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元泽和石依可有说有笑回到成衣店的时候,四灵狱典此时已经回到阴阳宗内殿,阳裂天一手接过四灵狱典,感受狱典器魂传递的信息:阴离已死,魂飞湮灭。奇怪的是,阳裂天并没有怒火,而是阴沉着脸,将狱典纳入体内,沉思了片刻之后,闪身跳入一个血池内,血池流光闪烁,闪烁阵阵光华,无数死魂绕着阳裂天游动,甚是阴森恐怖。
此时阴暗的内殿磷火跳动,一个全身裹着绷带的人幽幽飘进内殿,对着血池微微一行礼,仿佛随时都要咽气了似的,幽幽的说道:“宗主,都准备好了。”
阳裂天此时已经褪去长袍,露出纤瘦的酮体,或许除了这绷带人和阴离之外就没有人知道这阴阳宗之主竟然是女儿身,难怪阴离作为她的离体炁身是女性。
此时的阳裂天以女人的声音淡淡的说道:“开始吧。”
只见阳裂天飞身而起,身上只有一层薄纱遮体,凭空出现很多黑色火焰,火焰迅速缠绕上阳裂天的身体,但是并没有出现皮肤被灼伤的情况,黑色火焰碰到阳裂天皮肤上之后居然形成花草腾蔓状的纹身俯在阳裂天的小腿和手臂两侧。
阳裂天悬浮在血池之上,当黑色火焰完全附在她体表之后,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团,花草藤蔓首尾相接,以胸部正中央为中心,身边左边明显有大量的黑色花草藤蔓形状的图案,而右边只有一个半圆外框和一个诡异的黑色花朵图案,仔细一看,居然是黑色的曼珠沙华,在阳裂天身上那个诡异的图案居然形成一个阴阳鱼的图案,片刻之后阴阳鱼散发着柔光在阳裂天的体表旋转游荡。
那个绷带人微微一躬身,又幽幽的退出内殿,片刻之后,一群看似睡着了的一丝不挂的男子随着绷带人的操控都被丢入了血池之内,没有一点点挣扎,那些男子在被丢入血池的瞬间变成血水,当所有男子都被投入之后,血池由原来的红色变成了现在的红黑色,内殿充满了血腥味。
绷带人又用那种快咽气了的声音说道:“七七四十九个童子之身男子已经全部化为精血,请宗主入浴。”语毕,绷带人缓缓退下,内殿之内只剩下阳裂天。
阳裂天眼神一冷,缓缓落入血池之内。
精血瞬间沸腾,杂质变为黑色残渣从血池一侧的小孔中留出,血雾慢慢被阳裂天体表的阴阳鱼吸收,那黑色阴阳鱼颜色慢慢变成红色,然后又慢慢变成黑色,最后竟然消失不见。
当阳裂天从血池中飞身而起的时候,居然又是阴阳宗主的模样了。
恢复之后,阳裂天面色一寒,冷冷的说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谁,毁我炁身,必定要你血债血偿。”
几乎是同一时间,元泽与阴离战斗的地方出现一个女子,女子头戴蛇形发饰,一席金色长发披肩,女子身材玲珑有致,双峰高耸似乎要撑破那遮体的短衫,暗红色旗袍下露出雪白的大腿,浓妆艳抹,花容月貌,烈焰红唇极为迷人,水汪汪的大眼睛来回看着周围,喃喃自语道:“刚才的气息好熟悉,在忘忧郡主出事那天有出现过,而且元炁跟我们酆都也非常相似,难道是那贱婢?难道忘忧郡主的死真的跟那贱婢有关系?要是真的是这样,我一定不会放过她,荣坤,我一定会证明我的清白的。”
另一边,成衣店的老板得知元泽在练功的时候把皮裘弄坏,还自我惭愧得一定要元泽收下他送出的最好的几套衣衫,盛情之下,元泽和石依可只得收下。
石依可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元泽很是无语,明明就是与阴离的战斗导致的,根本就不是别人的衣服质量问题,经过石依可描述之后,成衣店的老板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在元泽新挑了一件外套之后,不但不收钱,还免费赠送了几套给元泽和石依可。
虽然对于元泽来说这些算不上什么值钱的物品,但是石依可却觉得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心情颇好。
元泽正欲打算带石依可离开维京城,往北去打探情况,只是石依可还是想在这繁华的维京城多逛逛,元泽只能无奈陪着逛街。
只是石依可总是有想买的东西,元泽只觉得自己不能总出手太阔绰,他突然想起来雷鸿翔在他离开天都城的时候,有给过他一叠叫金票的东西,好像那个东西可以换金币,想到这,元泽连忙从黑域手链中拿出一叠特殊材质制作而成的金票,金票上用古篆体写着金币百两。元泽对于钱的概念并没有太强烈,这厚厚的一叠金票也不知道可以兑换多少钱。
石依可也并没有见过人间界的金票,见到元泽拿出一叠,石依可抢过几张,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该怎么用。
元泽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依可,你这样子一点都不像大家闺秀哦。”
“哼,我不是大家闺秀,我是小公主。”石依可撅着嘴,不满道。
“好好好,小公主,走吧,去前面的钱行,我记得雷鸿翔跟我说过,就在钱行用这个换。”元泽很认真的左右寻找,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一个金色大招牌上,那个大招牌上用古篆体写着“钱”。
石依可一边走,一边问到:“泽哥哥,雷鸿翔是谁啊?”
