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此天,马亓山的大当家汲超可谓是春风得意。自从偷袭哨卡成功之后,马亓山威名远播,周围百里内大大小小的盗贼、土匪、地痞、流氓纷纷前来投奔。
这么好的时机,岂能错过,汲超和褚英来者不拒。一时间,山上人数大增,但他们都是些乌合之众,根本没有纪律可言,打架斗殴,酗酒闹事的事情时有发生。
哨卡遇袭事件发生后的第五天,汲超正在和众位寨主喝酒庆贺的时候,有一个小喽啰来报:“大当家的,山下来了十个人。领头的自称冯大海,他们自称是双龙寨的,佩服大当家的威名,特来投奔。”
“哈哈哈……好啊!又来兄弟了。”徐大锤听闻哈哈大笑,抢先说道。
汲超问那喽啰:“你都盘问清楚了?”
“问清楚了。他们还拉来了一车粮食。”那喽啰答道。
“你怎么不早说!赶快请他们上山,多找人下山拉粮食。”汲超听说有粮食,更是高兴。命喽啰赶紧下山迎接他们,生怕他们反悔离去。现在山上人数增加,但带着粮食上山的不多,所以粮食有些吃紧。听说他们有带粮食,自然高兴,也高看他们一眼。
不一会,一位身材瘦小,皮肤黝黑,满脸胡须的汉子带着八九个人走了进来。他左右扫了一圈,然后单膝跪倒,拱手下拜:“双龙寨冯大海拜见汲大当家,拜见诸位当家的。”
“免礼,兄弟快快请起!来人,快给刚来的几位兄弟安排住处。”汲超对他格外热情,毕竟人家是带着粮食来的。等随冯大海来的兄弟下去之后,汲超接着对他说道:“我们正在摆酒庆祝,冯大当家也一起入席吧。”
“谢汲大当家!”冯大海拱手道谢,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找个位置坐下。
汲超给一一介绍在坐的各位,冯大海连连拱手行礼。一番介绍之后,大家重新开始喝酒。
褚英看着面前这位冯大海,从面相上看年龄不大,但满脸的胡须长得有些夸张,不免有些生疑。心想,那双龙寨离这里有八九十里路,他怎么可能事先没有联络就带着粮食来投奔呢?难道我马亓山的威名会如此响亮?再说没听说有人在双龙寨落草,这冯大海怎么就忽然冒出来了?
想到这里,褚英就端起酒碗说道:“大海兄弟,赶着粮车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累了吧。来先喝碗酒解解乏。”
“谢褚二当家的!”冯大海道谢后,将碗中酒一饮而尽,用手一抹嘴,说道:“褚二当家的有所不知,我和弟兄们刚在双龙寨落草不久,那有粮食。这一大车粮食是在半道打劫的,我们几个刚过涝坡村,在山路正好碰上四五个人赶着马车向南走。那几个人看见我们就想调头跑,这等好事,那能让他跑了。我们几个上前,抽出钢刀几下子就解决了他们几个,这粮车就归我们了!”
“好,你们几个好福气!那几个人的尸体呢?”褚英接着问道。
冯大海两眼一瞪,凶残地说道:“要它作什?早扔山涧里喂狼了!”
坐在主位上的汲超听到此话,眉头微微一皱,没有说话。
褚英又问:“大海兄弟家是哪里?因何落草?”
“我家是石门岭村的,上个月我带着几个弟兄去十字路,与韩秃子在赌坊耍钱。那小子出老千赢了我的钱,说他出千他还不认帐,就和他的人打起来了,我一怒之下就把韩秃子打死了。官兵到处抓我,没办法就跑到双龙寨躲起来了,就这样东躲西藏差不多一个月。听说汲大当家的一夜连袭两个官兵哨卡,我和兄弟们都很佩服,所以就结伴来投了。”
汲超听此一说,心想这冯大海出手狠辣无情,绝非善类。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也不能赶他下山,但提醒他几句还是必要的。是以,他严肃的说道:“冯大海,咱们虽说迫于无奈落草为冠,但盗亦有道,我们下山打劫,只挑富人下手,能不杀人就不杀人。不可打劫穷苦百姓,更不可奸*淫妇人,欺压良善!”
