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来不得,说起来阿笙妹妹还得叫我一声表兄呢。”却是文嘉旭恬着一张脸,笑嘻嘻地凑过来。
水笙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妹妹生得正好,神仙人物似的,”文嘉旭眼睛提溜一转,就凑着水笙说,“婶子家可没这么好苗吧,该不会是哪里的逃犯,被包庇了吧?”
文嘉禾眉头一皱,“胡沁什么!”
水笙冷冷看了文嘉旭一眼,“都说好苗长歪瓜,我倒是看出来了。可不都是一个姓的么,差的可是天上地下。该不会是哪儿的逃犯冒了名吧。”
文嘉禾被水笙那句话气得脸都红了,“小娘皮说什么呢!”
“休得无礼!”文嘉禾挡着水笙,直直看着文嘉旭,“我敬你是兄长,让你三分,可不是让你欺凌妇孺,满地撒野的。”
文百里被这边的动静引过来,一看,居然是哥哥的儿子和自己的儿子吵了起来。
不用想,一定是为了水笙。
文百里忽然想到自己妻子的那个念头,心下也有些蠢蠢欲动,可不是,这么漂亮的姑娘,随便哪家都求之不得,偏偏到了文家来。合该是送来给自家这个文曲星一般的儿子做媳妇的。
他倒不觉得女儿生得漂亮是不好的事情。他年轻的时候也爱颜色,可不就是马英生得好,虽然是猎户的女儿,可就是一股飒爽英姿,他便头一硬给娶了回来。
如今到了自己儿子身上,文百里也不认怂,拍拍文嘉旭的肩道:“怎么两兄弟吵起来,脸红脖子粗的。”
倒只有文嘉旭脸红脖子粗,文嘉禾面无表情,水笙更是脸偏向一边,看都不想看文嘉旭。
“叔父!”文嘉旭刚想告状,忽然想起文百里最是护短,不由嬉皮笑脸道,“我们三个人闹着玩呢。”
水笙撇撇嘴,脚提了提地上的石子,明晃晃地表示自己不开心。
文嘉禾被她逗乐了,解围道:“爹,您先去吃饭。”
文百里叹了口气,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咱们表兄表妹好好亲香亲香也是应该的,以后嫁出去多个人帮手不是。”文嘉旭继续恬着脸,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水笙说,“若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那自然死更好了。”
水笙偷偷拉了拉文嘉禾的袖子,心底快被这个文嘉旭恶心死了,自问自己就算是死了,也定然不会跟了这种人,“阿禾哥哥我头疼,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光天化日拉/拉扯扯的,我看啊,只怕是婶婶从家里找个人来给阿禾你做小的吧,红袖添香,若是阿禾考上秀才了,也好继续帮扶你们那破猎户的娘家,若是阿禾没考上,哟,正好表哥表妹凑一桌。”文嘉旭转身凑过来,伸手就要抓水笙,“我觉着你倒不如跟了我,且不说我也是姓文的,至少我给你个名分,不叫你委委屈屈地跟了男人也不敢说话。”
文嘉禾气得脸都黑了,一把拉住水笙,打开文嘉旭的手,“文嘉旭,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没读圣贤书,说不出个子曰来。”文嘉旭哼了一声。
“想得倒挺美,也不看看自己,大字不识一个,也没什么功夫,文不成武不就,给本孙子兵法都不晓得,就算老头子桥上扔鞋,只怕你都要骂走人家了。无礼无知,不教不类,也亏得出来丢人现眼。”文嘉禾难得牙尖嘴利一回。
水笙连忙应和道:“的确,一样水养百样人。”
文嘉旭被文嘉禾气得快疯掉了,抬手就像打他。只吓得水笙拉着文嘉禾,却没曾想文嘉禾一个转手,就把文嘉旭推开,“我都说你没什么本事,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阿禾哥你会武啊!”水笙看过陆言骞打拳,多少也有点儿眼力见,知道文嘉禾那一手是练家子。
“我爹娘都会点,不过还是我舅舅最厉害。我从小就学手上功夫,后来担心手练坏了握不住笔,就没学棍棒了。”文嘉禾冷冷看了文嘉旭一眼,“我们去给爹收碗筷,不要和那些不知所谓的人牵连。”
水笙忙不迭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