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龙脸色陡然变了,厉声说:“陆铮,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陆铮坦然看着他,淡淡道:“有本事你叫我在滇南消失,只怕你不敢。”说完,转身进屋,嘭的关上了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秦小龙目光冷的要结冰,但是陆铮最后这句话,令秦小龙猛地清醒过来,是啊,虽然听父亲和人谈论陆铮的父亲已经失势,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果陆铮真的在滇南消失亦或遇到意外身亡,那么,只怕整个滇南官场都会被接踵而至的风暴吹得七零八落,没有人愿意面对这种局面。
但是,就这么放过他?想想陆铮刚才面对自己隐隐的那种骨子里的轻蔑,秦小龙一股邪火便无处发泄,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尤其,是同龄人。
不过是温室的花朵罢了,他见过什么真章?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做给谁看?在北方养尊处优惯了,若知道世道的残酷,若知道自己对付敌人的手段,只怕他能吓得尿裤子。
秦小龙目光阴晴不定,转身,慢慢离去。
路灯下,“嘭”一声,陆铮的面包车被从后面驶来的货车狠狠撞到,陆铮的头猛的磕在了方向盘上,索性,刚刚驶出停车场,车速并不快,饶是如此,一时间,陆铮被磕得眼冒金星,头晕晕的,好半晌,才渐渐清醒过来。
刚刚的这一幕实在险象环生,他刚刚驶出停车场,迎面便有一辆大货车迎头撞过来,急打方向盘下,又被后面驶来的货车追尾。
两辆货车都没有停,飞快驶走,陆铮下了车,看着后厢被撞的凹进去的面包车,玻璃粉碎,本就单薄的车身已经变形的不成样子,眼见,是开不得了。
此时夜深人静,刚刚过零点,长街上,远远有几个骑自行车的路人停下来看热闹。
陆铮刚才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南州酒店里住了,秦小龙很有些狼性,而且看起来也不大听他父亲的话,可以说是胆大妄为,不知道他下面,会怎么对付自己,所以,还是不要在明处的好。
谁知道,刚刚开车驶出停车场,就遇到如此惊险的一幕,如果换了旁人,那迎面驶来好像要将自己面包车撞成粉碎的大货车,定会成为很恐怖的景象吧,就好似生死就在这一瞬,这辈子,只怕都会记得这一刻。
但是,比这可怖百倍的场面陆铮都经历过,对死亡,陆铮甚至有些麻木。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秦小龙安排的,在恐吓自己,刚才如果他想要自己的命,只怕自己很难躲避,而他,也就是在告诉自己这个信息,想叫自己消失,很容易。
如果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公子哥,或许,真的会被吓住。
但是,看来秦小龙,还是很不了解自己,甚至,他都没意识到雷振涛的失踪和自己有关,当然,刚刚一两天时间,或许他还没发现雷振涛联系不上是失了踪,又或许,这一两天内,他根本没有事情要联系雷振涛。
想了想,陆铮伸手,从车里拎出了手包,听了听四下的动静,旋即快步向路灯稀少的巷子里走去,渐渐隐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