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天怒(1 / 1)

双鸯并 奚奴 1287 字 1个月前

双鸯并正文卷第119章天怒夜半时分,浑身冷汗的宛矜玥坐了起来,她的心跳得很急促,活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夏日里的夜晚,睡不着的宛矜玥坐在石洞边上静静地看着那满天繁星,就这么一直坐到了天边发亮。

太阳就要升起了,苦战了一夜,那战局已经接近了尾声,朝阳的光与热下,为数不多的崤东将士仍在苦战着。

他们没有退路,唯有奋勇杀敌。

人数的巨大差距使战局结束的飞快,太阳高挂之时,目之所及的地方皆是两军将士的尸首。

刘骁手中的长刀直插地面,他微微前倾靠着这长刀喘着气,好久好久没有打过那么激烈的仗了。

“原地休整四刻,四刻钟之后大军拔营出发,目标皊州城。”刘骁拔起长剑,大声命令着。

这一次,他可不要再吃这轻敌的亏了,他要一鼓作气,重回皊州城。

痛痒病使皊州军中折损了大量将士,年近不惑的马阳德也在此之列。

现如今的梦溪县,是符广在暂代城中事务。

当那带着病人呕吐物的传令兵赶到之时,符广立马便派出了四人小队去古河县寻燕无。

可不过七八个时辰之后,更坏的消息便传来了。

是钱天和的口信和三封信笺。

他口信说此病死亡极快,他打算夜袭南洺,让符广等人无论如何不要轻易踏入皊州城。

至于那三封信皆是送往栎阳府的。

符广说不上自己是何种心情,约莫是有几分怅然,因为即使他用最快的速度将燕无请回来,这局势也很难有所改变了。

皊州军再次染上了新的怪病?燕无在古河县看着那焦急的四人,心下则在盘算着其他事。

“我这就收拾行装随你们回去,我们快马加鞭,一切以病人为重。”他面上的焦急不似作假,活脱脱一副济世良医的模样。

云媱却知晓,这燕无一定别有目的。

等待六人一猫回到梦溪县,一切早已来不及了。

皊州城上已经插上了南洺军的旗帜,整个梦溪县的气氛异常沉重。

“这是昨日从皊州城中送出的物什,这白瓷瓶里是呕吐物,碧色瓷瓶中则是他们的指尖血。”符广端着一个方正的木盒,里面整齐陈列着整整二十个瓷瓶。

“我能亲自去皊州城瞧瞧病人吗?”

“这病发作得快,如今整个皊州已经没有活着的崤东子民了。”符广咽喉突然一紧,这话音便显得有几分沙哑。

“将军节哀。”燕无接过木盒便不再多问。

他愿意立即赶回梦溪县,的确带着他自己的目的,他想趁着这次的病,再收拢一匹信徒。

一个自私的神是不会在乎普通民众的死活的,可他在乎他的信徒,那是他神力的来源。

而南洺军队此次的赶尽杀绝切实地威胁到了燕无的利益。

午夜时分,燕无盘坐在那木床上,他的周身正散发着一道淡黄的光,整间屋舍都被照亮了,宛如青天白日。

有了神力的他无需靠着经验去一味味试药,他的神识寻掠过皊州城的每一个角落,很快便定格到了那制药之人——雪蛮。

他的神识进入了雪蛮的身体开始游走了起来。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这解药的配方出现了——导致痛痒病的毒药。

以毒攻毒?燕无轻挑眉尾,真是个有趣的后生啊。

淡黄的光圈渐渐消散,燕无的神识尽收。

当钱天和的请罪书呈到景明帝面前之时,已是两日之后了。

这时的景明帝仍然在为了那【帝主不祥,天降大难】八个大字忧愁着,他看了这请罪书,又瞧了紧跟而来的前线战况,霎时间就感觉自己的心宛若静止。

难不成自己真的不祥?所以这上天才会接连降下这种种灾祸。

“陛下,喝口热茶舒舒气。”乐和手中捧着那温热的茶,姿态谦恭地立在景明帝身旁。

“小秋子,去把这窗户打开,屋中太闷了。”乐和有眼力见地使唤着自己的徒儿。

小夏子此前因为一句祥瑞没了命,这乐和做起事来更加小心谨慎了。

“去把国师给朕宣进宫来。”景明帝的面上有几分发红,情绪是少见的有几分失控。

乐和一个眼神闪过,小秋子连忙放下开到一半的窗户,识相地应了一句诺,而后便飞快出了宫。

“国师大人不在府中?”小秋子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国师大人何时回府?又或者您可知晓国师大人的去向?”

“大人昨日便启程了,去了瑾州蒲阳观看他师父。”那管家语气平常的回着话,更显得小秋子有几分风风火火。

“多谢。”小秋子丢下这么句话便连忙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宫去。”他连忙催促着御马的车夫,回去越早也许自己活下来的可能便越大。

原本静坐着的景明帝起了身,他偏了偏头却发现这小秋子竟是一个人回来的,面色一沉。

“奴才有罪,这国师大人昨日便去了瑾州,奴才没能把话传到。”小秋子俯跪在地上,他的两个巴掌轮流招呼着他自己的脸。

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快。

小秋子心中充满恐惧,他几日前亲眼瞧着小夏子被活生生打断了气。

“行了,别在这碍眼了。”景明帝的气虽未消,却也不好再追究这小内侍,只好把他扔的远一些。

“诺。”小秋子的脸已然肿胀得像个猪头,说出的话也有几分含糊不清,动作却丝毫不拖拉,眨眼的功夫,这小秋子的身影便已消失在这宫殿中。

说不上来的气愤,景明帝转身便抬腿踢了书案一脚,那高摞着的奏折书信散落了满地。

乐和在角落中低着头,仿佛连呼吸都尽量屏住。

他的脚边,正是那国师日前的上书,上面清楚明白的说着他的行程。

乐和瞧见了,可乐和不敢说也不愿说。

说了,便犯了罪,犯了忤逆之罪。

一国之皇是上天所选,众望所归,这样的天选之子不会犯错。

国师的上报,官家没能及时瞧见,官家因此震怒,也只能算国师倒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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