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呜呜咽咽的一个劲的磕头,说:“小少爷得了失心疯,自己一头扎进了荷花池中,我在池边捡到了他的鞋,小少爷己被池水淹了,现在想必都冲到护城河里去了,呜呜——”
“废物!一群废物!一整个府几百的奴才,看不住一个十岁的小孩子!我要你们还有什么用!”赵东泰气得脸色发黑,抬起脚狠踹一秋月一脚。
赵元隽行动力也不慢,也是一脚补踹过去,两人同时这一踹,直把秋月踹翻出去,当场呕了一难血出来,趴在地上,动也动不了了。
“呜呜——我可怜的弟弟,你才十岁,就被恶人害死了!你可是我们赵家唯一的血脉呀!赵家要绝了香火了!”
赵晚然放声大哭,抬起头来,忿忿的直指着夏半黎,怨毒的瞪着她大喊:“是你!是你这个小贱人!自从你一进府,就这发生这么多事!娘亲疯了,爹中了毒,弟弟也死了,晚晴还被毁了容,都是你!这都是你算计好的!你一定是联合了外人来镇国公府报仇!”
夏半黎冷眼看了她一眼,演一晚上戏,她都累得上了,这一回连装无辜都懒了,低着头,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任由着她去骂去说。
赵晚然这一番强辞夺理,颠倒是非的话,偏偏,这镇国公三巨头还真就信了,有脑子没呀?
赵晚晴有一句话说得还真对,这镇国公府的主子们耳根子真是够软的,这一晚上变了几变了,比那变色龙都变得快,让这赵晚然几句话一挑拨,立时又变了,真够没意思的——夏半黎翻了个白眼,她堂堂密医门的传人,居然陪着这么一堆蠢才演了一晚上戏,她真是大发善心了吧?
赵晚然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如泣血杜娟一般,哭诉着:“祖父,祖母,父亲,你们要为我娘,我弟弟,我二妹讨回公道——!”
赵东泰脸色又是一变,暗沉的目光直看向夏半黎,目中带着复杂的隐晦。
赵元隽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宫云霜到了这一步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又是冲口吐出一句大实话:“来人!把这个小贱人拖出去!活活打死她!我要为我的亲孙子报仇!我们镇国公府一脉绝了!绝了呀——我也不活了,大不了,就让我这个一品夫人为这个贱丫头抵命——”
宫云霜老脸哀号,正痛哭着捂胸捶腿,差一点就晕厥过去,一旁的老婆子们忙着上前给她捶背顺气,忙在一团。
就在这时从院外小旋风一样跑进来一个小人,几个护院等要阻住,还没来得及,就让来人冲了进来,直接开口就喊:“咦——祖父、父亲,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啊——母亲、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同时又是一怔,齐声声的叫了一句:“小少爷!”
“啊?你们这都是怎么了?”赵昭奇站在院门口,眨了眨眼,一双纯真的大眼睛写着不解疑惑,看着这一圈像是见了鬼一样的人群。
赵昭奇那双清亮的眼眸中写了一句话:他们这都怎么了?
一片沉寂中,宫云霜第一个反应过来,刚刚还在嚎哭着,这一刻又改为尖着老嗓门嚎叫了:“你死了?不是淹死了吗?啊——你不是变了鬼,又回来冤鬼索命吧——咱们镇国公府怎么就这么杀气重,总招冤鬼呀——照奇,你有冤报冤,去找夏半黎那个贱丫头去吧——祖母这也是为你讨回公道——”
“你嚎什么嚎!给我闭嘴!”赵东泰一声爆斥,打断了宫云霜的嚎叫,他气得太阳穴突突的跳,这一晚上受的刺激太多了,与老婆子过了几十年日子,今天才知道,这老太婆有多话唠。
一句句的话往外丢,跟不要钱一样,噎得他憋口直发闷,真要让她活活气背过气去了。
宫云霜又是恢复了闭嘴的老蚌状,那脸色跟刚熟了一样发白。
赵东泰刚吐出一口闷气,赵元隽先抢着问了话:“昭奇,你这是上哪去了?刚刚下人才来报,说你淹死了,被冲进了护城河。”
“没有呀——”昭奇无辜的眨了眨眼,向前又走了一步,恭谨的说:“父亲,我晚上睡不着,总担心着如意的病情,刚刚我在院中睡觉时作了一个梦,梦里说,城外观音山上的观音草,可以治好如意的病,我没顾得上跟你们说,这就连夜跑出去,采来了这一株草,回府后就立刻过来了,还请父亲见谅。”
“噢,原来是这样。”赵元隽点了点头,这才明白,儿子这是去了哪了。
赵昭奇心地良善,他这一定是睡觉睡懵懂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到了什么也信了真,趴起来就走,这府里的人都误会了他,还以为他也魔镇了,这才闹了个大误会。
赵元隽想完这一圈,又觉着不对,皱着眉头看了看说:“不对!你的脚子怎么会丢在荷花池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