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头的脸色,顿时就有点发黑了。他的全身都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他几乎是结结巴巴的说道:“请,请,请!”
陈林冷冷的说道:“我们锦衣卫办事,你居然也敢阻拦?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了是吧?”
狱头顿时脸色煞白,噗通一声就跪倒了,连声大喊饶命不已。
陈林冷冷的说道:“你是不是要去跟人打报告,说我们锦衣卫来探监了啊?”
狱头磕头有如舂米,急忙说道:“不会,不会,两位大人放心,要是我有一个字泄露,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陈林这才慢悠悠的将锦衣卫的令牌收回去,淡淡的说道:“很好,你自己的性命,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你如果不爱惜自己的性命的话,那我们只好对不起了。”
狱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请他们进去。
陈林冷冷一笑,大踏步的进入牢房里面,很快就找到了囚禁在最里面的刘鼎新。
看起来,孟凡强对刘鼎新的待遇,还真是不错。不但是将刘鼎新安排在了牢房的最里面,最潮湿,最阴暗的房间,还将他房间里面的所有用具都全部拿走,连被子都没有一张,感觉是要硬生生的冻死刘鼎新的节奏。
而刘鼎新的表现,也是相当的硬气。被关押起来以后,他就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大概是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刘鼎新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他的眼神依然的那样的锐利,应该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嗯,是暂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从他的眼神里,也能隐约看到一丝丝的茫然。
的确,刘鼎新是有些茫然。他大概是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又被抓起来了。
他大概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作为朝廷命官,居然别人说抓就抓,连最基本的罪名都不需要。
这完全就是岳飞风波亭的故事重演啊,这完全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啊。要说刘鼎新的内心,不迷茫,不迷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有那么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的前半生,是不是已经走错路了?他是不是不应该读书做官?
如果早知道读书做官会有这样的遭遇,估计他一定是没有那样的毅力的。问题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现在的他,被孟凡强直接下令,囚禁在牢房里面,想要出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甚至,他有一种悲哀的直觉,就是觉得自己是否能够出去,都还是未知数呢。
“刘伯伯,你没事吧。”陈林关切的问道。
“辞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孟凡强要怎么样?”陈守范恼怒的问道。
“我不知道孟凡强要做什么。”刘鼎新摇头说道。
“他什么都没有说?”陈守范问道。
“他说了,我贪赃枉法,陷害忠良。”刘鼎新冷笑着说道。
“他!混蛋!”陈守范顿时被气的几乎要炸肺了。扣什么罪名不好?居然是贪赃枉法,陷害忠良?
他刘鼎新什么时候贪墨过?什么时候枉法过?什么时候陷害过忠良了?要将这些罪名全部扣在孟凡强的身上,这还差不多!这个该死的孟凡强,完全是血口喷人,完全是莫须有的罪名啊!
“爹,这些都不重要。”陈林冷静的说道。
“什么不重要?什么才重要?”陈守范越想越是生气。
“将刘伯伯保释出去才是最重要的。出去了才好说话。”陈林缓缓的说道。
刘鼎新摇摇头,慢慢的说道:“这个办法行不通。孟凡强是不会让我出去的。他说要关我一辈子的。”
陈林若有所思的问道:“那宿松县其他人的意见呢?比如说知县周景隆什么的。”
刘鼎新摇头说道:“周景隆对此事当然是赞成的态度了。”
陈守范生气的问道:“这个王八蛋,咱们什么时候得罪他了?居然整我们?”
陈林冷静的说道:“我们并没有得罪他。但是,刘伯伯威胁到他了。刘伯伯目前是宿松县的二把手,又是名副其实的进士出身,如果操作得好的话,是很容易转正为知县的。所以,周景隆才会赞成此事。”
陈守范愤怒的说道:“那咱们就去找这个王八蛋说理去。”
刘鼎新摇头说道:“没有得说理。他已经和孟凡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了。”
陈守范内心的愤怒啊,当真是没法说。这时候的他,居然有一股暴力的冲动,就是要带巡检司的人来劫狱!他是绝对不能看着刘鼎新被关在牢狱里面,随时有生命危险的。他可不是刘鼎新那样的纯粹的文人。他执掌巡检司,也算是半个武人。对于牢狱里面的那一套,还是有所了解的。如果有人暗中使坏的话,刘鼎新肯定会死得不明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