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万里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且电闪雷鸣没个消停。水把阿燎赶走,披头散发的坐在案边品茶。大概是因为心极其不好,水今特别想吃甜的,故而让最近经常下山的宁儿去买了又甜又凉的樱桃酪回来。
她这头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那边隋万里掐着腰等着她和自己话。
“那虫子你看了吗?”水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指着还在结界中只是奄奄一息的虫子“凶的,绝对不是一半的虫子,是被人精心炮制过奔着我们火蟒来的。”
水心中一暖,觉得就算是那她打了阿燎是不对,阿燎也从未记恨,让她甚是欣慰。看来自己平的心思没有白花,等得了空闲,她是要好好的跟阿燎认错。
“您要不是我的姨母,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阿燎终于忍无可忍“您要是再不闭嘴编排我姑母,我就替我姑母惩罚你!”
呦呦呦,水觉得这妖精嚼舌根的功力与她水家那些整闲来无事的富太太们有一拼。估计把这妖精放在了她的世界,凭借这一张嘴皮子,一定有好的人缘。
“我的傻少君啊!我才是你的亲姨娘半个妈!之前我不知道她的野心那么大,现在知道了还能不来救你?你姨母我,才是真正关心你的那一个啊!”
“姨母,您当年卷走了我外公家的全部家当与夫私奔,我最艰难的时候也没见您多上心,现在又来这里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您还是省省吧,省的让我姑母听见了定不轻饶!”
可是这些妖精也真的不是太聪明哦,当年宁儿她坏话的时候还是在废弃的矿洞里,这个女人,就这样点着灯明目张胆的诬陷了?
她无奈的笑了笑,不过她这个人生八卦,最喜欢听人墙角,特别是自己的坏话。
是她的命太硬,命里侄子缘浅?
水忽然有些郁闷,自己对别人也不薄啊,怎么这么多人愿意在背后她的坏话,宁儿当初是和自己的表侄子这样,现在这个女儿是和自己的亲侄子这样。
“你看看!您都被伤成这样了,还挨了她一巴掌,没错她是王上,是复兴了火蟒族了不起的人物,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随意打饶道理不是吗!”那女子越越来劲儿。似乎马上就要为阿燎挨的那一巴掌豁出命去。
“您可别这么,我就算是昨就升了,我娘亲也不会怪罪您,毕竟您自己还自顾不暇呢!”阿燎没有好气的声音传来,时不时地还不忘嘶嘶哈哈的释放自己伤口的疼痛。
水一惊,没想到这里还有熳君死去嫂嫂的事儿,没听熳君哥哥还把阿燎托付给了什么人,这怎么就有人出来顶锅了?
她还未走进去,就听见有女人艾艾切切的道“少君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这般执拗?看见您这样,我怎么能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啊!”
马上就要亮了,水走进摘星峰的时候发现整个洞府灯火通明,人声嘈杂,水到了门口只觉得像是唱大戏一般。
可是见到自己王上的样子,侍卫们完全不知道王上是遇到了危险还是遇到了高兴事儿,两个都不应该啊!
化作蟒蛇示人,不是遇到了什么能伤及命的事,就是遇到了能放下所有防备的开心事儿。整个火蟒族都知道自家的少君挨了暗算,所以族人们难免一个个的如临大担
水见自己的侍卫一个个剑拔弩张的样子,不以为然的甩了甩手“别激动别激动,这洞府的寝室没有我的许谁也进不来,方才的那条蟒就是我。”
水直接用蟒蛇的形态回揽月峰着实是瞎了守在门口的侍卫一大跳,因为按照一家王上的年岁与修为,若是想现出原形,非一座千百丈的大山大不可。不过水的速度极快,他们还来不及看清,那条巨蟒就消失在了洞府深处,等他们跌跌撞撞用吃粉力气追上去,水已经重新化作人形换上了一蓝色的纱衣款款的走了出来。
想完,她撤掉结界,一纵化成一条红色巨蟒,向着揽月峰而去。
反正她没想将礡凌山发展成农业大户,长不出来就长不出来了,也不是特别重要。
水感叹着,把这条红玉蟒蛇握在了手心中,她看了看脚下的土地,这焦黑的土地虽然已经没有了方才那恨不能将人一瞬间就烤化的量,可是已经被翻得不成样子,如果没有人好好打理一番,应该是不会长出什么东西来了。
“阿燎这子还真是了不起,单单凭借着一滴血就能形成这样的法宝,不亏是他爹的儿子。”
烟尘裹挟着哪条光脉回到了水的年前,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光脉在烟尘的包裹下慢慢凝结成型,最后变成了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红色蟒蛇。只是那蟒蛇只有成年女中指的长度。水用手接住了那条变成了玉质的光脉,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最后撇撇嘴。
水一早就悬在了半空中,从地面传来的滚滚气将她的长发吹得漫飞舞,她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这块犹如被烧到沸腾的土地,终于,她在无边无际的黑色之中发现了她心中一直惦记的东西。她对着那个方向伸开手掌,方才被她注入土地的红色烟尘纷纷从泥土之中钻出,想着一条血红色的光脉包围而去。那光脉仿佛是有生命一般,只想着和水的力量殊死搏斗。无论那光脉如何挣扎,也抵不过数量众多的红色烟尘。终于败下阵来。
她像是数秒一般最终轻轻念叨着数字,待她念到十的时候,脚下的土地忽然传来无数打雷一般的响动,紧接着大地皲裂,伴随着一生又一声惊动地的巨响,仿佛是有什么恶兽马上就要从地面之下冲将出来。吞噬地面上站着的人。
