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灵的功能就是好。
我缩回手,闭紧左眼,右眼贴在门缝望入院子。今晚夜色不太好。瞅不清楚,确实有团黑影在角落移动,形如一只中型犬类。我悄声道:“好像是条狗。”这是什么节奏?顾正信家平白无故多出一条狗,门还挂了没扣的锁头。
林慕夏指向墙头道:“咱俩翻墙,万一有别人在呢。”
我们轻而易举的攀上墙,房子的门是敞开的,那条狗感知到有人存在,它嗷呜丢掉口中叼的东西,钻入墙角的小洞,消失不见了。墙的另一头是空旷的野地,没得追。
一具崭新的棺材停在厨房的门前,型号比我在李梨家见的要宽一半。它的盖子半搭在地,我模糊的望见两具尸体依偎在棺内的空间。
床有双人之分,棺材也有。
地上遗留了一摊昨晚没清洗掉的血迹,是当时放男尸下半身的位置。今天市局鉴证科已经验出斧子劈断的男尸DNA和顾正信相符。三浦镇派出所也通知了夫妻双方的家属,但一天过了,为何是这情形呢?再不济,小妹令柔及其家人也该在场啊。
观察了半天,院子再无动静,我们索性跳下地面,并时刻保持警惕。
林慕夏拉开垂于腰间的便携包,她拿出约有小拇指大小的袖珍手电筒。按下开关,一束强光扩散的投向棺材。我们走近一瞧,顾正信和令菲四目相对,眼睛没闭上!我分明记得昨天法医老黑把死者的眼睛给关上了!
难道是死不瞑目吗?
“有不对劲的地方,衣服是死后新换的,怎么还有血迹?连棺材壁也有。”林慕夏示意我把棺材盖子完全揭开,因为很难看清死者们的下半部。我手扣住棺盖,一把掀开,与此同时,林慕夏控制的手电光束移到了相应部位。
顾正信缝合好的腰腹断裂处,被重新撕开。肠子、器官血肉模糊的坦露于体外,似乎被啃咬过残忍的是,顾正信少了一只脚!
断裂处同样是撕咬的齿痕。
我不禁想起之前的不速之客,狗在逃跑前放弃了一个物体。我夺过林慕夏的手电筒照向墙角,果然,一只断脚孤零零的躺在那,被啃咬的都看不清脚轮廓了。为了搞清楚真相,林慕夏拿出手包的资料,她打通了死者妹妹——令柔的电话。很快,接通之后林慕夏问令柔为什么她姐姐家没人看管,只简单的把二人尸体装入棺材了事。
令柔听到姐夫的肚子被野狗刨开,把脚给啃断了时,她焦急不安的解释道:“妈妈不让我管。还把我关在家里。她说三浦镇自从卫生巾杀手杀了四个人,现在人人自危,虽然于心不忍,但不能管,怕波及到我家。菲姐毕竟是我爸爸的侄女,他买了两具棺材把姐夫姐姐尸体装好就离开了。姐夫的父母赶火车要明天才能到天南……”
“你爷爷奶奶呢?就不管他们的亲孙女?”我隔着林慕夏的手背质问道。
令柔哭泣的道:“爷爷奶奶在我很小时,就去世了。现在姐夫死了还要被狗欺负,你们慈悲帮下好不好?”
“好吧。”
林慕夏接着和对方说了后续事宜,挂掉了电话,她取出包中的手套,戴好捡起了那只脚,与棺材中顾正信的断足处接好,她又拿缝尸用的针线做了处理。打算扣上棺材盖子时,我不经意的望向令菲的裤子,护阴门的拉链没拉?不仅如此,女士腰带扣在了并不属于她腰围的尺度。我止住了手中的动作,探头近观,令菲的衣角有些褶皱,一打眼就知道是揉乱的。
我抬掌做了个手势,狐疑的道:“林慕夏,你看看女尸,我直觉不对劲,顾正信的裤子好好的,衣服也好好的,仅有腹部被狗撕掏了,但令菲的衣服……如果是那条狗整的,哪能这么轻?况且她的尸身一点事没有,而旁边的顾正信却遭到了狗的垂青,你不觉得奇怪吗?”
“嗯。”林慕夏绕到棺材另一侧,她接过手电筒仔细观察,接着皱紧眉毛,她凝重的掀开了令菲的上衣,新换的文胸,凌乱在胸口的柔软,仅有一只杯罩扣对了地方,另一只却错了位,露出大半个峰弧和一枚硬硬的紫点。
坦露的嫩白满圆处,添了数道血淋淋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