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登陆准备(1 / 1)

繁星若锦 孤独查理 1848 字 1个月前

“为什么要让我去呢?我们三个人都一起去,万一出什么问题的话可就……喂!我们是繁星号上最顶尖的科学家,要是一下子都……损失也太大了吧……”乔治一边冒冷汗一边说着,他不停地搓手,就像现在是寒冬腊月冷着他了似的。

“你可真没出息……”因为他是纯种的白人,章天河不太好意思对他讲脏话——其实这个事也有点意思,脏话这种东西好像唯独跟熟人在一起的时候才容易冒出来,陌生人反而不用吃这种亏。“我要是懂生物学就不用你去了!”

“除了我还有别的专家呀干嘛非让我去……再说,让我的学生下去,我在船上指挥不也是一样的吗……何况,船长,你不也不下去吗……”

“……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舒尔密,拖下去!今天非让这个尿裤子的家伙去地球不可!别人都可以不去,他必须去!”

“船长……我为火星流过血,我为水星飙过泪,你不能这么对我!”舒尔密要来拖乔治,乔治一边躲一边嚷嚷道。

“你流过血?屁,我不信!你来例假流过血我就信……算了算了,派别人下去吧,这货下去一边走一边尿也是个麻烦……”章天河一把把乔治拖到全息影像附近,“喂!兄台!你且夹一夹你的前列腺,一会儿再尿。我问你,如果现在登陆地球,着陆点定在哪里比较合理?”

听到不用他去了,乔治瞬间放松下来,这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家伙,眼睛因为近视做过激光手术,眼珠子总是向外凸。这时他整了整衣服推开拎他衣领的章天河,把全息图里的地球转了个个,指着一片海洋开口了。

“登陆还是选在海里比较好,海洋代谢辐射的速度比陆地快得多,毕竟我们的飞艇也不能长时间暴露在辐射里,你们准备去几天呢?”

“现在还不知道,得根据下去的情况来定。我们也不是来搞科研的,但是从小行星带绕过来不就是为了看她一眼,上去还是要上去的。一方面是监测一下辐射的情况,一方面是看看生物恢复情况,再有一方面,珍妮杨有个想法就是去两极勘测一下地球的磁场现在怎样了……”

“这样的话你们可以在马里亚纳海沟附近着陆,然后从海底直接到北极去。我猜如果现在的辐射情形还是过去那些年的样子,如果有什么生物恢复了生态平衡那就应该是从深到浅,从海洋到陆地,从这个海沟开始是最合理的……”

“这海沟远古地球就探测过,不是没有生物吗?”

“他们才探测了多少,相当于是一个足球场上针头那么大点儿地方有什么用……我们现在有活体生物雷达,可以监测周边几百米的地方有没有生物电,小到钮扣这么大的贝壳都可以探测出来,技术不可同日而语……”

“其实我觉得如果辐射量不是那么变态的话,我们去地球的海里搞一搞基建,弄个城市住也不是不可以,就便是在海里,就便辐射灭绝了大部分动物,但总还是有生物留下来的吧……但凡有别的生命地球就比火星强啊!火星只有我们……”

“哪有那么简单,要不是被逼得没办法当时他们就不走了……”这时乔治指了指全息图上西太平洋那一带,“看到没有,这边的海洋有色彩和热量变化,海沟以前热辐射的幽光变暗了,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指着,“辐射代出现了中断,这是好信号,说明海洋的辐射代谢掉了……”

“老周,他说得对吗?他让你去马里亚纳海沟,不就是让你往辐射最严重的地方钻吗?”章天河这时扭头对抱着胳膊看地图的周立民说道。

“辐射都在地球表面,据我估计往海里潜三四千米就基本没什么辐射了……”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我们不在海底弄几个城市呢?地球高低是地球,总比火星强……”

“你懂什么!”这时乔治颇有几分生气地嚷起来了,“生物性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类自己身上也有无数未解之谜,我们之所以是现在这个样子主要是几百万年前发生了一次基因突变,为什么突变呢?谁也不知道。我们知道的是人类的身体和意识其实都很脆弱,它们对生存环境的要求极为苛刻,最现实、最显而易见的一点是人类如果长期见不到太阳就会出问题,就要生病,就算是我们在海底建造城市,那只能做一个歇脚的地方,长期生活是不可能的,人会从身体到意识上发生各种意想不到的病变……”

