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异世界第50章一个要强的男人秦朝是军人,优待军人就是优待自己,他自是没什么意见的。
陛下优待军人早已声名在外,为什么吉祥每次征兵都那么顺利?
入籍的诱惑是一部分,但优厚的福利待遇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原因之一。
吉祥军人在建国前提了一次待遇,建国后又提了一次,如今新兵的月俸都有五枚金币了,加上各类补贴、福利,每月拿到手的都有六七枚金币。
另外,演习、战争等情况下另有津贴,缴获、军方自己的副业等也都有分成,若是结婚生子等大事国家还给喜钱,这待遇除了吉祥哪里寻得着?
伤残、烈士等更不用说了,国家不仅养他一辈子,连带直系亲属都一并养了。
为什么吉祥军人不怕死?
这些就是答案,那些在皇家工厂做事的人就是答案。
秦朝能理解国王陛下的心情,也会支持这一做法,在他心中陛下不是人,是神。
如今吉祥政事几乎都由政务院来处理,若非紧要的大事陛下是不会过问的。同样,军方及警方的事如非必要,政务院也从不过问。
除此外,再加上教育和科研,余者陛下都不上心。
秦朝知道,不是陛下没有责任心,而是陛下愿意放权,让对的人做对的事。
他记得陛下总会说一句话,那就是‘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去做’,陛下如今做的正是这句话的写照。
虽是军人,但到了一国后勤部长的位置说不懂政治,完全是在忽悠人。
秦朝没少研究国王陛下的所作所为,纯属好奇而已,每每他都觉得陛下不是人,千年一遇的奇才就是名不虚传。
王玄并没有提及组建第一支火枪队的想法,他觉得这件事还需再等等,过早的配套又会像空军那样几度希望,又几度失望,这样很不好。
“很快又要出海了,这次的时间可能会久一些。”王玄悠悠道。
秦朝看着国王陛下有些忧愁的脸,心里一阵难过,看来南面局势是真的堪忧阿。
“物资准备一定要充足,能带的都带过去,尤其是建厂的设备和工具,要带全套。”
这就没谱了,全套的建厂设备哪是一艘船能装得下的,按照吉祥现有的工厂配置,这些运输船别的都甭运了,只拉设备都够呛。
于是秦朝有些疑惑道:“陛下,有名单吗?”
王玄闻言拍了拍脑袋,“是我糊涂了,只钢厂、水泥厂、蚊香厂、家具厂、五金厂的设备搬过去,再加上一整套的锻压设备、成型设备就成。”
这也不少了,秦朝心里算了下,起码五艘船。
二月二十,王玄召开政务会议,这是近一年来他首次主持召开这类会议。
他首先听取了政务院对于中洲三年吉祥的发展规划,其中基础建设仍是大头,西山的新镇建设占了吉祥对外投资的八成,余下的两成则是道桥建设。
房屋建造倒是接的不多,金桥银路铜房子,人都往前两项扎堆了,还有谁跑去建房子,技术工人哪都缺。
内部建设重点还在千叶和百草二镇上,如今镇长人选竞争激烈,张云也是头痛,一方是孙兴和赵小山的人,一方是自己的人,他又不能搞一言堂,加上王志在外,刘娜不掺和这些事,他只能孤军奋战,颇有力不从心之感。
治安局长的位子倒是没人挣,连象征性报名的人都没有,不过自荐大队长、中队长和小队长的人倒是一大堆。
除了二镇建设外,新宋镇要逐步对外开放了,交通部拟提升往来船运密度及运量,郭家已在准备中。
接着便是湖东和新北的建设。
这两处由于“南北大通道”的影响,近半南下与北上的物资途径此地,尤其是沿途千米范围相当的繁华与兴旺。若是陌生人到了此处,还以为是到了吉祥城呢。
与当初王玄规划时预期的期望相差不大,只靠沿途的仓储物流、服务等行业,就足以养活这百万人口,更别说湖东有食品加工厂这个年收入过百万金币的大厂,新北有规模庞大的桑蚕养殖场,只去年生丝就获利近百万金币。
前些日子王玄决定在这两地招兵时,心中其实是非常担忧的,百姓生活好了,吃苦便不再是所谓的美德,反倒成了没德。在这种思想潮流的冲击下,到底有多少人愿意舍小家为大家还真是个未知数。
如今报名者已达半数,王玄这才松了口气,否则他真怀疑究竟是富民好还是穷民好了。
“既然新北主打桑蚕养殖,所以政务院计划加大对与之配套的纺织厂的投入,丝绸毕竟比生丝值钱,到了制衣厂也算是半成品,能够提高生产效率。”艾华说道。
这倒引起大家的共鸣,配套产业的兴起已是企业发展壮大的有效途径之一,已获得实际检验的,吉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什么大家都愿意到园区建厂?除了减税补贴的待遇外,就是配套离得近,既省心又省钱,进出货都极为方便。
一家优质企业可以带动整个产业链的兴盛,而产业链中各家工厂的兴盛,又催生与之相关的旁支链条发展,这样环环相扣,一环带一环,只要龙头企业劲力够足,那么带动的企业群就将非常庞大,这就是吉祥企业的明星效应,这就是哪怕有些经营不善的企业,政府宁愿每年给予大量补贴,也不让其倒闭的原因。
伤不起阿!
