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呆呆坐进车里,欲哭无泪,这什么事啊这?本来就被黑脸包公一样的张主任盯上了,现在可倒好,又莫名其妙得罪了陆主席,最最不应该的,就是得罪那位周秘书、周主任。
陆主席什么身份?自己客客气气喊他两声管先生想来也不会和自己计较,可是这周秘书就不一样了,想想方才自己像驱赶苍蝇一样叫他“玩去”王老板真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领导的秘书,是最最不能得罪的啊,王老板亲身经历的感受,秘书,因为长期在领导身边,出去备受尊敬,往往便渐渐把自己当成了领导,对于别人的不敬,秘书这个群体最敏感。
而得罪他们的后果,也最直接,肯定会招致报复。
这下全完了,王老板懊恼的按了按汽车喇叭,那个周秘书,能给自己好果子吃?被他在背后捅咕几句,那下面的人就得往死里办自己,秘书往往会传达些领导不能明说的信息,他假传圣旨,谁又知道了?
王老板整个下午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把车停在了五洲大酒店的停车场,看看时间,夕阳斜照,已经傍晚六点多了。
旋即王老板想起,今天中午头做糖果的老赵约了自己晚上吃饭,王老板不禁叹口气,看来,只能一醉解千愁了。
下午时,给物资局刘副局长打电话,反而挨了一通义正词严的训斥,问批给武乡支援贫困地区的计划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就地倒卖了?这些人,就是靠不住啊!王老板心里,深深叹了口气。进了五洲大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堂,迎面,就听有人笑:“老王,你够早的啊你!”
王老板抬头看去,进出大堂熙熙攘攘客人中,有个秃头中年男人,脸上有块黑痣,正是糖果贩子赵老板,本来就是走乡串巷卖糖球的,现在糖果厂都有了,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企业家。
进了电梯,赵老板笑呵呵问:“咋了?看你脸色不大好……”
o王老板叹口气,没说话。赵老板见电梯里只有他两人,就凑过来神秘兮兮道:“跟你说个事儿,保证你神清气爽烦躁全消。”
王老板心不在焉的道:“你能有什么好事儿?”
赵老板就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说:“你不一直想着那个大明星吗?今儿我老赵帮帮你。”
“什么大明星?”王老板完全和赵老板的思维不在一个位面。
赵老板脸上露出淫秽的笑容,“你别装了,还有哪个大明星?管婕那小娘们啊!”
“什么?!”王老板就像被蝎子蛰了一般,声音提高了八度,惊讶的看着赵老板。
赵老板就嘿嘿笑,“看,就知道你会来劲?这小娘们,本来还以为她多本事呢,现在好,原来帮她撑起生意的那家伙是个骗子,卷款跑了!她欠咱们的钱,靠什么还?怎么也得和咱们喝喝酒,把咱们哄高兴吧?”说着赵老板就舔了舔嘴唇,幻想着大明星和自己虚与委蛇的模样,越是不情愿,那才越刺激不是?
赵老板是乡下人,从来和高素质的女人没什么交集,更莫说是电视荧幕里能看到的漂亮女明星了。
当年万德武融资,根本没赵老板什么事,是他觉得利息给的太好,千方百计托关系送进去了五万块钱,还是算在另一位大老板的账目下,后来万德武破产,那位大老板拿了万德武一个厂子折债,赵老板的那五万块钱却是不管了。
后来管婕把万德武剩余的债务全扛在了身上,又保留了食品厂经营,赵老板这五万块钱也就成了管婕的债务。
就在一个礼拜前,帮管婕打理食品厂的经理人携款私逃,原来从头到尾就是个骗局。
虽然看起来五万块钱的欠款要打水漂,赵老板却也没怎么心疼,现在管婕凄凉的很,她想还钱?就得和咱打交道。
想到这个赵老板心里痒痒的无以复加,以前自己便是说句话都算高攀的女人,还不起自己的钱,那自己可就得好好和她说道说道了。
“一会儿,咱喝白酒,我要和她多喝几杯,欠咱们这么多钱,敬敬咱的酒,应该的吧?……”赵老板挠着秃头,嘿嘿笑着说,说心里话,他委实没有想过要和管婕有什么亲密接触,在这种精致的女人面前,压力太大了,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直痿着,能喝喝酒,调戏几句,那就是一种享受。
王老板听着赵老板神神叨叨的念叨,只觉脑子糊涂极了,实在有些不够用,这,这都疯了这?
“叮”一声脆响,电梯开了门。
“我去下洗手间。”王老板匆匆走向了洗漱间,他要好好琢磨,这到底都是怎么一档子事,这是老赵也跟着要坑死我么?
王老板在卫生间呆坐了好一会儿,慢慢走出来,旋即,便见到洗漱间镜台前,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慢慢洗手,黑色中山装,从后面看起来特别稳的背影。
王老板立时僵住,就好像被人点了穴,再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