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第二针,着实是有些佩服身边这位狼妖,他一直觉得这不过是一只其貌不扬,名不见经传的土狗,可是看见对面脑袋上血流如注的沽泽,他很想和这位狼妖结拜为兄弟。
毕竟这几十万年,他尝试过各种方法想杀死沽泽以代之,可是没有一次成功,甚至让沽泽流血受伤都是不能。第二针十分泄气的长出了一口气,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大概这不起眼的狼妖,就是沽泽的劫数。
受了惊吓的火斓此时此刻正窝在水的怀里,水身边还端坐着一个少女。
那少女一身灰色衣衫,脖领处还点缀着一团白色的绒毛。少女的长相与覃晏三分像,莹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少年人特有的明亮与朝气。她的眼角稍稍上扬,棕色的皮肤丝毫不掩盖她身上的明媚气息。淡棕色的长发利落的挽在后脑,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英气了不少。
水把火斓放在了少女怀里,想着原本把覃晏送到敌营是为了找寻覃晏的妹妹,自己再把这兄妹二人救出来,对方一定会上门讨要,这样她就可以抓住对方几员大将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不曾想直接惊动了幕后主使,这件事情,是她唐突了。
现在的燃眉之急,就是怎么把面前的这些神和妖都弄出去。这结界笼罩在上头,她也不是没有办法打破,那就只能使出一招。
她的火龙焚天。这样中二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大概是因为这名字的原因,水实在是不愿意用这个招式。
“还没问你的名字,”水看向了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覃晏妹妹。问道。
覃晏妹妹立马露出灿烂的微笑,不经意之间还露出了自己的小虎牙。她恭恭敬敬的对水行了一个叩拜之力说“回妖王的话,小女绒雪。”
这小狼妖让水看着十分喜欢,水继续道“要破了这个阵,只得去破了阵眼,第二针的战斗能力不容小觑,我,沽泽上神和你哥哥一同去阵眼那边看看,我这干女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火斓听着又要与水分开,十分难过的呜呜嗷嗷,伸出自己的小爪子向着水抓去,水拍了拍火斓的头,没有多说什么。
两妖一神起身出门,到了最后一层,水想起了自己第一日来这里的景象。
这个店里食客络绎不绝,大家呼朋唤友,有人还为一只珍奇异兽大打出手。就为了那一口没喝过的汤,一掷千金也在所不惜。
水爱吃,可她无法理解这里食客们的想法。
前面,郭少丞催促着她往前走,她定了定心神,快步追上郭少丞的脚步。
祠堂的路水认得,她带着郭少丞与覃晏穿过昔日走过的肮脏小巷,听着奄奄一息的人们在黑暗角落里等待死亡的绝望呼吸,听着妖灵四处寻找活人献祭的嘶吼,水的心理承受能力虽然强,但是对于牵扯到人性与生命的事情,她觉得自己的心脆弱的就想是一块豆腐。父亲说她生在这样一个家族中,除了了解人心险恶,也要知道人为了自保与财富,自然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这个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万,拥有高洁灵魂与操守的人,其实凤毛麟角。
可水不信,她所坚信的,一直都是人心本善。
“这里便是阵眼了。”看着前些时日被自己捏断的枯树,水心中隐隐升腾起一丝悲凉,她看着那扇紧闭的祠堂大门,想起那日的老婆婆与站在老婆婆身边的瘟神,如果那天她与瘟神说了话,等她调查完来龙去脉瘟神再行施疫病,那么这城中无辜的人,是不是可以逃过一劫?就算是住在这城中的人都在做那丧尽天良的买卖,可是应该总有那么两个例外吧?
比如,那位老婆婆。
郭少丞不知道这城中的事情,更是没有闲心去关注其中的隐情,他现在所思所想都是带着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坏人不一定要他们来收。
“郭少丞,等阵法再次开启我一定有办法让你们离开,记住,不要管我。”水忽然越过郭少丞,上前直接要退那扇大门。
可谁知她刚刚用力,身子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把她整个人都弹到了半空中,水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身才侥幸安稳落地。
她的眼中忽然闪现出凶光,在心中暗骂了一声之后咬紧牙关,对着那大门便是一掌。
水知道这门上的结界不是一掌就能了事儿的,果不其然,那祠堂中忽然飞出一个黄色道袍的道士,便是之前那五个修士中的一位。水嘴角上扬,心想这重要的人果然在这里守护着法阵最为重要的阵眼。
覃晏见了那黄袍道士,立马发出警告一般的低吼,灵光一闪,他化作人形,手中已经多了一把浑身银白色的大刀。
“畜生!你以为能就此逃出生天吗?”那黄袍道士看着覃晏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他的手中召唤出一条通体乌黑的鞭子,对准覃晏便甩去。
可是那鞭子还未到覃晏眼前,水已经闪身到了覃晏面前,她一挥袖子,一个魔法阵便横在了自己与那鞭子的中间,触碰到了法阵的鞭子一瞬间断成了无数小节。
水忽然转身一掌拍在了覃晏的胸口说“五百年的修为,现在给你!”
这一掌过后,覃晏顿觉自己身子中一阵真气游走,数不尽的力量把他原本羸弱的身子填满。他看向了对面的道士,支出自己的獠牙,二话不说,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没了法器的道士只等赤手空拳的与满身妖力的覃晏对阵,即是是这样,两人打的依旧不可开交,一时之间也分不出胜负。
水不多停留,在脚下聚集起法力,纵身而起,一脚踹向了那扇紧闭的木门。
果不其然,这一次牟足了力气的水一脚就把那扇木门踹的四分五裂。一阵烟尘自门中传来,水忽觉一阵心慌,她本能的向后仰去,一般带着阴寒之风的宝剑贴着她的鼻子一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