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丙辰风云（4）
2014-08-09 作者： 柯樑
第39章 丙辰风云（4）
这是真的，闻天语从入伍开始，第一季度就寄回家20元，他每月津贴费6.5元。你会说三六一十八，一分钱不花也才19.5元，哪来的20元呢？哪能一分钱不花呢？就算是供给制，每天刷牙用的牙膏总是要花钱买的，他会变戏法吗？他不会变戏法，是他离家时父母给了他5元钱，5斤粮票。他一分钱也没花，凑到一起不就有20元了，闻天语就是这样要求自己的。当他来到学校后，每两三月就给父母寄一次钱的习惯没有改变，可是大家都在买手表，而且现在临床实习又需要手表，钱从哪来？唯一的地方就是向肚子要钱！这时候生活费是部队寄给自己的，怎么吃就是自己说了算了。全天上课时，每到上午第三节课时，他肚子就咕咕直叫。现在上午在病房，仍然是11点肚子咕咕叫着提意见，没戴手表他也知道11点钟了。一年多下来，140多斤体重成了120多斤。这一次买表的过程，就是他一个人体细胞兑换表上的一个钢铁分子的过程！他看到这只手表能不感慨万千吗？想到这里，他两月前回家过寒假的情形出现在眼前：
他这次到家与去年寒假那次到家后不一样，去年寒假时妈妈也给他做好吃的，每天加餐一次。这次寒假回到家时，妈妈看着上次回家长的那点肉又没了，比暑假回家时还瘦了，妈妈决定给他加餐催肥。头天下午到家，次日就每天进食5餐，这是妈妈为他定的食谱。吃了睡睡了吃，就像女人坐月子一样，没办法。妈妈说他太瘦了，妈妈好心疼，结果在家20多天，体重增加了10多斤。刚回校那几天，同学们都说他可能得了肾病，因为胖得像是浮肿了。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其实瘦一点一点事儿没有，跑得还更快，但妈妈就是妈妈，她要的是她看着舒服。
闻天语自然要及时给何艺婷回信表示感谢。说真的，他喜欢何尹婷，可是单是喜欢能怎么样呢？能和她结婚白头到老吗？显然不行，哪有像天娇这样与自己一个行业，又都是部队的好！将来在一块儿朝夕相处同出同归，又有共同语言共同爱好，那才是幸福。如果像何艺芳说的那样，自己提干了将艺婷随军，且不说自己提干也不是营长，怎么能带家属随军？就是将来能带家属随军了，总有转业回老家的那一天，艺婷会跟自己去四川吗？那么跟她去长沙怎么样？也不行，闻天语不喜欢长沙，因为长沙冬天冷，夏天热，还潮湿的让他受不了。如此说来，与何艺婷的关系很难说会有进展。
有人说爱情就是爱情，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可是，闻天语对爱情是深入研究过的，他仍然对爱情有如此多的附加条件，这是对爱情的亵渎吗？闻天语说不是的，他认为脱离了基础的爱情是不稳固的，也是浪漫不起来的。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如果你在沙漠里口渴了，没有水润嗓子的时候，你虽然心里特想唱一首歌献给你的心上人，才能表达你心中对他的情意。可是你能唱好这首个吗？你能唱出你想唱水平吗？你睡好了觉，养好了精神，润好了嗓子，练好了曲子，来到了海边，依偎在心上人的怀里的时候。即是那哼出来的声调不高，那也一定是自然地悄悄地流露着的深情，是温情默默地透心地传递着愉悦！
闻天语这时候该怎么办呢？他收到了何艺婷寄来的手表和一封信后，决定写封信表示感谢，他写道：
“艺婷：你好！
首先感谢你在百忙中为我操心买了并寄来了手表，我已收到，请放心勿念。
我们来到郑州后比在长沙时更忙了，上午在病房又学医生又学护士，今天正好的星期天……”
闻天语说了些近期情况，看上去就是普通朋友无二，末了也没忘写了一句“如果有机会欢迎你来郑州玩儿”的客气话，落笔闻天语。76.4.11.于郑州
当然闻天语同时也没忘了何艺芳，他也以同样的口气给她写了一封信，意思也是感谢她买手表的帮忙，欢迎来郑州玩儿……”
两封信一起投进了邮箱。
郑州的天气四季分明，春天就是春天，这是因为古时候编制农历的科学家老祖宗就居住在这里的缘故，所以各种季节都是按中原地区的气象变化制定的。这里冬夏天短，春秋时长，特别适合春秋旅游。这不，快五一节了，刘真班长在征求大家的意见，大家有没有兴趣劳动节去少林寺玩儿。这还用问，不值班的几乎都想去，就这样定了，大家一起出动，互相照应安全些。闻天语去问了王老师，王老师说去过了，你们注意安全，来回别忘了清点人数，这件事儿就这样决定了。
长话短说，上星期定下的去少林寺玩儿现在出发了，车是王老师找熟人派的一辆解放牌卡车。自己各人找个小凳子或者站在前头，同学们一路上也还是喜笑颜开的。闻天语还是那一身军装，尹天娇则穿了白的确良衬衫，蓝军裤，她吸取了去年五一节穿裙子旅游不方便的教训——这是我猜的。也许是大家一起人多，不愿张扬，也许是没有心仪的男友在跟前的缘故，总之今天很随便就与大家一起行动了。
汽车一出城，就明显感觉不同于长沙，长沙周围是大山，这里城外是黄土小丘，偶尔还会看到一些窑洞。一个多小时的汽车，不觉一会儿就到了少林寺山脚下，汽车挂上一档，哼哼哼慢慢地总算开进了少林寺庙的大门前才停下来，刚一下车小许就喊了起来：“这就是闻名中外的少林寺吗？怎么没游客呢？”“就是呀！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清净，以致有些荒凉。”闻天语说。
“游客少多好呀！寺庙嘛，就应该清净，长老们才好念经呀！人多了挤来挤去的，拍张照片都费劲儿。这多好！班长，大家合个影吧？”天娇说完，照相机在手里晃晃。天娇就是这点好，她出钱买胶卷，出钱洗照片，还主动招呼大家照相。
“小尹说的对，寺庙清净好念经呀！大家听好了，快点排成三排，就在这寺庙门口合影。”刘真说。
合影完毕，又来到了塔林，天娇站在一座塔下让闻天语给她拍照。闻天语接过相机，对着塔林看了看说：“你刚才说的话很对，寺庙就是该清净些，和尚好念经。可这次就不对了。”“嗯？怎么讲？”天娇奇怪地问。
“这里不适合照相，塔林是有名高僧的坟墓，谁用坟墓着背景呢？这不吉祥。如果是镇妖塔，比如延安宝塔山上的宝塔，做背景拍照还行。”“哦。好像是，那就算了，去别处看看。”天娇说。
大家看看长老室，又去观摩达摩洞。到了中午，大家肚子饿了，可没有一个可买到吃的的地方，只能饿着肚子怏怏地打道回府了。回城路上游了中岳庙，这里到是值得一看，高达的大雄宝殿，高大的古柏树让人感叹。然而也和少林寺一样游客稀少，香火冷清，游客都去哪了呢？闻天语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