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齐说道:“丁啉,今天这几位贵客是来调查马锦至一事,你陪着协助配合调查此事,知晓了么?”
马丁啉急忙道:“父亲,孩儿知晓了。”
马丁啉现在可是干劲十足,没了马锦至,父亲对于自己的关心略微多了一点,日后家主之位也将会传给自己,所以马锦至为了好好表现可是非常努力。
马修齐笑着对李井、孔立以及于哲凯三人道:“几位,这是犬子,今日就让他陪着你们调查此事,若有什么所需,直言便是,丁啉会为几位包办的。”
于哲凯起身道:“那就多谢马家主了。”
李井与孔立二人心情很是郁闷,这么配合么?这还怎么装比!看来少爷安排的任务完不成了。唉。
于哲凯道:“那就劳烦马公子带我们去见马锦至的父亲,我还需要先从他身上开始调查。”
马丁啉抱拳道:“好,几位请跟我来。”
随后马丁啉便带着五人出了大厅,准备前往家族地牢,此时马修武丹田被废武功尽失,在地牢中苦苦哀嚎着,心神接近崩溃,萌生死志,却又不敢去死。因为旁系一脉人数众多,若是他敢违抗家主命令,旁系一脉就会遭殃了,而他的家人以后也将会受尽欺辱。
去地牢的路上,马丁啉一行人遇见了英姿飒爽的马心琳,黛眉秀目,红唇诱人,曼妙的身姿,玉手持长剑,英气十足。
马心琳见着马丁啉道:“哥,你干嘛去?”
马丁啉便与其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便准备离开,马心琳急忙拦在几人,看着李井与孔立二人,眼神略有些兴奋地道:“你们是张瀚霖的手下。”
李井、孔立听着马心琳敢直呼少爷的名字,脸色冷着道:“大胆,竟然敢直呼我家少爷的名字。”
马心琳见着两人生气,又想起张瀚霖那天在天地酒楼冷冽的模样,心中一跳,辩解道:“你们两个凶什么?难道叫一下他名字就不行了么?哼。”
李井与孔立二人大怒,刚欲说什么,一旁的马丁啉见状,急忙道:“两位别跟舍妹一般见识,是舍妹口无遮拦,我回去会好好说她的,还望两位大人有大量,请勿见怪。”
恩,这话说的舒坦。
李井道:“也罢,我们兄弟二人从来不与女子计较,不过记住要对我家少爷尊重一点。”
马心琳道:“哥,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口无遮拦,张瀚霖迟早逃不脱我的手心,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这两人还敢这么凶我?”
马丁啉道:“心琳,别闹了。”
马心琳笑道:“我是认真的,没在开玩笑。”
李井、孔立对视一眼,心中震惊无比,这、这么劲爆的消息么,这个女子和少爷有一腿?啊呸,有奸情?啊,更不是,有关系,恩,恩,这个形容很好。
李井与孔立二人显然误会了什么,打量着马心琳,恩,这个女子虽然说不上太漂亮,不过却有一种别样的气质,还行,勉强配的上少爷。
马心琳注意到了两人怪异的目光,怒道:“你两看我干什么?”
“我们刚刚看了下觉得你勉强可以配的上我家少爷,你要真喜欢我家少爷,可不要这么兄,我家少爷喜欢温柔端庄的女子,你这般刁蛮的脾气可不行啊。”李井咳嗽两声说道。
马心琳心中一慌,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了。”
“走吧,咱们去见马锦至的父亲,心琳你先回去吧。”马丁啉无奈摇头道。
马丁啉带着几人继续赶去地牢,留下原地心情纠结的马心琳。
温柔?端庄?
马心琳放下手中的剑,就在原地摆起了各种姿势,最后,马心琳微微欠身,双腿微屈,双手贴在左腿,轻语道:“见过瀚霖公子。”
而后缓缓起身,心中思索着,这样做应该够温柔了吧?
——
虞治现在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起码不会动不动就咳血了,没有了那两道剑气的压制,体内真气活跃起来,即使张瀚霖叮嘱虞治不要动用真气,但丹田内的真气还是一点点向着五脏六腑扩散,虞治感觉伤势在慢慢好转着。
吃完午饭,虞怜陪着虞治去张家药房抓药。
到了张家药房,一名药童将虞治两人领进了偏厅。
这名药童约莫十七岁左右,名为赵诸,家境贫寒,家里还有一个更小的弟弟,为了赚钱贴补家用,两年前来到了张家药房做了一名药童,他的工作便是接待前来张家药房就诊之人,平时也会跟着药房郎中学着抓药,因为赵诸聪明伶俐,加上其很是勤快,药房许多郎中都是很喜欢这个少年。
赵诸将虞治二人带到偏厅,接待二人坐下后,问道:“请问二位是抓药还是看病?”