冯大海站起来恭敬的行礼说道:“既然来投奔汲大当家,一切听汲大当家的,以后决不滥杀无辜。”
冯大海心中暗想,看来这汲超不像凶残黑心之徒,能说出盗亦有道这样的话,还算良心未泯。
读到这里,各位读者应该能猜到了。不错,这位冯大海就是马五,经过一番布置,他就带着一个小旗到马亓山当了卧底。
酒宴过后,众人散去,褚英暗地里对汲超说道:“近几天前来投奔的人已经一两百。现在山上鱼龙混杂,要是官府趁机派来卧底,对咱大为不利啊。”
“嗯,这事不得不妨。你是不是觉得今天的冯大海可疑?”
“正是,双龙寨离这里近百里,我觉得咱们的名声不会那么快传到那里。”
“这好辨别,派人去十字路打听一下,他真要是杀了人,镇上就会有传言。即使没有传言,官府也会帖出告示,通缉捉拿。”汲超说道。
“大哥说得对,我这就派人去打探消息。”褚英回道,然后接着又说:“大哥,咱们地牢里还关着四五十个人,与其这样关着浪费粮食,不如杀掉扔下悬崖。”
“不杀,把他们放出来,让他们修筑工事去。”汲超略一思考说道。
“还是大哥有办法,我马上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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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探子回来向汲超和褚英秘密报告:“上月在十字路镇确实在一个赌坊发生一起杀人命案,凶手至今没有抓捕归案。那凶手的名字就叫冯大海,我还偷偷揭了一张抓捕告示。”说着探子从怀中拿出一张布告。
褚英接着布告,仔细看了看,画像确实与冯大海差不多,特别是脸上的大胡子尤为明显。布告上写得很明白,此人确实叫冯大海。
褚英把布告递给汲超,并说道:“看来冯大海没有说谎,布告上面写得很清楚,还盖有莒州衙门的大印。看来是没有错了,此人可以放心使用。”
“既然此人可用,就不用暗地里监督了,把他们叫过来,给他分派事情做。”汲超说道。
没过多久,马五和他的九个弟兄就来到了大堂。
随即他拱手行礼问:“大哥,你找我们?可是有事情让我们做做?这两天整日闲着没事,都快闲出病来了。”
“正是,现在山寨正在修建第一道山寨围墙,大哥让你和你的弟兄去监督抓来的百姓修建围墙。你可愿意?”
“愿意,大哥让我去那是信任我,兄弟定将围墙修好。”马五心里暗暗高兴。汲超说的第一道山寨围墙,就是半山腰那块平坦地带的寨墙,这活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随后,马五拱手辞别汲超,走出寨门来到第道山寨围墙的工地上。现在这里已有四五十个瘦弱的百姓在这里劳作,马五与原来看管这些百姓的一个小头目交接后,就正式接管了这里。那小头目低声对他说:“这些人都是以前抢劫时抓来的百姓,不用对他们客气,听二当家的意思,修完围墙,这些人全部杀掉。”
马五心里不禁可怜这些百姓,这些人都是附近被抓来的大户人家的家丁或者家奴,都是大户人家放弃不愿赎回的可怜人。
突然他在这些人里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虽说那人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脸也是面黄肌瘦。但他决不会认错,那人竟是牛二蛋!
乍一看到他,他被吓了一跳,牛二蛋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拿着齐家的银子跑了吗?那他会不会认出自己?仔细一想,觉得自己粘了满脸的胡须,除非很熟悉的人,否则不会认出自己。他与自己呆在一起不过两个时辰,不太可能这么容易认出来。
其实牛二蛋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满脸胡须的汉子,他觉得这人有些面熟,但在哪里见过,他却记不起来,所以就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马五见他直盯着自己,心想他可能查觉到什么了。心里不免有些发虚,但他心想我现在是看管他的,要想弄死他很容易,如果查觉他不对劝,就暗地里弄死他,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想到这里他拿着鞭子走过去狠狠得抽了一鞭,骂道:“你子小不好好干活,盯着我看什么!想找死吗?”
牛二蛋吓得脖子一缩,一声不吭地继续干活去了。
牛二蛋离开后,马五朝自己的一个叫周志兄弟使了一眼色,两人找到一个僻静外,他低声对周志说:“刚才我抽的那人叫牛二蛋,我们以前见过面,他有可能会认出我。你多注意着他,如果有什么异常,就弄个意外,把他弄死。”
周志有些吃惊,他有些不忍下手,问道:“这人与你有仇吗?看他挺可怜的。”
“以后和你细说,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人。记住我的话就行了”马五说道,然后又对他说:“替我多盯着点,我到处走走,收集好情报,晚上你把秘信写好。”
“好,马五哥。保证替你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