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好的方面来说,夏半黎把外公惹火了,使得她得到外公的全力支持,不仅那只黑狼和孔雀胆的事,温阁老不会见怪,还会再给她后续的支援,那么以后对付夏半黎,可就简单多了。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外公那样城府深沉的人,也让夏半黎给戏耍了,这夏半黎到底是哪一方的鬼怪呀!
秋霜胆颤心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赵晚然的动表,大气都不敢透,生怕让大小姐又牵怒到了她的身上,那她可就要倒霉了。
赵晚然眼中闪了几闪,脸色变了数种颜色之后,终于平复下来,沉着眉眼转过头问:“红英怎么样了?你安置好了吗?”
“是,是!”秋霜忙应了一声,忙不迭的回说:“她己回房休息了,不过,不过咱们院子里的乌婆婆按小姐的吩咐远远看过她的面相,她己经,己经——”秋霜支支唔唔脸上一道红霞飞过,似是说不出口。
“行了,你不必说了!这件事,不要说出去,我自有主意。还有,今日的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起来,红英是受了委屈的,谁也不许对她冷嘲热讽一个字,否则,我绝容不了你们!”赵晚然沉了沉眼,红英是个有心计有野心的女子,这以后的事儿,还有用得上红英的地方。
“是,小姐。”秋霜忙低下了头,心中暗自鄙弃着,红英那小騒货,就是仗着有几份姿色,又会攀附大夫人罢了,现在,闹出了这种偷人的丑事,小姐还要向着她,呸!真是不要脸!
赵晚然转念间一想,皱头一皱,问:“夏半黎那瓶伤药,查出眉目了吗?”她总觉着这一件事最大的破绽就是那一瓶伤药,这实在太奇怪了,一切的转折就是从那开始的。
“我再三问了红英,她说,那药是夏半黎让赵全福给她的,说是治伤的灵药,她用上了,也确是很有药,额头上的伤都消肿收了口子,不会落下伤疤。”
“就这样吗?”赵晚然不满意的瞪向秋霜,她想听得可不是这种话!
“还,还有。”秋霜忙不迭的说:“赵全福就是用药威胁利诱红英,她说,自己用了那药后,突然之间,头就很晕,然后就控制不住自己了,然后再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在那个厨房里。”
“她有没有说,到底是怎么进到厨房里!这才是重点。”赵晚然气红了眼,狠狠瞪了一眼秋霜,要不是这种事她嫌脏,不方便去问,哪里还用这个小丫头出马,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真是个蠢才。
秋霜吓了一跳,忙低下了头,老实的说:“奴婢问了几遍了,她就说,好似是腾云驾雾了一样,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特别是怎么到了厨房,她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赵全福那里,我也去查问了,他也是一样没有印象。”
赵晚然哼了一声,拿起一个茶杯狠狠的砸到地上:“我不信,夏半黎作事就这么干净利索,一点线索也没留下!你个废物,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出来,我还留着你有什么用!”
秋霜额角流下一滴冷汗,忙垂下头把手中的玉瓶子递了上去:“大小姐,这是我从红英那里拿来的伤药,我己偷偷的找医官查过了,这药中的成份都写在这张纸上了,医官把用药的禁忌也写上了,可以供参考。”
“哼,还不快点拿给我。”赵晚然阴沉的瞪了秋霜一眼,她还不太蠢,办事也算周全,哼,要不然,她就拿她开刀,这一会就再留着她吧。
赵晚然接过她小心翼翼的递过来的一张纸,仔细看了一看,突然间,眉眼一亮,眼睛紧紧的盯住了信上了笔墨字体,勾唇阴冷的一笑,得意的说:“真是天不负我!天不负我!夏半黎我看你这一次还怎么脱身!”
秋霜得的就是一哆嗦,下意识的把自己缩得更紧,大小姐这口气太吓人了,她这后背上都是一层的冷汗。
“秋霜!”赵晚然收起手中的纸,冷着眼看着手中的小白玉瓶,冷笑一声说:“你把这一瓶药拿着,替我送给一个人,带一句话给她——”说完这一句,她凑在秋霜耳边低语了一句。
她冷着眼看着秋霜说:“记清楚了吗?”
“是,是——”秋霜忙不迭的应下来,战战兢兢的接过那一个小瓶,转过身就向屋外走去,单薄的背影,片刻后消失在院子里。
赵晚然站起身来,几步走到窗边,看了一眼赵元隽治伤的卧房,勾唇一笑,爹,你就不要怪女儿心狠了,这都是你偏心的错!夏半黎,你给我等着!
此时的夏半黎正没好气的与简太清对峙着,下一刻,简太清突然伸出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向着周围一指:“看清楚了吗?你真是打算就这么走回镇国公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