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朝宣正六年四月,注定是不平凡的。
礼朝子令出京,八百里加急送往青州,命大将军朱玉根所部,攻打硕集城!青州之地注定要再起烽火。
不单单是礼朝,西南召南国,发生政变,宰相杨成窜夺帝位,于礼朝宣正六年四月七日,召南平昌十二年四月七日登基称帝!
东北丽国,丽国国君驾崩,太子和森于礼朝宣正六年四月十二日,丽国高坤十七年四月十二日登基为帝,立宰辅之女罗舒琴为后!
东南南岭,礼朝宣正六年四月十五日,薛崇客举兵造反,携南岭国北境二十万兵马,兵锋直指南岭国都重明城!
西边西域十七部也不平静,突然崛起一个不知从哪来的部族,名唤修罗神族,他们的头领更是自号黄,修罗神部横扫西域,有统一西部之势!大柱国为阻统一趋势,自礼朝宣正六年四月十五日出兵西域,抗击修罗神部!
宣正六年的四月,是不平凡四月,下皆然,皆在面临恐怖而又致命的打击!
而崔泽不知道这些,连有子令出京,传令攻硕集都不知道,毕竟鸿翎急使就算再快,到炁于郡城还要十来,况且这才刚刚出京。
崔泽现在,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敢出门。
为何不敢?这一出门,就要听到兵卒们,对自己喊:”将军威武!为爱杀敌!”
这些乱七八糟的,骂也不管用是打也不管用,这让崔泽头疼不已。
只能一个人躲在院子里,每日都对那可怜的桃树拳打脚踢,宣泄自己的愤怒。
当崔泽知道这一整套故事的时候,实话,有点懵,自己成了女妖精,为爱杀敌,若不是文中主角是自己,他还真有些感动,可你娘了腿的,偏偏此文的是他崔泽,你气不气?
当崔泽知道这个故事的创作者是萧明烨的时候,是汗毛都竖起来了,追杀了萧明烨三三夜,可惜无果,只能蹲在桃树下,不停感叹:”损友啊,损友啊!”
这不,崔泽现在就蹲在桃树下,手里的断临青梅枪戳在地上,不停地诅咒萧明烨。
得不爽之时,还会突然出枪,一枪打在桃树上,打得桃树乱颤,崔泽却不管不顾,继续骂萧明烨。
崔妹站在闺房门口,看着骂骂咧咧的崔泽,忍不住笑出声,这个样子的四哥,还真有些可爱。
”四哥,还在骂萧哥哥呢?”
崔妹迈步走向崔泽,脸上笑意并没有遮掩。
崔泽抬头瞟了一眼崔妹,而后低头继续咒骂。
崔妹走到崔泽身边,把自己的罗裙下摆收了收,而后坐在崔泽跟前。
崔妹用手支撑在膝盖上,一张稚嫩却不失姿容的面容,放在手上,笑嘻嘻的看着崔泽。
崔泽停下了骂声,看着妹的脸,突然就沉默了。
”咋啦,四哥,怎么突然不骂了?”
崔妹疑惑。
”哎。”
崔泽手中长枪再次一横,又是一枪打在桃树上,桃树是吱吖乱颤。
”妹啊,咋们可能很快就要去大兴了。”
崔泽看着崔妹,突然该换了话题。
”………………”
崔妹一阵沉默,没有话,她其实不想去京城,她想待在青州,这里有萧明烨,有四哥,她觉得父亲也在这里看着她,陪着她。
”我知道,你不想去,可四哥与故人有约,而且四哥特别想去看一看这京城的繁华盛景。”
”哥,如果我们去了大兴,还会回来青州嘛,我想回家,想看看父亲还在不在。”
崔妹看着崔泽,有些为难言道。
”呵呵,咋们打下硕集后才会去大兴,我们先回去看一眼。”
崔泽摸了摸崔妹的脑袋,语气也变得温柔。
”好啊好啊!只是四哥,咋们啥时候才能回硕集,现在蒙南人在硕集,大将军和四哥啥时候能打跑蒙南人?”
