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过来此处?”
两人忙完之后,应该待李守朴忙完之后,两人静坐在亭台中的石桌上,他再一次开口询问。
来者正是金幽兰,她从狐不归那边得知李守朴渡劫之后的形,而且狐不归声称“甚是危急,需要循循导,否则前功尽弃,后果……”。
如此隐晦之言,令金幽兰方寸大乱,火急火燎的赶来。她生怕李守朴深陷其中,走火入魔。
从演峰走出之后,她不便神念探寻,生怕惊扰了他,先去了李府。没有看到他的影,只好又朝着兴隆山而来。
恰巧被她看到李守朴落泪的形,此此景,让她明白了李守朴的心结所在。而且刚才在李守朴出手修葺滴泪亭之时,未有异状,令她心中大定,最起码狐不归言过其实。
“修炼有些枯燥,出来走走,不行吗?”金幽兰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甚是不满,嘀咕道:“为何非要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她原本是关心则乱,可是此时并未见他有任何异状。至于担忧,自然不好开口再提,只好随口敷衍,以此遮掩自己的窘境。
金幽兰暗自腹诽,早已将狐不归抱怨了数次。倘若不是狐不归一本正经,言之凿凿,她又怎会跑到这里来?
“额……自无不可!”李守朴甚是郁闷,心中暗忖道:“即使枯燥,又怎会来此散心?”心中困惑,见金幽兰的态度,又不好再问。
“你的伤势……还有境界稳定了吗?”金幽兰岔开话题,她不想再纠缠于刚才之事。
“嗯!已然稳固!”
随后两人都沉默了,终修炼,可是此时真正的坐在一起,无人打扰之时,又不知从何起。
“滴泪亭……”李守朴喃喃自语,神色无奈。
他本想改名,不过见金幽兰脸色不善,连忙改口道:“浑然成,臻如妙境,剑势精巧,不知后人又能参悟多少。”
“难登大雅之堂,随缘而已!”
金幽兰报以浅笑,心中本有怨言,又岂能容他挑三拣四?见他如此之言,神色才稍微平和了些。
随后,李守朴将男孩之事细细地了一番。终了道:“虽然资平常,但却不失一颗纯朴之心。”
“那你打算如何?”
“留些资源,能否踏上修炼之路,便看他自己了。多亏你这几个字提醒了我,否则……!”李守朴微微一笑,仿佛在讨好她一般。
“你自己琢磨,我去他处走走!”金幽兰却不理他的讨好之意,出口打断,起朝着山巅而去。
李守朴摸摸鼻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哭笑不得。心中长叹一声,透露着些许的无奈。随后收敛心思,开始琢磨留些什么在此。
不过以他如今的修为,这些事自然难不住。很快便有了想法,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一切布置妥当。
他口中喃喃自语道:“能收获多少便看你自己了!”
随后,李守朴朝着山巅而去,他想再看看兴隆山的景致。飞奔而上,神念所过之处,竟然发现兴隆山的灵气提升了许多,而且山脉深处有许多人静坐修炼。
他没有惊扰任何人,飘落到山巅,那里有一处亭阁。而金幽兰正在里面翘首而立,驻足远望,神专注,一时竟然没有察觉李守朴的到来。
“拜仙亭……不知此亭何人所立,竟然口气如此之大!”李守朴抬头看着亭阁上面“拜仙亭”几个字,兀自摇头笑道。
突兀的声音,令金幽兰稍显慌乱,俏脸之上闪过异色,不过很快便镇定了下来。而李守朴对此并未察觉,还自顾自的对整个亭台品头论足。
“自己看!”金幽兰没好气的道,顺手指了亭台某处角落。
“某年某月某,地雷动,某位仙人在此沐浴雷劫之威……吾远观有所得,特造亭台以示敬意……。”李守朴并未在意她的语气,一边看,一边细细的读出来。
“仙人?算算这时难道是指石浩立?”李守朴读到后面,哑然失笑。尔后道:“没想到他竟然有人设亭台纪念!”
“怎么?莫非只有你才可以?”金幽兰反问,眼神依然专注于前方。
“我并非此意,只是感慨而已……!”李守朴有些无语,不过此时他才察觉出她的异常,沉声道:“你今有心事?”
“无事!”话之时,金幽兰的神色稍有缓和,微微一笑,甚是动人。
“那便好!总觉得今从见到你开始便心事重重……。”
“你为何突然来此?”李守朴还未完,金幽兰便岔开话题,似乎不愿提及自己。
“我……。”
犹豫半,李守朴还是将自己渡劫之事又了一遍。最后道:“心中有愧,过来看看,希望他们泉下有知,不再遗憾!”
之后,便是沉默,两人谁也没有话。只是静静的欣赏着兴隆山巅的月夜,个人心中有个饶心思。
李守朴偶尔斜瞅一眼旁那道倩影,美若动人,熟悉而又亲牵数次想些什么,却言又止,难以启齿。
有些压抑的沉默,他所幸掏出竹笛,开始缓缓的吹奏起来。自从修为提升,尤其踏入元婴期之后,似乎再也没有碰过囱。
笛声随着他手指的跳动,缓缓而出,笛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他越吹越投入,整个心神都沉浸在笛音之中,不可自拔。
忽然,又一道笛音而起。
自然是金幽兰的笛音,她心有所感,同样掏出竹笛,轻轻送到唇边,贴近那柔软处,慢慢地吹奏了起来,委婉动听。时而附和,时而绝世而独立。
李守朴心中暗叹道:“今幸好有你!而我却不知珍惜,令你终蒙尘,不见!”
随着笛声的起起伏伏,两人深流露,不再遮遮掩掩,倾力吹奏,忘乎所以。借着笛音,争相倾诉,想把满腹心事,付与竹笛奏一曲。
起初两人各自看着前方,不愿见对方的神色,以免尴尬。随着笛音的交融与深入,渐渐地,两人回对望,那一抹深与柔,令笛音颤抖,草木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