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爷,你消消气。这府上和院子里的人我也早就想教训一顿了,要不是她们照顾不周,姐姐也不会病了这么久,这事就交给我吧。”七夫人上前扶着他另一边,轻声细语的说。
赵元隽这才怒火稍停,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说:“小翠,这府中的事就全托给你了,特别是大夫人的院子,不管是谁,怠懒不作事的,一率重重处罚,有敢不听的,直接发卖了就是。”
“是,老爷。”七夫人应下来,盈盈一点头,与夏半黎对了个眼色,隐藏着喜色。
有了赵元隽这一句话,以后她再行事,也就是有了尚方宝剑,这府中是该好好整顿了,大夫人的院子就是重中之重。
宫云霜点了点头,一脸的忿忿之色,说:“不错,要好好教训一下,哼,这都是什么事儿。院子里,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偷人摸狗,鸡飞狗跳,什么事儿都有。比进那青楼还方便,哼,我这一大把年纪,都差一点清名不保。”
众人脸色讪讪的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心,全都当在了没听到,这宫老夫人的实话总是这么直截了当,他们都受不住了,真难为了赵元隽这个作儿子的,这才真是孝子呢。
“娘——”赵元隽脸上羞愧,挫败的看向宫云霜,这个亲娘,怎么都是语出惊人,非要让他没脸呀,她都多大年纪了,怎么就清名不保了,他脑门上顶着个绿头苍蝇还不够,老娘非要让他爹头上也停一只吗!这都是什么事呀。
夏半黎不由勾唇一笑,这宫老夫人真是个开心果呀,上前一步,打了个圆场说:“张大夫,你先息怒,我也正想问一问,为什么那狗不咬我呢?”
左天蓝在一侧,沉了沉眉眼,这也是他久思不得的问题,那个时侯,他就在屋外看着,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只狗分明就是不愿接近她,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嫌恶夏半黎的样子,可转过头来,等夏半黎出了屋门,那狗却又扑上去伤她,这其中,必定有些不对劲。
张一非放下手中的医箱,弯腰从医箱中取出一块手帕,向着夏半黎一伸,说:“半黎,你先把头上的汗擦一擦。”
“啊——?”听到张一非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所有人都是齐声惊呼一声,要不是这张一非德高望重,又是一个白眉白胡的老头了,还真是要怀疑他与夏半黎有什么了。这正说到狗咬人呢,怎么好端端的,他就让半黎去擦汗呀。
夏半黎浓密的睫毛遮住眼中精光一闪,快速的扫了一眼那块手帕,鼻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极浅极淡,却是很容易就辩别出来。呵呵,张一非还真是医术了得呀,她留下的线索,果然就是让他找到了。
“这——我这里有手帕,不劳烦方大夫了。”夏半黎眨了眨眼,客气的应了一声,要拿自己的手帕擦汗。
张一非固执的递了过去:“不,就用这一块。”
“那,好吧。”夏半黎为难的接过来那方手帕,在额头擦试了一下,低头瞧了一眼,脸上微微的羞愧,不好意思的说:“张大夫,不好意思,你的帕子沾脏了,我洗干净再还你吧。”
“不用。”张一非接过方帕,仔细瞧了一瞧,点了点头,摊开来放在赵元隽面前,说:“你看,这帕子上面是不是有一层粉色。”
赵元隽细看了看,暗自也称奇,点了点头,说:“不错,是有一层粉色。”
“这就对了,我这帕子是用醋水薰过的,半黎小姐刚刚一直在熬药是吧?在熬药时,身上自然就是被薰上了一层药味,以我所见,半黎这药方中,必有一味辛夷。”
“不错,确是有一味是辛夷。”夏半黎点了点头,笑着说:“张大夫果然医术过人,辛夷又叫紫玉兰,辛散温通,对头痛有奇效,我看大夫人脸色不好,想来是夜里头痛休息不好,所以加了这一味药。”
赵晚晴不明所以:“这一味药怎么了?加了这一味药,难不成就是让那狗发疯,咬我们的原因?”
“放屁!不懂你好好听着,别乱插话。”张一非脾气上来,直爆粗话了,对着这二货一样的二小姐,他那脾气直线上窜:“辛夷入药,对大夫人的病大有好处的,而且,要是木兰花能让狗发疯乱咬人,这世间家中院子里养花的人早就都让狗咬死了!真是乱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