“是我在神州大陆天都城遇到的一个朋友,算是我的记名师弟吧。”元泽微笑答道。
就在此时,一个艳丽女子拦住元泽和石依可的去路,这大冷天中,只穿了一件旗袍,看来这女子也是位修士,而且从对方的气势看来修为应该不低。
“两位,能借一步说话吗?”出声的就是姬罗。
“干嘛?我们没空!”石依可抢先一步站在元泽面前,像母鸡护住小雏鸡一样,气呼呼的看着眼前的妖艳女子。
“小妮子,吃醋了?放心吧,我对你这小情郎没兴趣,只是你们身上有我酆都的拘魂令的气息,虽然很弱,但是我感觉不会错。”姬罗微微一笑,她何尝不懂得石依可那种维护所爱之人的心呢。
“拘魂令?”元泽一呆,难道这就是阴离追踪自己的原因。
“依可,她不是敌人,我没有感觉到杀气,走吧,跟我来。”说完元泽拉着石依可闪身出现在城外。
姬罗一笑,下一刻也出现在城外元泽落下的地方。
“好了,你到底是谁,有什么事?”元泽不喜欢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问道。
姬罗一笑:“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是酆都的姬罗,正在追查一件故人的事情,而前几个时辰我感觉到有种诡异但却熟悉的气息出现,而且有我酆都的暗属元炁波动,但是当我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本打算离开,但是在城中感觉到有种弱弱的拘魂令的残余,这拘魂令一般是我酆都之人用来追踪敌人使用的,只要拘魂令不发动,可以存在数日,一旦拘魂令发动,就只有几个时辰的效果,拘魂令发动之后借用阴鬼的力量瞬移至拘魂令的附近。”
元泽一呆,然后问到:“那拘魂令是怎么潜藏在我身上的?”
姬罗也愣住了,然后咯咯笑着说道:“小朋友,难道你的长辈没有告诉过你,别的门派的秘密是不能随便打听的吗?这样很不礼貌哦。”
元泽脸色一红,哑口无言。
石依可连忙气鼓鼓的指着姬罗,哼道:“不说就不说,泽哥哥,我们走。”
姬罗噗哧一笑,说道:“小妮子,姐姐我不喜欢小孩的。”姬罗想了想,然后继续说道:“好吧,告诉你们也可以,不过作为交换,你们要告诉我是谁来追杀的你们可以吗?”
元泽点了点头,拉过石依可,牵着石依可的小手,轻轻一捏,示意石依可不要闹。毕竟眼前的这个女子应该没有恶意。
不过这个小动作还是让姬罗发现了,姬罗微微一笑,心想着:以前的荣坤也是这样对自己的,只可惜……摇了摇头,姬罗说道:“酆都拘魂令一般是以血或毒为媒介,印刻在敌人的血液中,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被对方施毒或者血咒过呢?”
没等元泽回答,姬罗继续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你身上的拘魂令即将消失了,拘魂令虽然追踪厉害,但是一旦发动过一次之后,就慢慢消散。”
元泽和石依可都松了一口气,元泽感激的一抱拳,说道:“我也不知道对方的真正身份,只是……”元泽详细说明了与自己对战的阴阳和阴离的情况,当听到以符纸发动法诀攻击的时候,姬罗就知道必定是阴阳宗之人,只是不确定是否是阴阳本人。而当听闻阴离的情况的时候,姬罗有九成的把握阴离应该就是当年的那个贱婢,只是她自称是阴阳的分身,这一点让姬罗很是费解。
不过听元泽说明之后,姬罗邪邪一笑,跟元泽说了自己的意思。
不等元泽想清楚,石依可连忙答道:“好啊好啊,这是个好办法。”
只见姬罗微笑一点头,玉指轻捻,一股纯净的暗属元炁重新激活了元泽身上即将消散的拘魂令。
接下来就等阴阳自投罗网了。元泽也很无奈,这个艳丽的女子和石依可这个鬼精灵完全不给他思考的余地,就决定实行这套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