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难道在部队就没做过手术,你不是说他们说他是机关转来的吗?”天娇问。
“有可能,过去他肯定做过手术,做得少不熟练,估计这几天在家看了看手术图谱,他今天就是按照手术图谱上说的操作的。”天语回答。
“既然是按教范要求的,他也没错呀!为啥又不行呢?”天娇不明白了。
“这你就外行了,他肯定和你一样没明白这个道理。很多事情,书上说的和现实中做的是有区别的。全信书,就是教条主义。书上说的也没错,因为有时候一些细微技巧,文字不好表达,有时候是因为著书人自己以为这样写别人会理解,有时候作者为了某种目的,故弄玄虚,他自己写书自己也不会那样去做。总之,‘读书是学习,使用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闻天语夸夸其谈。
“后边这句话是毛主席说的,这我知道。”天娇笑着说。
“看看,天天也听懂毛主席的话了。”闻天语看着儿子天天好像在动动嘴要说话的样子说。
“你还说呢!上午他大舅出差路过回来了,赶紧专程来看天天,他逗了一会儿天天,说他的孩子11个月都会说话了,天天还不会叫爸爸妈妈,他说天天会不会是个哑巴?”天娇说。
“不会吧?他就是说话晚,天天在育儿室,护理员也就是看着不出事儿就行了,没人和他说话,晚上回去一会儿就睡觉了,我们和他说话也少。刚才我看他听我们说话,他好像听懂了,有表情呢!是吧?天天。”闻天语边走边说。
“你还是再看看他的舌系带,别真是哑巴?”天娇听他哥哥一说,心里就不安起来了。
“你是儿科专家,我们一起看了无数次了,他耳朵听力很好,怎么可能成哑巴?我不信他会成哑巴!”天语说道这里,看着天天说:“叫爸爸,叫妈妈!”
“妈——妈。”天天果然发出了妈妈的声音。天娇从天语手里接过天天说:“叫妈妈!”
“妈——妈。”天天真是真气,关键时刻会说话了,天娇也听清了,天天确实说的是妈妈。
“怎么样?自己要有主见,不能听别人说东是东说西是西。孩子说话有早晚,有的孩子晚半年甚至晚一年的都有,这不是你给我说的吗?怎么到了自己这里,这个就成了问题了呢!”闻天语又从天娇手里接过孩子接着说:“来吧,还是我来抱天天。我说的对吧?天天!”
“也是,平常别人问我,我是那样给她们解释的,我也是这样想的,今上午听哥哥一说,心里咯噔一下,万一,万一有列外的话。”天娇笑着说。
“我们救死扶伤,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回患者的生命,天天做善事,上帝怎么会亏待我们呢!是吧?天天叫爸爸。爸,爸。”闻天语说。
“妈——妈。”天天还是叫的妈妈。
“看来他对妈妈这个单词有记忆了,小结巴!”天娇说。
五月的天黑的晚,他们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吸引着路人的目光,人们不断地回头看这有说有笑的一家三口,甚至有人还和天天打了个招呼,做个笑脸。天天白胖白胖的,穿一身粉色绒绒布圆领单衣,大脑袋不断地随着各种声音转来转去看着街上的人流。闻天语穿的是一身纯毛蓝色中山装,皮鞋擦得锃亮。挺拔的身姿稳重地步伐显示着军人特有的自信风貌。更多的是回头看天娇,天娇穿的是结婚时穿的那件红旗袍和红色高跟鞋,人们不断地回头看她,赞赏的目光接踵而来!天娇从人们对他们一家三口欣赏的目光里得到空前的满足,在天天结结巴巴妈妈妈妈的叫声中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难以隐藏的开心快乐不禁油然而生,一阵阵微笑从她泛红的脸上和高傲的眼神中流露出来!这时闻天语右手托着天天双脚,左手揽住儿子身子,天天头部越过爸爸的右肩朝后看见妈妈正在后边,天娇立即上前亲了儿子一口,看着天天的眼睛又说了一声:
“小结巴!”
一站路的上下班路程,三人说话间就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