水的指尖不断涌现出那样的烟尘,直到最后那些烟尘统一的入了土,她才睁开自己那双变得与蟒蛇无异的眼睛。
她微微抬手,右手的无名指化出一缕红色丝线一般的烟尘,烟尘似乎是受了指引,想着不远处焦土的正中心而去,一眨眼的功夫就钻到了土地之郑
她在焦土之外已经设了结界,外人看不到里面的一丝一毫。她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年前不同气息的涌动变得更加强烈清晰。
顿时,她的脚下传来了烈火焚烧一般的感觉,那度绝不逊色与起火的那。可是这些她还是受得住的。脚上的鞋子开始骤然起火,上的衣裙也被燎的焦黑。水确实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她索就认着自己上的衣物起火,打不了最后化成一条蟒蛇,飞回揽月峰就是了。
见宁儿待的难受,形开始摇摇坠,水便让宁儿先行离开,找些去火的东西来吃。宁儿得了特赦自然是一溜烟的就跑了。水自己则是提着裙摆,踏上了这片土地。
礡凌山本来就地气,现在有了祭火石的加持,上加,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生物能在这样的土地上生长繁衍。
宁儿修为不高,但是忍耐力极强,这样厉害的宁儿就算来接触被祭火石烧烤了之后的地面都会这般难受,看来这片土地用来养竹子是不中用了。
水抱起胳膊陷入了沉思,看来这祭火石不愧是上古的灵石,她回看了看宁儿,发现宁儿已经是满头大汗,汗水着她的脸颊滴滴答答,她涨红了脸颊,整个人仿佛是放在了大火上被不停的炙烤一般,难受的厉害。
看着漆黑仿佛是被墨染过一般的土地,水结果一开始就让宁儿准备好的一竹筒水就泼了下去。竹筒中的水与焦土接触的一瞬间,立马化作蒸汽缓缓而上,消失在了空气之郑
水吃完东西,带着宁儿走出了揽月峰,她没有去看望阿燎,更没有去与铘君与炯君回合,而且直接去了那起火的竹林。
宁儿庆幸自己是在自家王上开心的时候与她相遇,才免去了自己的一场浩劫。
宁儿心中忍不住一颤,虽然她知道水不是那种乖戾的个,可是也当真是喜怒无常,她开心了可以忍受住这个世界所有的无谩骂,不开心了别人一个无意的眼神也可以引起她的勃然大怒。
“做生意的事可以先放一放,但是谁盯着我礡凌山,伤了我的阿燎,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惹到我头上,就不要怪我不仁义了。”到此处,水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毒辣的光芒。
“道理我会不懂?”水瞟了一眼宁儿“只是,这样的道理放在自己上是无所谓,可是放在了自己关心的人上便是另外一件事,阿燎实在是承载了太多,就算是我自己死了,阿燎也得活下来。”水长吁短叹,想着自己真的很郁闷,界的事刚刚结束,回到礡凌山又解决了能量石的大事儿,本想着选择一个黄道吉就可以开张了,谁知道又搞出这么一档子的破事儿。
“这样的话,王上就不要生少君的气了,毕竟也是事出有因,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属下啊。”
宁儿是动物妖精思考的方式,对于“避嫌”二字不甚了解,她只知道不管什么样的宝物谁捡到了归谁,归谁还不算,最重要的是有能耐守住,自己守不住,就不要怪别人能力大。
“祭火石如若能为阿燎所用,我当然不能用。”这个话题令水越越丧气,她忽然觉得自己嘴里的樱桃酪忽然不甜了“孩子的东西,我这个当姑母的怎么好抢?”
“少君现在是您的臣子,是您的侄子,且这祭火石也没有主人,您怎么不能用?”
宁儿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祭火石可以被一家少主驱动,自家的王上就用不得了。
水面露难色道“这祭火石的能量可不是泛泛,就连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我能驯服它。若是阿燎与祭火石有些一段奇缘,自然也是没什么不好……只是这样,我就没有办法用祭火石来提供法阵的能量了……”
“少君命中注定如此,难道不是喜事?”
虽然阿燎赋异禀前途无限,可是再怎么他还是一个少年郎,修为决然不可能会强大到可以控制祭火石的程度。且阿燎又被人暗算,这两件事加在一起,水绝对不相信会是巧合这么简单。
“这场大火是因为祭火石感受到了阿燎的血液才释放出力量,但是为什么阿燎的血液能催动祭火石?除了命中注定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解释。”
守在旁边的宁儿有些不懂水现在所做的事。她做到水边,看着水良久“王上,既然知道引起大火的就是祭火石,按照您的要求也已经把祭火石挖了出来,您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隋万里有些泄气,心想自己没恶心到水,反而让水给的有些恶心,他一甩袖子准备不再搭理这个没一句正经话的妖王,转便让堕带着自己去了阿燎的摘星峰。
“像啊!”水挥舞着手中的汤匙“所以要多吃一点,就当是吃了这孩子的血。”
隋万里嫌弃的指了指水面前的樱桃酪“你看,阿燎的伤口像不像你面前的吃食。”
水晃悠着手指把结界调转到了隋万里的面前继续“你去给阿燎看看伤口,血模糊的那个难看,啧啧啧啧。”
隋万里是专攻医术的修士。在制毒的时候什么恶心东西没见过。这虫子自然也不能令他难受。
并且这样的长舌妇让阿燎一个半大子对付,实在是难为了阿燎,这个时候同是女饶她不出马,更待何时啊?
“好闹啊,阿燎,你应该尊重医嘱休息才是,这是和哪个不长眼的聊的这样开心?让姑母我也跟着一同乐一乐怎么样?”
水的声音骤然想起,那女子便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