虞治轻笑着道:“这位小兄弟我们是来抓药的,麻烦你了。”随后便将张瀚霖所开药方递了过去。
赵诸打开药方随意扫了一眼,刚开始脸色如常,可是越往后看,面色就越难看,因为有许多字迹他根本就不认识。
虞治看着眼前少年逐渐难看的脸色,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了?”
赵诸急忙摆了摆手道:“没事,两位稍等,我去给两位抓药。”
说着,赵诸带着药方急忙离开了,虞怜悄悄地道:“爹,会不会是药方有问题?”
虞治严肃地看了虞怜道:“怜怜,不要用恶意揣度张公子,若是你这般想法让张公子知晓了,他心里会怎么想?你呀得改一改你得性格了,不然迟早会吃大亏的。”
虞怜看见父亲的脸色,也是知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道:“父亲,我知道了,我会改的。”
——
赵诸没读过私塾,不识字,在张家药房这两年跟着药房师傅学习认识了许多药材的名字,包括小楷或是行书,亦或是狂草他都认识,但眼前这张药房,他除了认出三位药材,其他的都不认识。
即便最末尾的落款,他也就认识一个张字。
赵诸平时都会帮着抓药,取药材而后研磨,称好,而后打包起来,可是现在只能去求助药房大师傅了。
说起这位药房大师傅,可是有着六十高龄了,也是张家的供奉之一,医术不凡,许多病人前来就诊都愿意让这位药房大师傅看病。
药房大师傅名为羊蕴和,对于这个勤快的少年,很是喜欢,平日也很愿意提点这个赵诸,心里想着再过两年,便将自己这一身医术传给赵诸。
不过这般想法,赵诸却是不知道的。
赵诸来到羊蕴和的这里,这个房间是专门为羊蕴和建造的,没有病人之时,羊蕴和便会在此或是研读医书,或是提点赵诸一番,或是休息。
“咚咚咚。”
虽然房门大开着,赵诸还是习惯性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开着呢。”屋里传来一个苍老但却温和的声音。
赵诸拿着药方走了进去,羊蕴和正在拿着一本名为《华佗医经》的医书,显然是正在研读。
听见脚步声,便抬头,看着赵诸道:“原来是赵诸啊,找我有什么事么?上次我给你的那本《人体奇经八脉穴位》医书看了没有,是不是在那上面遇着不懂得东西了?”
赵诸走过去道:“大师傅,那本医书我基本上都能看得懂了,再过一月我便能将其都背了下来。”
羊蕴和放下医书,笑着道:“我就知道你小子聪明,不错,继续努力。”
“都是大师傅教的好,没有大师傅悉心教导,我也不会学到这么多知识。”赵诸没有一丝骄傲。
羊蕴和缓缓点头,对于赵诸这般不骄不躁的表现很是满意,随后道:“那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赵诸将药方递给了羊蕴和,脸色略微尴尬地道:“大师傅,上面好多药材我都不认识?”
羊蕴和狐疑地接了过来,赵诸这两年的努力他都看到眼里,而且也亲自考校过赵诸,许多药材都应该认识啊,怎么会被难倒?
接过药方,羊蕴和入眼便是那密密麻麻的字迹,龙飞凤舞的狂草,大多是连体字,字迹苍劲有力,力透纸背,仿若龙蛇游走,羊蕴和看的眼睛一亮的,赞道:“好字!”
药方上写着:
蝉衣,荆芥,当归,生地,白蒺藜,生石膏......苦参,生甘草。
一共二十多味药材,羊蕴和看完药方便知道这副药方乃是驱寒良药,主治肺肾阴虚,脾肝之寒,以及手足心热之症。
此方功效甚是显著,但却异常温和,不会伤及本源,显然是给一名大病刚过之人所开,主要是为了调理五脏六腑,使得体内气血补足,达到阴阳平衡。
开这张药方之人水平十分高超,每种药材属性想必都很清楚,相互搭配起来,使之达到最显著的药效,但却将药材的副作用降到了最低,这般水平即便与自己相比都是不遑多让了。
看到落款,为张瀚霖三字。
羊蕴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瀚霖开的药方啊,难怪有如此见识,在治病的同时,还不忘护住病人的本源之气,思虑甚是多。
是张瀚霖的话,那就不奇怪了,那就是一个怪胎,弱冠之年便已通过了医圣家族的药道考核,小小年纪医术已经登临绝巅,当世几乎无人可及啊。
而且张瀚霖医术不仅仅是精通某一方面,而是在外科疑难杂症,内服方药,针灸之法等诸多方面都是有着不凡的水平。
就连羊蕴和都不由心中感叹,张瀚霖简直就是为了医道而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