也没去计较。
不过听他们的话,看来这家两个大人是凶多吉少了,言落只能在心底默默地为其祈祷,这个时代,他作为一个小捕快,爱莫能助啊。
这事一会儿就被自己丢在了脑后,要是不出意外,这辈子可能也不会再想起来。
…………
天黑了,路上的行人有的各回各家,有的远方来的找个店住下,小摊小贩赚了几个钱,赶紧回去抱着媳妇孩子热炕头去了。
言落来到县衙,看见人也走得差不多了,至少几个大的没在,所以言落就悄悄的进入了后院。
这会,李县令正在喝着茶,旁边桌子上放着一盘棋,正在自己跟自己对弈,突然听见院内有动静,正疑惑这孙远修他们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在县衙动手。
待听见外面的声音:“李大人,是我!言落!”
李县令这才放下了戒备,说道:“言落啊?快进来!”
言落一打开门进来,李县令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听说你这次处理的不错,但是你知道我的目的,可不是仅仅就是解决这次械斗。”
言落一听,心想,“果然是一丘之貉,和孙远修也没什么区别,只顾自己的家伙。”当然言落没说出来,因为还要和李县令合作,至少现在表面上要和气。
言落回答道,“械斗和水源问题都解决了,还有也抓到了孙县丞的把柄,他的表侄子是这次械斗的主持者。”
“最重要的是,他们武器是从雍县兵器库里面出去的,大人你就一点不知道?”
闻言,李县令面露无奈的神色,说道:
“我要是能接触到这些就好了,都是他们几人在操持,我也只是明面上的县令罢了,不然你以为我费力做这些干什么?”
“这次你完成得很不错,尤其是处理这次械斗,还帮解决水的问题,这也是政绩,虽然这里不太看中政绩,但是我上表的时候也好看些。”
言落听后,顿时有些鄙夷,这变脸变得也够快的,表面说道:“那大人,我们这是要以什么罪名把孙远修拉下马。”相比之下,言落是绝对现在李年这边,因为孙远修完全就是一蛀虫。
言落接着说道:“我们完全可以以谋反的罪名办了他,但是罪名倒是有了,旁证又有了,难的是怎么扳动他,让这个罪名做实,让人信服。”
李年一听,说道:“就凭这次动用兵器库的兵器在别的地方,完全就是谋反大罪,还有他这十几年贪污的不少,税金,上面拨下来的赈济款,都有不少被他中饱私囊。”
言落附和道:“简直就是可恨,李大人你看这样,反正他侄子马云飞的事明天他的人回来,他肯定会知道。”
“所以他也会做出防备,尽管他认为您不敢动他,但是以最坏的打算来看,我们就把这个点放进去,做到万无一失。”
“然后我们放出消息,说他侄子马云飞意图谋反。这个就看大人的了,我可是虾兵蟹将,可不敢得罪他,只能大人你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了。”
“我就去收集他贪墨的证据,再怎么说大明律摆在那里,他只要超过六十两,就是处死,这大明律可不分武者和普通人。”
…………
直到很晚了,言落才回到住的院落,这一走就是这么多天,还是有点想念这张床,毕竟风餐露宿的滋味不好受。
言落这次没有修炼,而是拿出刀谱来仔细过一遍,这是棠花给他的忠告,因此这就慢慢喝形成了一种习惯,在以后的日子中,这个习惯也帮过他很多次,现在先不提。
把刀谱平铺在桌子上,便把心神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