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异世界乱世我当王第93章做个合格的对手吉祥城繁华依旧,只是散发着一股落魄的气息。
当人们认为自己的决定,与预期的结果偏差时,往往心存悔意。
而当事情尚留转圜余地时,又会偏执的纠正。
房屋交易所的热闹景象,并未随着那些气息渐行渐远,只不过之前是买,现在却是卖。
已有实业投资的前外领贵族们,哭着、喊着抛售房产,有甚者,竟在报刊发布售卖广告。
尚未入籍的前贵族们,有的暗自庆幸,打点行装,准备回去报效老家的领主大人。
有的,则是仅有一声叹息。
普通的外籍民众,仍在各种规则下,做自己该做的事。
他们,尽管少了些憧憬,但却仍旧坚强。
略显古板的吉祥人,一言一行,都能给他们输送不多的信心与力量,这也是他们最大的坚持。
南城。
张府的宅子早已装修了半年之久,自打办了喜事后,府内就有了生气。
刘瑶已经显怀,五个月的身子像是怀胎八月时一般大,老人们都说,肯定是个带把的。
这让张培玉很是开心,变着法子给刘瑶琢磨食谱,为此,他还特地向大小姐请教过。
而此时,他却愁容满面,他俩拌嘴了,这是半年来的头一遭。
“瑶子,你就听句劝,在家好生养胎,这也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我没那么娇贵,生丫头时,我还在地里干活呢。再说,我是护士,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
论争辩,张培玉哪是刘瑶的对手,三两句便败下阵来,仅剩的一只牛眼瞪得老大,就是不敢说半句重话。
“哎,小心小心,肚兜给我,我去放。”
张培玉见刘瑶起身,想将秀完了的红肚兜放到床头柜里,便赶忙上前接过,“东山现在很安全,几乎波及不到那里,你说你去干嘛,养蚊子么?”
刘瑶啐了他一口,“安不安全不是你说了算的,不然为什么要成立东山关隘野战医院?”
“那不是,不是给湖东陆军准备的吗。”
“你是军人,为了吉祥征战沙场是你的责任。而我是医护,救死扶伤就是我的责任,我刘瑶自打入了吉祥籍的那天开始,就发过誓,余生要为吉祥流尽最后一滴血,你,不能拦我。”
张培玉呆住了,妻子平日里给他的印象是偏感性的小女人作态多一些,没想到在大是大非面前,居然如此的理性,他两难了。
“我不拦你,只是你有孕在身,若是出了差错,反倒给大家添了麻烦,兵荒马乱的,谁能顾得上你。”
“我的身子我知道,就放心吧,娘那里我去说!”
最终,张培玉选择了尊重,尊重了刘瑶的选择。
第二日,战前休假完毕的他,回了关隘,至于二人何时再见,只能看天意。
而刘瑶,后脚就到军医院集合,作为过来人的她,第一次当了师傅,带了三个女徒弟。
冬日的吉祥,雨水渐少。
留茵河的水位,少了雨水的补充,有所下降。
火炮厂的工匠们,借鉴了水泥厂的水车,由于水流减缓,动力不足,便用人力取代,以满足日益增多的用水需求。
“二组,首次夜间生产,一定要注意安全。”
队长兼厂长的葛文彬叮嘱着曹小旺,大战在即,火炮产能却不足,只得开启两班倒的生产模式。
“队长放心,条例大家都清楚,火把也备了不少。”
“好,但一定要把好质量关,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检测步骤一项都不能少。”
“您放心,我亲自把关。”
火炮炸膛是大事,若有选择,葛文彬实不愿夜间生产,照明是夜间质检迈不去的坎。
奈何,军部催的太急。
“组长,您先回去休息吧,都三天两夜没合眼了,这样可不行。”
“是啊组长,这时候您可不能倒下,这里有我们几个盯着,出不了事。”
几名值夜班的组员,纷纷劝着葛文彬。
近五十的葛组长,须发皆白,以前闲暇时,总爱和大伙聊些王都的见闻,有些甚至牵扯到了二王子,大家都爱听。
随着火炮的立项,工厂的建立,他谈论最多的就是改变,改变,再改变。
正是这种永不满足的个性,鞭策着大家刻苦钻研,不断攻克难关,取得如今的傲人成就。
开始,组员们是不满的,甚至有些厌恶。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满消失了,牢骚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浓浓的敬意。
大家明白,没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正如永盛的李厂长所说,做人要懂得感恩,要讲良心。
吉祥,给了大家太多太多,可自己给的回报却太少太少。
人吗,多少总好个面子,占茅厕不出恭的事,是对他们研究人员最大的侮辱。
这不,时艰过去了,自己这些人已然成为了守护吉祥的中坚。
心中的那份傲娇,那份成就感,岂是言语所能够形容的。
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研究院每个研究小组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有的出了成绩,有的,则还在出成绩的路上。
要说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最后的港湾。
十二月十三,一万修路的西山人被王玄下令扣留。
十二月十五,吉祥封领,所有物资只进不出,包括人员和牲畜。
此时,已实行食物配给制。
别看军事会议上,大家表现得都很轻松,觉得吉祥赢面很大。
但事实上谁都清楚,吉祥想要赢个一场两场很容易,难的是赢在最后。
可悲的是,这个结果不掌握在吉祥人手中,而在联军手中,或者说在联合舰队的手中。
战争推演的很多结果,是在对方犯错的基础上进行的,但事实会如此么,对方会是攥在吉祥手中的风筝么?
