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力思力!”
“末将在!”
“命你领兵五千北行......”
“末将领命!”
“去吧!”
“诺!”
什钵苾下达了让执力思力和阿史那思摩出发的命令。二人很快点齐兵马,转身向着两个方向疾驰而去。
“政委!”
“下官在!”
待得思摩和执力思力出发之后,什钵苾才笑着低声道:“敢不敢跟本都护一起,带着两万骑兵去接应一下社尔,顺便会一会肆叶护和真珠夷男?”
政委微微一笑:“故所愿,不敢请尔!”
二人相视一笑,带着两万骑兵往西北行去。
......
与此同时,草原之上,西北处真珠夷男和肆叶护正好完成会师。
夷男将身份放得很低,嘴里道:“肆叶护可汗,下令吧,铁勒部一定拥戴您的命令!”
心中却道:等着将大唐的乌龟壳打烂,老子就弄死你们这群逃跑的突厥渣渣!
肆叶护听得夷男的话,心中很是高兴,多少年了,他终于带着西逃的族人再一次回到了这一片生了自己的草场之上。
浓浓的成就感充斥着肆叶护的心。
“很好!夷男,你真的很好!哈哈哈!”
一向狂傲的肆叶护哪有心思去管夷男的心中想法?他笑着到:“等咱们打下草原,我一定封你为铁勒诸部可汗,仅仅统领薛部和延陀部,当真是太委屈你了!”
夷男不露声色,笑着回了一句:“多谢可汗!”
“哈哈哈!”
肆叶护当仁不让,笑着发出了与铁勒人会师的第一个命令:“令,所有士兵,一丈一人像网一样往着金帐王庭行进!咱们去会一会现在的草原之主,我那个侄儿阿史那什钵苾!”
什钵苾,草原之主?
呵呵!
夷男在心里冷笑,要是仅仅是突利那个小娃娃现在是草原的主人老子还需要联合你肆叶护?真当你西突厥是一盘菜了?
要不是东边的草场才是最肥沃的草场,你肆叶护将是我夷男的第一个征伐对象!
也不怪夷男有这个设想,原本历史上,夷男还真是这样做的。
在贞观六年,也就是明年,夷男在啃不动突利的时候把战略方向偏向了更西,肆叶护也被夷男打得很惨,回到自己的金帐之后不久就死了,然后熟泥上位成功。
然后,熟泥向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天可汗李二陛下上交了国书,西突厥成为大唐属国,最后成为永徽年间大唐的大患。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大度设砸烂了自家弟弟的小乌龟,没有想到联合几国征伐草原的策略,在一年之后,甚至等不到十二个月,夷男就会和肆叶护有一次战争,最终以西突厥人失败告终。
肆叶护的命令,得到了西突厥人不择不扣的执行。
这种看似能够犁地一样,依靠骑兵机动性把草原犁一遍的命令夷男是打心里鄙夷。
骑兵,永远都是集结起来进行冲锋才是最正确的方式。
像肆叶护一样,将部队排成“一”字,只需要对方几个人,然后几个冲锋就能把队伍给冲散了!
所以,说是以肆叶护为尊的夷男明面上执行着军令,实际上只派出了不到一万老弱骑兵按照肆叶护下令的方式进行推进。
剩下的骑兵,则是跟在老弱的背后随时待命,以便应付敌人的冲击。
西突厥人,铁勒人,就此开始推进!
......
正是这个时候,五十里开外的不知名小山丘上,社尔终于和薛延陀的先锋部队决出了胜负。五百余个满身是血的人站在山丘之上,血液已经让人看不清这一波人是谁。
他们身边,是一匹匹已经不堪重负的马匹。冲杀了这么多次,马匹的极限早就到了。
为首的人一把揭开了自己的盔甲,抹了一把脸上那属于敌人的血液,咧嘴一笑,原本就很暗黄的牙齿居然在脸上血迹的映衬下有些反光。
“副都护!”
一个士兵也揭开自己的头盔,露出盘在脑阔上的小辫子,他汇报到:“铁勒狗已经全歼!”
能被称为副都护的,这两拨人里面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大唐突厥都护府副都护阿史那社尔,原本的突厥王子,处罗可汗的儿子,大唐弼鸽温,前颉利可汗的亲侄子!
“狗日的铁勒狗子!”
社尔咧嘴吐了一口口水道:“和咱们这些狼比起来,狗就是狗嘛!这么不经杀!咱们还剩多少弟兄?”
“五百多!”
士兵低着头低声汇报,仿佛是想藏住脸上的哀伤。
“五百?”
社尔揉了一下眉心,第一次觉得自己小看铁勒人了。
一千三百人冲击一千人,虽然算不上有压倒性的优势,可也有三百人的优势。
骑兵冲击,百分之三十的人数优势说大不大,说小可真的不小。
“副都护,咱们现在怎么办?”
就在社尔还在为一千三百对阵一千竟然战损八百这事儿反思的时候,汇报的士兵又丢出了一个问题。
怎么办?
这是一个必须做的选择题,是带着士兵继续向前,还是后撤回去?
“撤吧!”
站了好久,看了好多次那堆起来的尸体,社尔最终还是下达了后撤的命令:“族人们的尸体照旧,长生天会带走他们的英魂!”
这不是因为怂,怂的话,他不会带着一千三百人冲锋!
牧民,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撤出去几十里远了。
马匹已经不堪重负,再也不能发起下一次冲锋!
人,也只剩下五百多人!
汇报的士兵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前去传达命令:“副都护有令,撤退!”
五百余突厥族大唐士兵对着死去的同胞们郑重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开始缓缓后撤,他们没有骑马,而是牵着自己的马匹缓缓往东南走去。
只需要走一百五十里,就能回到都护府,社尔已经想好了,下一次多带一些部队,多杀些狗日的铁勒狗!让他们晓得,突厥人才是狼!
另一头,骑着马排成“一”字正在全速前进!
牧民们早已撤离,双方中间的草场如同一块空白地,西突厥人自然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