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正话音刚落,李娜美捂着嘴笑了起来,软软糯糯的道,“那正好,我这里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夏寒呢!”
她扬了扬手里的剧本,看起来这次她是有备而来。
何其正让开一条路,满面笑容,“您请!”
他们一来一往,莫齐像看戏一样看着,如果仔细瞧瞧,还能看见他眼底的同情。
李娜美迈着拘谨的脚步,站到夏寒面前。
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娜美身上的香水味飘到夏寒的鼻子里。
只见他皱着眉,“唰”的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随意看了看李娜美,然后犀利的目光落在了何其正身上,朝他冷笑。
何其正身体一僵,见到夏寒的眼神以后,他忽然有些后悔坑他了,不……是非常后悔!
现在弥补还来的及吗!
李娜美的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她感觉很好的觉得夏寒在看她。
于是,她努力做出一副坦然的模样,殊不知她低着头,压根没人理会。
莫齐嘴角鄙夷,像李娜美这样的女人,打着各种旗号接近Boss的没有一万也有一千了吧!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远处,韩以忆手里面拎着袋子,静静的站在那儿。
眼皮子慢慢的耷拉下来,原本满是担忧的眉眼,多了股自作多情的自嘲。
最后看了看夏寒,韩以忆无力的转过身,失魂落魄的走回去。
就在她转身的后一秒,夏寒忽然把眼垂的低低的,然后看了眼她的背影,直接离开了。
只丢下一句话:莫齐,你自己看着办!
在路过何其正的时候,稍稍停留了一下,眼神变得犀利无比。
何其正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朝他讪讪一笑!
夏寒冷漠的收回视线,气场变得阴沉。
然后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对着刚刚韩以忆在的方向追出去!
韩以忆踩着满地的落叶,单手拎着袋子,另一只手揣在口袋里。
紧紧的抿着唇,每一步都走的十分缓慢,仿佛千斤重。
“韩以忆!”
夏寒从后面追过来,喘着粗气。
他的眸色像染了墨一样,恨不得看透进人的灵魂里去。
韩以忆耷拉的眼皮忽的睁开了,她皱了皱眉,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直到身后传来了“沙沙”的声音,才有了一点真实感,那是他踩在枯叶上的声音。
身体忽然被一阵电流穿过,麻了一般,连头脑也一片空白。
直到……直到夏寒从她后面绕道她跟前。
她抬起头,看见了他额头上的满头大汗,看见他眉宇间的担心,看见他眼睛深处的害怕……
手掌莫名的一紧,然后慌乱的移开视线。
夏寒见到韩以忆移开的目光,眸色深了一些,视线随后落在她手上的袋子上。
他开口打破两人间的沉默,“这是什么!”
闻言,韩以忆把袋子提到了身后,两只手背着,低低的道,“没什么!”
说完后,韩以忆的眼眸闪了闪,似乎有些心虚。
本来她就是要给他送药的,可是要她当着他的面送,她却胆怯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夏寒向她走进了一步,也不说话,双臂直接绕过韩以忆娇小的身体,扣住了她身后的手。
韩以忆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敢动弹,明亮的眸子睁的大大的,呼吸有些紊乱。
忽然,手上一空,再一看,夏寒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袋子。
韩以忆微恼,满脸通红的盯着夏寒,娇嗔的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摇曳的树影透着好不容易盼出来的眼光,照在夏寒的脸上,忽明忽暗。
他一样一样的把东西拿出来,在韩以忆面前一闪而过。
最后摆了一地的药瓶。
“这是……给我的!”
韩以忆见瞒不过去了,索性一咬牙,抬起头,直直的对上夏寒的眼眸,承认说道,“是……不过你爱要不要吧!”
说罢,连耳根都有些微红。
转身欲逃,手腕忽然被夏寒扯住。
转过头去,看见他晦暗不明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
他弯下腰,视线与韩以忆齐平,缓缓开口,“那你……能不能替我处理一下!”
韩以忆一愣,脱口而出道,“在这儿?”
夏寒好笑的看了看周围,调笑道,“你想在哪儿?我随你!”
韩以忆一时语噎,“……你能不能正经点!”
看着她粉嫩的耳尖,夏寒暗沉的气息渐渐变得明朗起来。
见韩以忆没有马上拒绝,眼底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席地而坐,然后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仔仔细细的吹去上面的灰尘,然后拍了拍那上面,对着韩以忆柔声道,“坐!”
韩以忆实在不忍心拒绝,他都已经低声下气到这个地步了,要是在不同意的话,她都无法想象夏寒会有多难过。
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视线来回的看了看周围,见到真的没有人在,她才坐到夏寒的身边。
夏寒的嘴角勾起一抹不一察觉的弧度,既然她还愿意留下来,那就证明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分量的。
那看来只要把那个碍手碍脚的高澈处理掉,机会还是有的!
高澈躺在医院里,无缘无故的打了个喷嚏,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这边,虽然说韩以忆坐下来,不过离夏寒起码有一臂的距离。
夏寒眉头皱了皱,询问道,“坐这么远,能处理的了伤口吗?”
闻言,韩以忆低头看一下他们只见所隔着的距离。
好像是有点远!
她纠结的皱着眉,最后叹了一口气,在夏寒幽幽的目光中,慢慢的挪过去。
夏寒忍俊不禁,韩以忆低着脑袋的样子他不是没有见过,可是今日她低着脑袋却让他格外兴奋。
他的眸子闪过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然后把手递到韩以忆面前,清润的声音缓缓响起来,“交给你了!”
话里,是对一个人近乎虔诚的信任。
韩以忆咬着唇,看着就放在自己前面的手掌,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轻轻的捧着他的手,轻轻的吹了口气,颇有些责怪的意味说道,“怎么会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