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么？”斜眼男答不上来了，联系人只告诉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男的，并没说叫什么名字，“反正是我姐夫！”

警官又转身面向鹿二和左小短，“你们是目击证人？”

鹿二赶忙指着小短说，“他是，我不是，我是他朋友，可以调监控。”

“都带回去吧。”

一干人等都被带回了正义局，被带到不同的审讯室里分开讯问。

斜眼男已经没有了在医院时的气势，他知道最近各方面正在打击医闹，可是好几天没吃上饭了，好不容易接到这么一个活，原想着挣他几万块钱，好好舒服一阵子的，没想到警察来的这么快！

“政策你都明白吧？”警官问。

“明白，明白。医院失职，家属要依法索赔。可我姐夫实在是死的冤枉啊，一大早的去锻炼身体，没想到锻炼没了！”

“少废话！还你姐夫，你认识他？”

“认识啊，就是多年不联系了。你知道，也不是多么亲近的亲戚。”斜眼男还想狡辩。

“政策是这样的，”警官说，“根据《刑法修正案》新增加一条规定，即：聚众扰乱社会秩序，情节严重，致使工作、生产、营业和教学、科研、医疗无法进行，造成严重损失的，对首要分子，处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对其他积极参加者，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他确实是我姐夫啊！”

“别胡扯了！你的身份我们都查过了，跟死者一点关系没有！上次还因为在另一家医院聚众滋事被处罚过，怎么就不知悔改？你觉得医闹很光荣吗？还围堵急救通道，你知道事情闹大了，你得判几年吗？”

斜眼男像瘪茄子一样没有了刚才的神采，两只眼睛也没有一丝光，小声说，“我们也是为了家属着想，受人所托嘛！”

在另一个格子间里，小短和鹿二并排坐着。小短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警官认真的听着。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的确是一场意外，目前我们正在加紧排查，争取尽快找到肇事车辆，将肇事者抓捕归案。”警官放下手中的笔说，“小伙子你这是见义勇为啊，值得提倡，虽然结果不尽理想，伤者最终没救活，但碰上这种事绝不能袖手旁观啊。”

“有正义局给我们主持正义，那太好了，他们那一家子人，真的不好对付啊。”鹿二抱怨说。

警官笑了笑，“家里突然遭到这样大的变故，谁都会受不了的！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有几个医闹，已经被控制了。”

“那几个人是医闹？看着很凶的，果然不是好人！”

“现在正严厉打击医闹，你们不用担心被讹诈了。”

这时，一个办事员推门进来，在警官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然后退了出去。

警官拍了一下手，“好消息，肇事者找到了！”

鹿二说，“是吗，太好了！找到就应该重重处罚！”

警官面向小短，“你是目击证人，曾经见过肇事司机，还需要配合我们一下，去做个见证笔录。”

“好好。”小短满口答应。

小短跟着警官来到一个比较宽敞的房间，房间的整个色调是灰色的，一个穿着警服的办案人员正在询问一个胖子。

“没错，就是他！”见到那胖子的第一眼，小短就认出他来，就是他，在早晨开着飞车，将那个晨练者撞飞了，而且还叫着什么“要给女朋友买早餐”，逃离了现场。

那个胖子也回过头来，见到了左小短，初一看没什么感觉，觉得就是早上那个看到自己的清洁工，一个目击证人，可再细一看，他惊讶道，“怎么是你？”

小短仔细看了下那个胖子，仍旧想不起来是谁，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你们认识？”警官好奇的问。

胖子在座位上活动了一下身体，似乎那座位不能很好的承受他，“这不是左总吗？我们认识，我女朋友的同事。”

“谁？”小短还在迷糊。

“乔一曼啊，我是乔一曼的男朋友，左总你忘记了？”

“哦，对对对！原来是你啊，我说有印象，但就是想不起来了。”小短拍了拍脑门说，这胖子的大奔头发型换掉了，让他一时没认出来。

胖子问，“左总你怎么成清洁工了？”

“这个吗，改时间详聊啊。早上开车的真的是你？”小短有些不相信肥仔能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

“是啊，刚才我向警官交代了。早上我着急给曼曼去买早餐，手机本来在前面上放着，电话响了我忙着接听，电话却掉到副驾驶座位下面去了。我就侧身去够那手机，没想到脚却踩油门没松开，我的头低到下面去了，根本没注意到车速那么快了，也没看到马路边的跑步的那人，发现撞到人的时候，已经晚了。”

肥仔看着小短，又看了一眼他旁边的警官，垂下了脑袋。

“原来是这样。”小短非常惋惜的说，这个意外可以说非常意外了。

“你知道，我对曼曼从来不撒谎的，曼曼坚决来自首，这不，我一忙活完就到正义局来了。”肥仔低着脑袋说，好像仍然沉浸在对乔一曼无尽的爱意里。

小短对他将乔一曼称为是“曼曼”感到很别扭，似乎这么亲密的称呼不应该从这个该死的胖子嘴里说出来一样。

“你好自为之吧。”小短签了目击证人笔录，临走的时候对肥仔说。

肥仔正抱着自己的脑袋坐在座位上，听到小短的话，抬起头来，“左总，麻烦你件事啊。”

“什么事？”

肥仔痛苦的说，“我这次坐牢是肯定的啦，我也劝曼曼不要等我啦。所以请你好好待她啊，好好劝劝她，她是个好姑娘，不要因为我耽误了。”

小短想笑又笑不出来，只好说，“放心吧，我会好好劝劝她的。”

“那就好。”肥仔使劲点点头，像是托付完一件极重要的事。

当小短见到鹿二，把肥仔的情况告诉他的时候，鹿二惊讶的合不拢嘴，“怎么会是他？得判好几年吧？这样也好，小乔肯定不能再要他了，本来就很牵强的我觉得。小乔的脑袋秀逗了，现在肥仔的脑袋也秀逗了。脑袋秀逗，后果很严重啊！”

“你没秀逗吧？”

“没有啊，咱们没事啦，去哪？”

“我下午还得干活呢，不然邵大段长又得发飙了。”

“唉，邵大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