显然不是,人类在两种情况下会爆发出无比的力量,一是求生,二是求财。
恰巧,吉祥有求生欲,而对方的本意就是求财。
所以,双方都不缺乏战意。
吉祥有船坚炮利,对方有汹涌人潮。
不管从哪个层面分析,吉祥的胜算都很小,因为人,才是战争的根本。
这也是万余修路工,被扣的根本原因所在。
尽管吉祥已经实行了食物配给制,但积分制仍在施行,那些响应政府与军方号召的人们,将得到双倍的积分奖励。
吉祥亡,积分制就是个笑话;吉祥生,积分制就会是神话。
湖南东大道南面的仓库,已被军方征用,当作临时军营,那一万人就在此处接受基础军事训练。
十六日,王玄来此安抚人心。
“我知道你们心中有担忧,有害怕,也知道离家一年的你们,想家了,但我却不能放你们回去。”
面对黑压压一片,望不到边际的人群,王玄拿着土制扩声筒,吼出了这句话。
虽然绝大部分人听不清他讲的是什么,但他相信,到最后,每个人都会清楚的知道,他到底讲了些什么。
“我很抱歉,这对你们不公平,你们中的有些人可能会因此死掉,但我要说,这就是现实。
我欠你们的,现在也不想和你们讲什么大道理,我只讲一个承诺。
若是吉祥败了,我王玄下辈子当牛做马再来报答各位的恩情;若是吉祥侥幸胜了,你们的每一位都是我王玄的功臣,只要我能办得到,一概满足。人,总要为自己活一次。
我的话说完了,你们但有疑问,尽可问询你们的长官,他们会将这些问题反馈于我,我也将耐心的给你们解答。”
两百字的演讲,胜过了千言万语。
现场,静得落针可闻。
他们中很少有人见过王玄,更没听过哪位领主或者贵族,会这么直白的与他们交心。
没有欺骗,没有矫揉造作,就像是邻家兄弟间的小小承诺,虽委屈,但心安。
十七日,这则新闻便登上了报刊,那些想走却没走了的贵族们沉默了。
奇怪的是,心中并无愤怒。
纠结了许久后,才明白了原委,这不正是他们来吉祥的原因么!
于是,在吉祥这片安宁不久的土地上,又爆发出了蓬勃的生机,他们,要为自己活一次。
原先的猎户们,又操起了旧业,吉祥需要肉食,虽然它们仅供给军人和医护。
但人们并无怨言,有的人家,向后勤部送来了仅有的几枚野鸡蛋;也有的人家,送来了一些破损的铁器……例子太多了,不胜枚举。
一次事故,可以判断一个人的品性;一场灾难,可以断定一个势力的前景,很幸运,吉祥没垮。
“阿兄,我不吃冰激凌了,也不吃肉了。”
王玄好奇,便问了缘由。
“二狗子他们都捐了东西,有蔬菜,有米面,就连那个惹人厌的赵玉新,家里也捐了不少。我是领主的妹妹,不能被他们比下去,所以就把家里的蛋和肉都给捐了。”
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
这丫头,如果不用余光瞟向王玄,倒真被她给骗了过去。
这哪里是要求原谅,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求夸奖。
王玄摸了摸小丫头新梳的马尾辫,“做得对,阿兄不如你。”
“嘿嘿,咱们能打败那些坏人吗?”
“能,有阿兄在,最多一个月,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还好,只是一个月不吃冰激凌。”
丫头小声的嘀咕着,还拍了拍胸口,顺带着长舒了口气。
王玄笑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可不常见。
来吧,如你所愿,吉祥会做个合格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