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僭越了。明帅,现在天京城已经尽在我们掌握之中,城内秩序井然,不过,太平军东大营的兵力依旧还在六合一带,没有缴械投降……”
郭烨笑道:“无妨,我在来时已经命令手下的第三旅前往受降了,有石达开的明令,不会遇到什么问题的。”
曾国藩接着说道:“既然如此,你看是不是要赶紧上书朝廷?”
郭烨点点头,答道:“正是如此,此次还请涤帅与我联署,虽然现在两江总督的头衔已经给了郭烨,现在曾国藩依旧还有兵部尚书的职衔在手,从一品的大员,两个人一南一北主持围剿天平天国事务,自然是联名上书了。”
“慢着!”
曾国藩正要说话,一旁的闫春雨再也憋不住了,跳了出来,叫道:“明帅,卑职有话要说!”
郭烨一阵愕然,这个闫春雨有点没规矩了,自己正在跟曾国藩谈论国事呢,你一个小小的总兵官,跳出来做什么?有话也要等到回到回去之后再说啊,不过,现在闫春雨站了出来,也不好驳斥他的面子。
“你可真会找时候,有话不能回去再说嘛?说吧,说吧!没有点礼数的东西!”
郭烨瞪了闫春雨一眼,恨恨的说道。
闫春雨也不管郭烨的脸色,答道:“明帅,自从卑职与曾大帅攻占天京以来,为了能够维护好天京的秩序,我们湘军鲁军各管天京东西两部,卑职尽力约束部下,对平民秋毫无犯;但是湘军可是差得远了,他们连土匪都比不上,四处抢掠,伤人性命,如果是在战场之上,这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这是在战时结束之后,竟然还要洗劫天京,甚至欺男霸女,烧杀****无恶不作!实在是罪大恶极,卑职请大人严明军纪,以儆效尤!”
一旁的曾国藩暗暗叫苦,这个时候讲这个事给拎出来,可是难受的很啊!可是怎么答复郭烨?谁带头干的这件事情?自然是曾国荃跟鲍超两个人最为闹腾了,可是,湘军尽皆是练军,本来饷银就低,更是没有任何保障,大军谁也不知道哪天就要解散了,到时候,对这些人怎么保障?如果不让他们劫掠一番,没有什么目标的他们,士气从何而来?
郭烨也是一惊,脸色一沉,凝视着闫春雨,问道:“春雨,此话当真?”
闫春雨沉声道:“大帅,现在我们大营里尚且关押着几个人呢,都是上次意图强奸民妇之时被我们擒获的,等待大帅到来落!”
郭烨看向了曾国藩,问道:“涤帅,此事作何解释?”
“这个……”
曾国藩一时语结。
“明帅,明说了吧,这件事情是我叫人干的!”
曾国荃站了出来,喝道:“两军交战,士气最重要,我们湘军乃是练军与绿营无法相比,他们吃的是朝廷的军饷,更没有办法跟八旗相比,他们手中的特权,不用我说,你比我清楚,山东两个济南将军可都是被你给砍了,我们湘军没有军饷,将士们清苦的很,没有银子,哪里来的战心?大战在即,我也只有给他许以抢掠的承诺,让他们一心杀敌了,如今太平军败亡,自然我要履行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