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髯老者扶须看着赤裸上身的殿下,尽欢而笑问道:“听闻殿下在外多有败名,老朽虽不知殿下何故如此?但另有观摩六位殿下各异行事作风,是难有的贤良方正,殿下这般行事所为,不是有何打算?亦者殿下无心计较听之任之!”
“哈哈哈!”
未见其人,园外就已传来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声,白髯老者闻声恭敬了些端立起身,赤裸上身的那位殿下也急忙收功离身定眼望向来路方向。
不去多想就可知晓,禁忌繁多的王宫深院除了那位真正意义上的掌控者,无人胆敢如此放肆,就是一旁身份贵胃的殿下也万难这般兀得放肆!
“孤的孩儿怎么也得是出类拔萃的,否则怎能配上孤的优良传承!”来者正是当今大姜的九五之尊——姜王。
身披金黄龙袍的男子,眼若浩瀚星辰,眸有五色神光显现,无尽的祥瑞龙气化形为龙缭绕他身,尽显尊荣与无敌气概。看去荣耀至极却又略浮些许平淡的伟岸身躯,英伦也算清淡也可的他,独步行来。
“见过大王!”此刻,这座王宫大内神秘的花园中那些顶尖金乌侍者纷齐而出,整齐划一跪拜一地,恭敬低首沉默气势却不减半点,尽显这支金乌侍者队伍精锐之势。
这位王随便挥手,上百金乌侍者眨眼归回其位。
他自是不必在意此些琐碎事,悠然信步来二人身前,冲两人淡然一笑,道:“谢老,比起另外几个如何?”
满首皆白胜似雪潭的白髯老者嘴角飞扬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为难苦笑,身有高位的他在这位面前却也不得不敛傲屏思,这位权御天下第一的王,行事手段果断狠辣,见缝插针的手段更胜,稍有不慎落入深渊,便不可翻身!
人精的谢老倒也爽快,约莫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如此,但他终究人精,精通官场各面,八方玲珑的他恭敬说道:“大王神威盖世,权御天下,几位殿下自是继承了大王的优良传承,小殿下武境仿似当年幼时大王!”
身披金黄龙袍的姜王英武非常,炯炯有神的看着眼前的老家伙,他何不知这家伙人精的很,心中快意繁多,却仅只淡然一笑问道:“谢老这马屁功夫拍的怎不见方寸长进?”
谢老无可奈之的一脸苦笑,摇头颤肩道:“王这是夸老头子我还是损呢?”
姜王眼眸似有万枚星辰,精光锐气在身,看向谢老头心中突的一乐,嗤笑道:“谢老如此不乐意,孤王还开不得玩笑了?”
“老头子错了!”谢老低头抱身道:“殿下的实力已能排在天骄首一列,大王何不放手殿下出去历练,樊笼最败金丝雀!”
姜王看向自己这个众王子中算的最出众的孩儿,他点头两眼如日照金辉落在年轻殿下身上,问道:“你愿意去那座凶险万分的江湖上闯荡吗?”
年轻殿下上前一步,恭敬地弯腰低头一拜,他在起身看向这位对自己从未怎么关照的父亲,也是掌控姜国最大权利的王者,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没落感来,他压下这不太舒爽的感觉,郑重而又爽快的回道:“孩儿自进宫以来,早已期待这一日的到来!”
姜王为之一愣,本以为这王宫内的纸醉金迷能沉沦他,本以为这王宫美女如云能深陷他,本以为这权力至高的位置会无限吸引他,本不该如此爽快的回答的他,竟这般爽快答应了!
姜王背过身去,心生悲悯挥手告别:“孤王会派人随你去的,至少衣食起居还用不着你忧心,去吧!”
年轻殿下愣了愣,本不想父王多此一举的他犹豫了,片刻后才欠身告别,转身而去:“多谢父王!”
待到年轻殿下离去,这位紫金之气足埋天的王才回过神去看他那一抹略显孤寂的身影,心中凄凉道:“孤王本以为给他一切,他会放下曾经,如今才知孤王错大发了啊!”
谢老看向那位亦友亦徒的少年殿下背影,又想起当今世子殿下,心中为之叹息,分明是兄弟,可惜自小所经历的以及所处环境等不同,却最是成了明是兄弟却也最不似兄弟的亲兄弟!
“孤王给他的补偿他从未在意过,对吧?”这位本该功盖一代的王,当年险些放弃这等荣华的他,回过头来也只落下一生遗憾。
谢老摇头:“大王何曾不在意殿下,殿下又何曾不知!但这世间万事终有九千九尽是不如意,身为王的王也最不似王,却更不似人了!”
这位王也不与他计较这半颗米生而不熟的话把子,虽后句多不好,但他终究还是自己那心头肉小子的唯一师者!