“我又不信!要照你这么说那人类还需要月亮呢,火星上没月亮,人们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我不能什么都对你说,但是我告诉你,我这个论断是有实验根据的,你觉得火星上的人过得很好吗?火星上无梦的生存环境只不过过了二百多年,它会造成什么后果现在还没显现出来,人们的梦其实是一个相当重要的生存要素,我们现在的科技还不能解释它的由来,但是它一定跟太阳、地球、月亮这三者之间的引力作用和电磁效应有关系,不过这就不是我的研究方向了,珍妮杨在这方面比我懂得多。我告诉你吧,繁星计划那么扯都能成功和火星的生物实验很有关系,在我们生物学界普遍有一个认知,就是我们迟早还是得回来地球,或者至少回来一部分人,火星不是长久之计……”

“被你长篇大论地骂了一顿……地球这么好,你怎么死活不下去呢?”

“船长!别开我玩笑了!”

“哼!”章天河嗤了他一声,“你们各自回去准备,把需要的东西都带好,向地球挺进!”

“喂!电子脑扒开了,是个挺垃圾的玩意,它的首要指令就是钻洞,可是奇怪的是它还有一个次要指令是运输,从反射到芯片上的指令看,那个挖机除了往洞外运废料还有一个从洞外往里运东西的指令……”乔治出去以后周立民对章天河说。

“运什么东西?”

“这个不知道,这个次要指令是应激指令,必须得它要应答的东西到达一定范围以内这个指令才会激活……”

“他娘的,搞不好就是运那个女人的鸡蛋仓……现在觉得强迫症也不一定好了,我们刚找到那个鸡蛋仓我就下命令把那玩意儿销毁了,因为留着没用……以后找到什么辣鸡还是留一留,搞不好哪天就用得着……要是这玩意儿还留着,我们把它在那个钻石球旁边晃一晃,看看这个家伙会不会放电不就知道它是不是要运这个女人了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周立民带着一种看笑话的笑容说道。

“你笑你妈呢?一天不骂你你就痒痒是不是?赶紧准备去吧,带着治辐射伤的药,我虽然看你不顺眼,但也不想你死在地球上……”

周立民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你怎么不去准备?”章天河问一直没说话的史克宁,后者看了他一眼,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走了出去。“你呢?”章天河又问珍妮杨。

“我不需要准备,磁感器就在手腕上,”她说着晃了晃手腕上一个像手表一样的东西,“其它的,我就带着我的大脑就行了。”

“嗯,那我们再聊会儿吧……”章天河若有所思地想了一小会儿,一边捻下巴一边十分愁苦地皱着眉,“我在想,梦有没有感染性,就像打哈欠似的,不但能传染给周边的人,甚至能传染给狗和猫,如果它确实有,就能想办法解释我们飞到月球轨道时那个梦了……”

“很难说,因为其实我们大部分人的大部分梦都在醒来的时候就消散在大脑里了,求证这种已经消散的东西很难。不过我看过以前地球上关于梦境的研究,当时有一神经学家根据一些人的描述画了一副人像,他把这个人像拿给其它人看,有百分之八十几的人都说曾经在梦里见过这个人……”

“谁们搞的这个实验?西方人吧?”

“对……”

“我就知道……我们中国人不会这么无聊,而且,怎么讲呢,如果做同样的实验,你去问中国人有没有在梦里见过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理都懒得理你,因为跟他没关系。如果你问他有没有梦到过升官发财,那肯定人人都有。你再问,有没有梦到过家破人亡,十个有八个就要跟你生气,你别管我梦到过没有,关你屁事你在那儿问——我们比你们务实得多,关于梦,我们也只记好的不记坏的……”

“别你们我们的,我不也是半个中国人吗……”

“你这种中国人不纯,用一句古话讲,你这种的叫‘串串’……你别误会,我可没有什么种族上面的奇怪成见,我的大脑不储存这种垃圾东西,不论你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对我来说都一样,是个挺活沷挺漂亮的小娘子……你看你笑了……来,我们说正经事吧。如果乔治说得对,就是说我们的船员作梦的物理条件就是地月和太阳,这个已经具备了,那么让所有人都做同一个梦的条件是什么呢?会不会……有人在搞鬼?”

“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我是说,会不会有人能织梦?我们具备了物理条件,又被一个能操控别人梦境的不论是人还是机器给扒拉了一下,然后我们所有人就都做了相同的梦。我是说,在理论上有没有这种可能?”

“不会吧,如果真可以这样那就太可怕了,噩梦是会损耗人的精神力的……”

“精神力?呃……我们换个说法,你听说过欧罗巴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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