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之还颇有闲情逸致的猎了几只鸟回来，处理干净后往火堆上一烤，很快就传来食物的香味了。

“想不到你还会做这些，我原本以为像你这样的大家公子，什么都需要人伺候的。”云舒半真半假打趣了一句，虽说早就进入辟谷期不用吃东西，但偶尔打打牙祭还是不错的。

柳意之翻了翻烤得金黄的鸟儿，反击道：“你也不出生于云家吗？云家的实力可不弱于我们柳家。似乎你会的比我还多呢。”

云舒撇撇嘴，想说这没什么好比较的，她以前是云家的耻辱，柳意之却是柳家寄予厚望的继承人。但后来一想，又觉得柳意之说得有道理，其实作为柳家寄予厚望的人，柳意之经历的苦难只怕比其余人更多吧？

柴火燃烧着，偶尔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二人一时间相顾无言，只能嗅见越发浓郁的烤鸟肉香了。

“呐，给你。”柳意之将最先烤好的鸟儿给了云舒，云舒也不客气，道谢之后撕下一只鸟腿就喂进了嘴里。

“很好吃。”她吃的一脸满足。

柳意之笑笑，忽然说道：“还没进入修真学院时，我去过云家好几次……”云舒吃鸟肉的动作未变，于是他继续说，“但似乎就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你一次，后来就听说你……嗯，那些事情。你吃了很多苦吧？”

云舒吞下鸟肉，不在意地微笑道：“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她没有回答柳意之的问题，反而向他提问。

后者思忖半响，也拿起一只烤熟的鸟儿开始吃：“以前跟大家的想法一样，你很没用，虽然有些可怜却不值得怜悯，你知道为什么吗？”

云舒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于是柳意之解释道：“因为在我眼里，你很不求上进，因为你的道基不好，被别人羞辱之后只会躲起来默默伤心，却没想过改变这种境地。哪怕是你打好与长辈们的关系，又或者更有存在感一点，相信境遇都会改变很多。”

云舒的身子僵了一下，是啊，她以前似乎真的只是在自怨自艾，被欺负了就躲回去自己难过，然后下一次继续被欺负。而且由于道基差，她便不敢见父亲和其他长辈，导致存在感越来越低。似乎，当初并不是父亲先放弃她，而是她先放弃了云家……

她有一瞬间动容，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吗？就因为她自卑，造就自己成了云家最没用的废物。

“可是现在想法不一样了，我想你那时候一定是在磨练自己，否则你现在不会有如此坚定的心智。说到底，那番遭遇指不定是福不是祸呢。”柳意之含笑望着她，却见云舒张了张嘴巴，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忽然改变，但我相信大多数人都会感谢那个人或者那件事。小舒，你有今天的成就，表哥为你开心。”

云舒定定望着柳意之，心里有一瞬间动容，是啊，不管怎么说，她的确应该感谢小灵和那个手镯。没有手镯，她已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并且是带着遗憾离开人世的。

说到底，虽然一开始做什么都是小灵逼她，但也是为了让她变强，不再被欺负。现在她很乐意做这些任务，因为她的思想已经改变了，是她自己想变强，想站在高处。

她呼出一口气，笑着说：“谢谢你说这些，我原本以为，你是看不起我的，毕竟我很不受欢迎。人长得难看，修为又差，人缘也不好。”

柳意之忽然摸了摸她的头发，云舒猛然抬头，他赶紧收回右手，脸上还带着未消的尴尬。

“小舒，你愿意叫我一声表哥吗？”

云舒：“表哥。”

“太好了，小舒，我很开心你还愿意这样叫我，以前如果我有不对的地方，希望你能原谅。”他指的是那次在妖精森林，他帮云水瑶出头，数落云舒的不是来着。

云舒摇摇头：“以前什么事？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柳意之松了口气，继而道：“对了小舒，你千万不要生出刚才那样自卑的心理。别说什么容貌难看，修为差之类的话，真正在意你的人，是不会在乎这些东西的。说起来，其实我很羡慕你，你有两个好姐姐，什么事都可以跟她们说。”

“是啊，能与两位姐姐结拜是我最开心的事情，表哥，希望你也找到能交心的知己。”说道蒙雨和段莹莹，云舒神色柔和了不少，随即又担心起来，也不知道那二人目前怎么样了。

柳意之点点头，猛然觉得跟云舒聊天十分自在十分放松，明明二人接触的机会并不多，但就像早就认识的朋友一样，柳意之心里的想法都想告诉她。他有些不自在，自己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