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扑朔迷离(二)(1 / 1)

绝世仵作 隐暮云端 1215 字 1个月前

沈舒窈双手托住下巴,兀自沉吟在自己的思绪中,萧玄奕看着近在咫尺的她,洁白如玉的面容上浓密的睫毛下茫然的眸光,莹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巴,恬静淡雅的悠然姿态。

他的目光转而投向小几上微微晃荡的茶水,她的轮廓倒映在茶水里,旖旎而惬意的一道道粼光,时而拼合时而涣散。

他不由自主地扶住那只略微动荡的茶盏,许久,才缓缓地说:“既然你已经认出了画像中女子是何许人,想必也有找到她的办法了。”

她放下双手,摇了摇头,“我并没有见过绿娥本人,是从她陈婶,也就是绿娥她娘那看过她的画像。

听陈婶说她是跟在青州招绣娘的人走的,原本说好的半年工期便能结束,结果一直等到约定的工期后几个月也不见她的人影。”

“陈婶不放心她一个女子孤身在外,于是随着带着她的画像就到京城来寻她,她挨个将京城的绣坊都打听完了也没见吕娥的人影,身上带的盘缠用完后只能沿街乞讨,希望能从他人口中打听到她女儿的消息。”

“结果还遇到一个泼皮无赖,若非我与宁王路过将她送到医馆,恐怕当时她就会被活活打死,在医馆包扎完毕后,宁王还赠予了她一些银子,让她自行决定在京城安顿下来还是回青州等待。”

沈舒窈抬头望着他,而他却也在此时抬眸,两人的目光不偏不倚地交汇到一处。

忽远忽近的朦胧之感,彼此眼中仿若宁静夜空最明亮那颗流星在悄然划过,绽放出奇妙而璀璨的烟花。

在这一刻他们都被彼此眼中的烟花吸引,不知不觉地凝望了许久,是一瞬间的光彩,亦是永恒的定格。

在这五彩祥云环绕的静谧长空,天女散花的般灼灼其华,惊起繁星四散,明月皎洁如尘。

萧玄奕掀开车帘看了看天色,金乌正南高悬,“绿娥是被人赎走的,也就意味着她至此会跟着这个替她赎身的人,如今尚不知他人在何处,所以还是要先找到她娘,试想一个被禁锢许久的人,在重获自由首要就是去找自己的亲人,这是人性的本能。”

他斟酌了一下,放下车帘转头看着她,“下午你得去一趟户部,毕竟青州那么大没有详细地址,在人海茫茫里亦是不好找的。”

沈舒窈点头,说道:“去户部之前我得先去一趟医馆。”

“你身体不舒服?”他微微皱眉,目光凝望着她。

“没有。”她摇头,“陈婶当时伤得伤得不轻,大夫曾嘱咐她两日后去换药,所以我得去打听打听,万一她没有回青州,能从大夫那打听到她的下落,那就不必再跑一趟户部了。”

萧玄奕轻敲车壁,吩咐车夫调转方向直接去医馆,她默然地望着他侧脸的轮廓,山峦冷峻般沉稳的线条,似一幅溪流雅致奔流而下的水墨丹青,又似明月银辉在寂寥的夜空默默绽放他淡然的光芒。

沈舒窈望着他依然淡漠的神情,不由地出了神,透过他的轮廓她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个她已经深埋在心底的人,一段贯穿她少女时期无疾而终的感情。

阑梦阁依旧如火如若地经营着,只是他们的东家却再也没了踪影,往常他外出最多不过十天半个月,而今已有两月也没见他归来。

或许他是回去成婚了,和他美丽的妻子沉浸在甜蜜的婚姻生活里,又或许他根本就不会再回来了,沈舒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会刻意去留意有关他的一切,即便一切毫无意义。

而今她心底所有的苦闷再也找不到人倾诉,她不知道自己又陷入了一个怎样的漩涡里,无法呼喊亦无法自救,只能随着它旋转的方向不停地下坠,再下坠。

她还沉陷在恍惚的沼泽里,萧玄奕忽然抬眸看向她,马车亦在此时缓缓停了下来,直到他提醒她医馆已到,她才后知后觉地收回目光,在缓缓起身之时面颊情不自禁地渲染出淡淡的桃红。

她对自己盯着他看的行为感到无比的懊恼,然后她偷偷瞧他,见他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并没有任何外漏的情绪,不禁在心中暗暗安慰自己,或许人家根本就没有当回事,而是自己在胡思乱想。

到了医馆掌柜的正在后堂用铡刀切草药,见她来了只是招呼他们自己找地儿坐,看诊得等他把药切完了来。

毕竟这处医馆规模不大,掌柜的加上店小二一共才三人,忙不过的时候掌柜的当然也要干活,而非只是端坐在那里望闻问切,随随便便动动嘴皮子。

沈舒窈搬了一把矮凳坐到掌柜的身边,轻声道:“掌柜的,我不是来看诊的,我之前曾与朋友一起送了一位妇人到你这儿治伤,你还有印象吗?”

掌柜的闻言抬起眼皮子,眯着眼眸看她,半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位好心的姑娘啊,你今天来这是专门打听陈婶的伤势?”

“放心好了,她来换过药了,伤势恢复得特别好。”他停下切药的动作,直起腰,看见她身后的萧玄奕不由地微蹙起眉头,“上次和你一道来的好像不是这位公子。”

沈舒窈也接着站起身,“那位公子最近出远门了,他一直惦记着陈婶的伤势,恰好今日路过此地我就过来找掌柜的打听一下,陈婶她现在还在京城吗?”

“没有,她来换药时曾说起过要回家的,还说那位公子说得对,她女儿那么孝顺一定会回去的。”

打听清楚后沈舒窈也没有多做停留,跟着萧玄奕就坐上了回王府的马车,在宽广舒适的马车里,萧玄奕见她一直望着自己的双手发呆,随意问:“信令还好吧?”

沈舒窈一愣,赶紧将那块宝贝小金豹从怀里掏出来,“好着呢,自从你把它交给我以后,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保管着,生怕一个不慎丢失了给你造成麻烦。”

“弄丢了是会很麻烦。”他连假意敷衍的话都懒得说,将信令接过去把玩起来,然后又递回去,“它不仅是晋王府的信令,亦是调动苍禄二十万大军的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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