所以这条提议毫无意外的高票通过,关毫激动的有些情难自禁。
“湖东新区也是一样,由于地形狭窄,又有南北大通道贯穿,所以经济条件较之新北又好上不少。除了加大对食品加工厂的投入,使其设备更新换代外,政务院计划加大教育投入,建一所专业院校。”
张云张了口,现场有人有些吃惊,好像并不清楚还有这项议题一般,王玄见状也有些疑惑。
一月份的时候他就收到了张云的折子,请祥园加大对湖东和新北的教育投入。
这很合他的心意,于是就允了下来。
见如今景象,好似张云并没有事先与大家通气,王玄一瞬间就明白了大半。
赵小山和孙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就差点把‘不服’俩字写在脸上了。
王玄见状说道:“怎么,你们都不知情?”
这话问的很有技术含量,从字面意思理解,国王陛下对大家不知道此事很是惊诧,为什么会不知道?
其次,前提是国王陛下是知晓此事的,陛下都认为他们该知道但却不知道此事,不是很耐人寻味么?
此话一出,便等于将矛盾透明化了。
吉祥政坛分为两派,没外势力干扰或外敌入侵时,就会斗上一斗,分个高下;可一旦有外部势力加入或推波助澜,双方便会马上冰释前嫌,调转枪头一致对外,这叫外人好一阵琢磨。
众人见陛下这么说了,都低着头,谁也不敢有一丝的不满。
闹归闹,争归争,若是不识时务不识大局,那就成了胡搅蛮缠,吉祥是不养这种人的。
所以大家都不吭声,这样最多被陛下骂几句而已,谁要是做了出头鸟,那乐子可就大了去了。
王玄既然明白了张云的意思,于是将计就计,不在意被对方当枪使,因为他有这个资格,所以很配合的演了这么一出。
党争很正常,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庙堂也不例外。
庆幸之余,是大家知道分寸,明白底线,所以王玄才借着张云布下的局,敲一敲大家,人只要不忘初心,坚守本心,就坏不到哪去。
“这事总理跟我提过,我是赞同的。”说着,王玄背着手在会议室内踱起步来,这一幕很少见,甚至绝大部分人都没见过。
“不说忆苦思甜,算是以史为鉴吧,我们从吃不饱、穿不全、住不好、走不动,到现在山珍海味、锦衣玉食,出则车马开道,入则众星捧月,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我们好些人都忘了过去的艰辛,只记得眼前的繁华与虚荣。”
走到了张云面前,王玄停下脚步,左手开始在桌面上跑马,咯噔咯噔的很有节奏。
“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每当我眺望吉祥的繁华时,都会到英雄纪念碑前走一走,看一看,献柱香,拜一拜;又或是去烈士林园,帮那些离我们远去的子弟兵们扫扫墓,和他们说说话,聊聊家常。我前阵子去的时候就和他们说,我说我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长的很像我,我希望她将来去从军。”
话到此处,现场已是鸦雀无声,有些人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人仍旧稀里糊涂。
“吉祥能有今天我很开心,但更羞愧。”
当王玄走到赵小山面前时,恰巧说出了这句,接着就是猛地一拍手掌,将桌面上的精美陶瓷茶杯震得弹起,然后重重摔在桌面上,茶水四溅,一片狼藉。
赵小山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猛地从座椅上弹起,低着头,颤抖着肩膀,任由茶水流过桌面,滴洒在他雪白的衣襟上,留下点点暗黄。
“我之所以希望我女儿去当兵,是存有私心的。吉祥能有今天是那些成千上万的死难者换来的,是那些失去了劳动能力的伤残退伍兵们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是那些失去儿子、失去丈夫、失去父亲的万千家庭生生用脆弱的双手捧起来的……我自问没有战场杀敌的能力,环境也不允许我去,所以我就只能自私的希望我的女儿能代我去,若是以后还有后代,我希望他们也能去。”
