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穆秀娘在关键时刻,倒打一耙,这笔帐她还没跟她算呢!只不过是看在她还点利用价值,这才容了她这么多时日,现在那蠢货是要爬到她头上来了。哼!等收拾了夏半黎,再把那蠢货扒掉一层皮!
赵晚然眼眸一亮,突然间抬起头看向冯婆子,尖着嗓音问:“你刚刚说,那蠢货没找到东西,还被老父骂了一顿,疯疯颠颠?老爷现在让三姨娘勾回了院子里去了?”
“是,是。”冯婆子连点头,心里也有些没底,前半段话倒是实事,可这后半段,老爷是不是让三姨娘给勾回去的,那可就不知道了。
“好!”赵晚然阴沉的一笑,说:“你再去晚兰晚菊那里一趟,把今晚上穆秀娘受到的责备一五一十的给她们说一遍。”
冯婆子不解的问:“大小姐,我说这个干什么?三小姐四小姐这个时侯大约己经睡下了。”
“蠢货!我让你去你就去!她们睡下了,你不会叫起来吗!哼,我这还没睡呢!”赵晚然满面怒容,一个巴掌向着冯婆子就甩过去。
冯婆子一句话给招来一个耳朵,肿着半边脸再也不敢多问了,应了一声:“是,是,我这就去。”
赵晚然目送着冯婆子的背影,阴沉一笑,夏半黎,我就看你怎么应付这腑背受敌,你躲得过这一关,可未必能躲过下一关。
三姨娘这个罪名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晚兰晚菊也十**岁了,眼见着杏期将过,哼,她们现在可是一门心思盼着找个好婆家呢,要是这个时侯,传出母亲有个疯疯颠颠的名声,她们还不恨死了让她们娘亲背上这个名声的人。
三姨娘有本事能笼住赵元隽,就让她再蹦哒两天,还有利用价值,反正晚兰晚菊的婚事还掐在温雪心这个嫡母手中,三姨娘也蹦不出天去。
这镇国公府的小姐,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夏半黎,就让你好好领受一番姐妹情深吧!
赵晚然刚刚算计定了,心头一松,正准备躺下休息,这一天,对她这一幅纸糊的身子骨,可是极重的压力,要不是她意志坚定的苦撑着,早就晕倒过去几回了。
赵晚然躺下来,翻了个身,合上眼,满身的酸痛,她正要入睡,突然之间,从夜空中传来一声怪异的声音。
她生生一惊,背上生寒,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只觉着五脏六腑,四脚百骸都被那声音控制住了,随着那声音,裂成一块一块的,血肉,痛彻心肺,偏偏又说不出一句呼救哀嚎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赵晚然吓出一身冷汗来,真是遇上鬼了吗?那只笛子真是鬼笛子?
这声音她肯定就是那只笛子的声音!怎么会反过来,报应到了她的身上!
别一个房间中,赵晚晴与温雪心听到外面的人走了,刚刚把明日要回和话对上,赵晚晴揉着痛到骨头的里的肌肤,收拾停当,刚躺下准备休息。同一时刻,她们也听到了这笛音。
赵晚晴吓得立时从床上滚到了地上,指着夜空中那鬼叫一声的笛音,颤颤微微的说:“就是这个!娘,就是这个!鬼笛子,我就说这个是鬼笛子,它缠上我们了!”
下一刻,温雪心下是脸色大变,眼睛突突着,像是承受了无比的痛苦一样,满床得打着鬼,却是一声嚎叫也发不出来。
赵晚晴第二句话也不用说了,她的情况更糟,从头痛到脚毛,整个人就在地上,又痛又打滚,翻到墙边上,痛得实在忍不住了,干脆就是用头撞着墙,两大泡的泪珠,直向下滚落,承受超出人类极限的痛苦。
夜空中,一阵阵急促的笛音,穿透空间而来,以特有的微弱音律,划开一道静益诡异的苍穹,院子中的母女三人都尝到了天理报应的痛苦滋味,苦不堪言。
简七王爷站在院外的阴暗处,把笛子一收,微微一笑,仰起头来看着天上的月色,夏半黎说这月色上的人影是屈死的冤魂在跳舞。
呵呵,简七王爷又是一笑,这舞姿可真是勾魂夺魄,最难得的是音乐妙曼。
转回头来,他转而看向梨香院的方向,拇指手抵在自己的唇前,勾唇一笑,冤魂之舞真是有魔力吧,把他都给挠乱了。
这一夜,就像这一刻,他本该是回了他的王府陪着后院的美人儿花前月下,他却偏偏站在这里,用这根笛子,对那三个对夏半黎下钻子笛的母女报复回来。
唉,这可不该是他这个王爷所为呀。
简七王爷脑中闪过夏半黎那张苍白却力持装着云淡风清的脸,摇头又是一笑,毒丫头真是够倔的,那毒中带针儿的性子,是改不了的了。
月色下,他衣缺飘飘,温润如玉的脸,笼着一层如水的清光:“唉,我后悔了呀——”
一声慷懒的幽幽叹息声过后,身影一闪,简七王爷消失不见,月色中那一道道冤魂之舞还有摇曳生姿,动摇人心……天刚露白时,这大夫人院中又一片混乱,不为别的,只是大夫人的病更严重了,连着大小姐和二小姐也像是被传染了一样,个个脸色苍白,痛得在床上直打滚,偏偏身上还看不出一丝外伤内伤,这可就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