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上一只飞枪明晃晃的闪着银光,正刺入门上,又厚又沉的大门颤动着,幸而那大门是铁的,只是扎了个小眼,若是木门,早己是刺透了。
“啊——!中了,中了!”赵照奇大笑着指着大门,白石灰粉画出的圈儿里,正中着一枚银枪,赵照奇高兴极了,又跳又叫,转过头看了一眼夏半黎,眨了眨眼一双黑亮的眼眸中闪着精光:“姐姐,父亲太历害了!比你说得还要历害,父亲是文武双全,入朝大学士,沙场大将军。”
门后的温雪心三个人吓得脸色全变,眼白突着直瞪着被躲穿的那个孔,银枪头发出刺骨的寒气,那耀光的利光直把三人吓得手脚发酸,几近要摊倒在地上。
赵晚晴差一点尖叫出声,被赵晚然眼疾手快拿过温雪心的心直塞到她口中,堵入了她直入云霄的惨厉尖叫声。
赵晚然自己也是吓了个脸无人色,心跳过二百,仍是努力平复着突突的心跳,略有结巴的说:“你,你,你闭嘴,不能出,出,出声。”
温雪心被赵晚晴那尖牙咬着手背上一道鲜明的血口子,闭着声痛叫,忙不叠把手从她手中抽出来,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手:“哎哟,这是倒的什么霉呀!你爹他怎么了?鬼上身了吗?就他那把力气,拿个笔杆子写几个大字还手臂酸疼,怎么可能这一出手就把这么厚的门给刺出个洞呀。”
赵晚然也是奇怪,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的向后靠了靠,好在那只枪的位置是在她与温雪心中间,并没有直刺到她眼前,不然,真是要吓死她了,可就这样,也是吓得她少活十年。
她努力安慰着温雪心说:“没事,娘,你也听到了,他们己是划出了一个圈,现在这个枪尖就在这里,只要我们躲过这个位置,那就没事了。”
“对对,没错,没错。”温雪心连着重复两遍,缩着身子,脸带惊惧的向着寻枪孔周围躲了躲,恨不得离得远远的才好。
赵晚然同是出一个动作,把那枪尖处闪出来,尽力避开,心头也是稍安了一些。
门外,夏半黎对着赵昭奇眨了眨眼,拍着双手,笑着说:“是!是!爹,好历害!”
赵元隽哈哈大笑,眉眼飞亮,遮不住的洋洋得意,扬了扬手:“照奇把那只飞枪给爹拿回来,爹要再表演给你看看,什么是飞枪绝技。”
赵元隽自己也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飞枪技术怎么这么好了,瞪圆了眼睛,满眼的惊喜,刚刚那一只飞枪出去时,他也只觉着手中很轻快,好枪不像是银枪,倒像是只小飞镖一样,那大门上的门轻轻松松就中了,还没有半分的费劲,到了这一刻,赵元隽可真确认了,他原来果真是武将世家,就是他不走这武将之路,身上的本事还是从娘胎里就带着的!
“爹爹,了不起!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夏黎大声称赞。
宫老夫人也乐了,与有荣焉,那一枪倒像是她亲射的一样,笑眯眯着说:“我儿子就是个奇才!文比上得张子房,武比上关云长,这都是我生得好,养得更好!”
赵照奇忙上前几步,拨下银枪头,笑着对赵东泰说:“爹,快!再来,再来!这可是要九枪全中才行。”
夏半黎上前几步,看着那扇大门,撇着嘴说:“唉,可惜了姑母不在,所以这门前也不能再另点难度,唉,这下我可是失算了,本还想再坑父亲点嫁妆银子,这倒让父亲把我那私房钱给赢去了。我可怎么办呀——”
围观的人又是一声声地笑,个个笑的是眉开眼笑,赵昭奇晶亮着眼睛,一扬头,向着大门前一站:“我就站在这里,爹,你对准我头上方射。”
“那不行!昭奇到我身边来。”赵东泰担心的反驳,只是个小游戏而己,虽然元隽刚刚那一枪,让他也大大吃了一惊,又快又准又狠,比那战场上征战多年的将士也不差分毫,可也许刚刚那一下只是意外而己,哪能当准,赵照奇可是唯一的嫡孙,不能去冒这个险。
赵照奇怏怏不乐,慢腾腾的回到了赵东泰身侧,一双小眼神儿一直盯着大门不放,恨不得自己能在门前站着,也体会一次飞刀射人的惊险与刺激。
夏半黎噗的一笑,脸上作出一幅勉为其难的表情,她向着门前一站,手中拿着刚刚从红缨枪上折断的那根枪棍子,在白石灰中沾了沾,笑着说:“那就我来指挥着吧,爹,这躲中一个圆圈容易,射中了移动的目标可就难了,你就向着我手中指的石灰点来射好了,我可是不停的移动哟,这大门上的生灰点也是在不断变着,咱们增加难度,看看爹这个大学士将军,能不能再显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