崔妹跳起身,手舞足蹈。
”快了,快了。”
崔泽笑着,温柔的看着崔妹手舞足蹈。
吃完晚饭,色已经黑了,崔泽本来想去一趟思卿涯,再看看那里的月景,不过想起这几躲在院子里,好久没有处理过军务了,应该去看看。
不定萧明烨就在军仗中,自己也好找到这个子臭揍一顿。
跟妹交代了一句,自己提着断临青梅枪,牵着大白马,直接出了门。
快马疾驰,没一会就到了军帐前,如今月已升入高空,没什么兵卒了。
不过他的账前依旧站着两个手持长矛的兵卒,替他把守军帐。
当两个军卒看到崔泽的时候先是一愣,毕竟崔泽已经好就几没来军账了。
随后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而后直接低头抱拳。
”将军!”
似乎是用吼声掩盖自己的笑意。
崔泽是看在眼里,没搭理两人,径直入了军帐。
进入军账,他不由得呆了一下,绝对没想到这个人会在里面。
字文奎!
就见字文奎站在文案下方,手被吊着,这是萧明烨打断的。
字文奎显然看到了崔泽,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低头行礼道:”将军。”
崔泽楞了一下,不过转瞬就反应过来,点头道:”字旅帅。”
崔泽将长枪放入兵器架上,而后走到文案之后坐下,这才问字文奎。
”字旅帅,怎么会在本将军账?是不是有什么军报?”
崔泽很疑惑,真的很疑惑,按道理来,字文奎应该很恨崔泽和萧明烨才对,怎么会来他的军仗。
字文奎低着头,看不见确切表情,他先是沉默了一下,而后突然单膝跪地。
”将军,之前文奎多有得罪,还望将军海涵。”
字文奎得举动让崔泽吓了一跳,不明白字文奎这玩的又是哪一出。
”字旅帅你这话什么意思?得罪从何起?”
字文奎将身子放低,而后言道:”文奎多次攒动同僚许久将军为敌,文奎有错,望将军原谅。”
崔泽满脑子的问号,实在是搞不懂这字文奎玩得哪一出。
”字旅帅多虑了,本将并未怪罪,本将年纪不大,却执掌这丰台营,换做谁谁都不愿。”
崔泽只能这样。
”谢将军。”
字旅帅用完好的手在胸甲上敲了一敲,而后站起身,他看着崔泽,似乎还有话。
崔泽自然看出来了,不由得笑了笑,伸出手作掌状。
”字旅帅,有什么话直言。”
字文奎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口言道:”将军,文奎以在军账中等了数日,只为求将军,传文奎兵阵之道!”
着字文奎跪在地上,这一次并未用军礼,而是双膝卓地!
崔泽懵了,什么玩意?
”文奎在疗伤期间,思虑多日,越想越觉得将军所言不是诋毁,而是圣言,一成不变的军队迟早被淘汰,将军得对,兵者诡道也,诡道胜在一个奇字。
可文奎自笨拙,不懂诡道,可文奎也想用诡道啃,自我无法成全,只能前来求将军,传我诡道之术!”
崔泽懂了,感情字文奎理解了他的言语,想通了兵者诡道也这句话,这才来跟他道歉,还让他传其诡道之术。
”你当真想学?”
崔泽不确定的字文奎。
字文奎点零头,眼神坚定,虽然崔泽比他了很多,可智者就是智者,他有这个资格让自己跪,也有资格让自己臣服。
”呵呵,想学可以,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没看过兵书,如果有,那也是那本十四页兵书,它对我的帮助不大。
不过虽然我没看过兵书,却懂得一些典故,口耳相传的典故,就是这些典故启发我,让我有了一些奇计,你想学,我就把这些典故告知你就是,至于领悟多少看你自己。”
字文奎大喜过望,连忙扣头言:”多谢将军,多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