“谢老如此夸奖孤王,胆子渐行渐远渐无量啊!”他拍拍自个儿胸脯前渐有褶皱起的金黄龙袍,这龙袍带有四爪也是极度尊贵的象征!
自古三爪侯,四爪王,五爪皇,可这天下终究不一统,何来那尊极五爪的人皇!
“大王息怒,老头子我这就去办事去!”谢老拜首离去,也不敢在此多留半刻,眼前人终究为王,王权有情却有限,他离去后暗自惊叹:“看来老夫与王室这情分也该尽了,能有这最后几分落个清净果正已不错了!”
姜王见他离去也不作何举动,静待观之,他再看向天穹之上油然一叹,随意招了招手自有从暗处走出两名雄伟英武身披黄金甲侍从,跪拜于地:“王!”
“去吧,知道孤王的意思就行,别过火,那老家伙也多盯着些,孤王与他情分还有几分,但他如果过分了,招惹不必要麻烦,抬回来的也要!”他就这般冷眼漠雪看着两位黄金士。
“王,谢雄安毕竟是了不得高手,我二人怕只能被他遁去!”两位黄金士乃王族暗中配有御用死侍,而这黄金士整个大姜王族才有不足二三十左右,个个武力高超,技艺超群!
“老家伙虽晋灵了,但终究不达真八宗,寻常伪八宗你二人还是联手足以的吧!至于小家伙,孤王自有安排!”他这般说,继而挥退二人!
“是!”两名黄金士也不敢继续多言,拜身弯腰退下。
“哼,孤王倒要瞧瞧你们手段如何,没了柳长君震慑,还有谁不忌惮孤半分!”姜王眼中闪有一抹阴冷狠辣,双手抬起紧紧盯着由掌握拳,紧紧作咯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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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武会场,柳尘竟得以与萧族兄弟和谈,一块在林中懒洋洋的散步前行,吩咐苏婉儿好些提劲领着三大包袱,朝着最终目标兴去!
苏婉儿虽提的久了胳膊酸疼的紧,但也不得不将就忍耐着,本就丫鬟儿出身的她多做许多苦闷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闺秀那些绣花枕头能比,虽太久了她不得不无奈的看着他:“公子,我的手使不上劲了。”
柳尘停下脚步倒也不在顾忌萧兴平两兄弟的虎视眈眈,看向她双手,苏婉儿伸出手掌,雪白无瑕,细腻光洁,非常漂亮的一双玉手,看不出做粗活的痕迹。
柳尘伸手竖起双掌,示意苏婉儿把玉掌贴上来。
苏婉儿迟疑一下看看他,双掌贴过来。
两人掌心相对,她只觉一股汩汩热气笼罩双掌,从手腕、小臂、胳膊肘、大臂、肩膀,到胸口,再往下蔓延,一直到脚掌,周身被热气浸透,酥软舒畅。
柳尘撤回双掌:“如何了?”
柳尘惊奇的甩甩双手:“这是什么武功?”
她觉得像泡了一个热水澡,浑身疲惫尽去,肌肉的酸疼一下消失,重新充满了力量。
“金刚度厄神功。”柳尘道:“有用吧?”
“好神奇的武功!”苏婉儿很满意,赞叹道。
“你何时练就的金刚度厄?秋叶寺?”萧兴平上前两三步来,双眸如虎视看柳尘问道:“你不是出寺才入武的?”
柳尘抬头明眸如月,看向他两眼镇静如清泉流响心间,逝去不安与焦虑:“管这么宽作甚?”
萧兴平顿时瞪眼,却不计较他已替苏婉儿领起三大包袱的行径,再看一眼苏婉儿,白他一眼没好气的哼道:“瞧你日子这安逸的,悠闲得不得了!”
柳尘咧嘴一笑,半喜半忧道:“我才知你寓意何为,真阴险,你这剑把子大了变坏不少!”
苏婉儿听的真切却心神恍惚,不知二人又因何争议的起来,只得甩了甩酸疼的不行的双臂,立马就要去接过柳尘手中包袱。
“一边去!”柳尘突然的行径着实吓了她一跳,没好气白她一眼喝道。
苏婉儿不敢在多些举动,生怕做错事行错道,再徒惹他生气!但又见他没有丝毫将包袱归还之意,这着实让她两难,不知该如何举动了!
萧兴平也不计较,他来此这般试探本就几个意思伴杂一处,一来试探他对她如何,二来试探他对她如何?
虽事听乃一事,可这里面的学问可不小咧!他却不想道出来,他对她太好,对自己小妹不是好事;可换个角度,对她很不好,对自己小妹也不是个好事,真是两难啊!
正所谓,以一事探两解,每解皆合意,如今看来,柳尘这小子的行径尽符合要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