现场的气氛冷的像是沾满冰霜的内衣,穿与不穿都是一个样,让人无从选择,陷入绝望。
“没有了这些可爱、可敬又可怜的人挡在我王玄面前,我什么都不是。我的命,或者说吉祥的命都是他们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赤裸裸、血淋淋的。每当我感到疲倦时,每当我想要偷懒时,每当我想要放纵时,我都会去那几处走走看看。我怕,我怕迷失了自己,更害怕下去后,无颜面对他们殷殷期待的面容……”
这时的王玄,已然忘我。
加上南大陆的不顺,朝堂的不和,他压抑的情绪已有迸发的迹象。
这是很少见的,正因为少见,所以才胆寒。
眼前的这位可是在危难之际临危受命,一路凯哥、力挽狂澜的绝代明君,他有俯瞰众生的资格。
所谓天子一怒浮尸百万,并不是一句玩笑话,那是真能要人命的,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王玄的气场,谁都扛不住。
这时,王玄好巧不巧的来到了孙兴面前,“我们凭什么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们用命换来的太平与繁华?”
“砰”的又是一声巨响。
这次孙兴反应快了些,直接绕过椅子,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五体投地。
真的是五体投地,距离发髻不足五厘米处便是王玄的人字拖,讽刺又严肃。
现场顿时一阵嘈杂,伏地者过半,就连张云都起身离开座位,在一旁佝偻着身子,不敢言语半句。
这时某些人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和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就像是无根的浮萍,一阵微不起眼的波浪打来,便让它们四散而去了。
“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吗,已经傲然于那些牺牲者了吗”吉祥的国王陛下还在癫狂中,杨涛见状已是怒火冲天,若是这帮子文人骚客惹得陛下生了不适,他便挥剑统统砍了。
“把时间拉回去,你们个个扪心自问一下,自己做的哪些事,能够抵得上成百上千人的性命?”
刘娜也有些拘束的站着,她从未见过国王陛下如此愤怒,但她清楚,有果必有因,做好自己便是问心无愧。
王玄来到刘娜面前,内阁唯一的女性,在整个星耀大陆都是知名的存在。
“坐下,这些年你辛苦了。”
王玄的话并不煽情,可一项坚强的刘娜却敞开嗓子哭了。
刘权的背叛,自己上位的非议,外界的调侃,同僚的质疑,还有一些不明人士的冷嘲热讽,天知道这个普通但善良的女人经历了怎样的成长洗礼!
“吉祥,是吉祥人的吉祥,吉祥人,是压不垮、打不倒、韧劲十足的钢铁之士,我们要做的事太多太多,没时间也没精力浪费在无所谓的事情之上,我们距离目标还远的很,才刚刚起步呢。”
这一番说辞,多少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有的人想通了,有的人执拗了,还有的魔障了。
王玄回到祥园后,情绪依旧低落。
不是他矫情,而是他本就是个理想主义者,还是个轻微的强迫症患者,他要的世界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但理智告诉他,再如此走下去将是绝路,会万劫不复。
所以他迷茫,纠结,最后无助。
挥退了外人,清儿伺候着王玄用晚餐,仔细地像是服侍地主老财一般,可王玄却并不领情。
他就像是个痴呆一般,任由清儿摆布,已失了精气神。
在园内散步一圈后,清儿又伺候着他洗澡。
“还记得吗,小时候你被刘姨说狠了就趴在我怀里哭,既不肯告诉爷爷也不肯告诉父亲,只是躲在我怀里可劲地哭,那时我就知道,你是个要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