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周启大喜,立刻迎了上来,大笑道:“哈哈,我早就说过,这把剑不会让你失望。”
任重山也附和道:“这把剑除了削铁如泥之外,其坚硬程度,也绝不亚于任何神兵利器,就算与修炼者对战,你也不用担心会被压制。”
聂长空欣喜若狂,刚才在试剑之时,他心里就已经暗自激动不已,此刻终于压抑不住,驱动精神力收回长剑后,转身望向周启师徒两人,郑重无比的说道:“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们,就一定会助你们夺回神兵谱。”
此话一出,周启与任重山似乎都同时想到了什么,眼中的神色又瞬间黑暗了下来,周启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说道:“实不相瞒,我们之所以昨晚就在这里等你,是因为我们现在面临一个很危险的困境。”
聂长空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你手中这把长剑的材料,原本是我师傅花了几十年的心血,才收集到的玄紫铁,一直都舍不得用,就连白云阙的人,一直都不曾发现,但这几日来,我师傅在打造这把剑之时,却偶然被白云阙之主无意间发现。”
听到这里,聂长空眼中更是迅速闪过一抹警惕之色,既然已经被发现,白云阙之主肯定会问任重山在为谁打造兵器,如果他将自己给供出来……
刚刚想到这里,周启像是看出了什么,摆手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并没有说出实情。”
见周启不似说谎,聂长空眼中的警惕之色才消失了一些,皱眉道:“究竟怎么回事?”
任重山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们一直被白云阙暗中掌控,一般情况下,他是不允许我们私藏任何珍贵煅造材料的,见我拿出这种玄紫铁,当场大怒,连番质问下,我只能谎称是刚刚偶尔得到。”
“那他就没有再问你为何打造这把剑?”
既然私藏珍贵材料都不能,为自己打造这么一把锋利的长剑,他肯定也会质问。
任重山道:“当然问了,不过我只是说在锤炼提纯,他将信将疑,我那时还担心他会将玄紫铁没收,没想到他在犹豫了许久后,竟然命我用这块玄紫铁打造一把长剑,说是要送给蜃楼阙之主花千影。”
聂长空疑惑道:“花千影?”
“不错,白云阙之主早就爱慕蜃楼阙之主花千影多年,这是修炼界人尽皆知的事情,他或许是想借此机会一举夺得美人的芳心吧。”
聂长空更加好奇了,之前倒是听陆维说过,蜃楼阙之人全都是女子,但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难道还有这等事情。
沉吟了片刻,聂长空问道:“白云阙之主与蜃楼阙之主相比,孰强孰弱?”
任重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蜃楼阙在四阙之中,是最神秘的存在,几乎无人看过花千影动过手,所以自然无人知晓她的实力如何。”
没等聂长空再问什么,任重山又将话题转到了兵器上,“听到白云阙之主要我给他铸剑,我正好顺水推舟,假意答应下来,在昨夜完工之际,偷偷带剑逃离白云阙,如果让他知道我把剑给了你,恐怕事情就麻烦了。”
见任重山不似说谎,聂长空心里不禁有些感动,虽然任重山这么做,只是想让自己助他夺取神兵谱,但能冒这么大的险为自己铸剑,就凭这份心意,就让他不能置身事外。
犹豫了片刻,聂长空才深吸了口气,看着任重山严肃道:“放心吧,既然神兵谱我迟早会帮你们夺回,日后就无需再回白云阙,如果你们不怕受我连累,可以先与我住在一起。”
他之所以这么有信心,原因很简单,那个所谓的“规则”制约了上代修炼者不能对自己出手,就算是白云阙之主,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任重山眼中满是犹豫之色,而一旁的周启,那张粗犷的脸上却露出激动无比的神色,“哈哈”笑道:“我早就期待能与你一样,手持五尺剑,快意恩仇,哪怕鲜血四溅,也不枉来人世走一遭,总比终生被人奴役好得多。”
任重山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轻唤了一声,“启儿,你……”
任重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启开口打断,“师傅,我们忍得太久了,该为自己奋斗拼搏了,如果再这般下去,我们神兵阁迟早会名存实亡,我不甘啊,所以请师傅不要再相劝。”
说到这里,周启又满脸崇拜的看了聂长空一眼,继续说道:“聂长空身为世人都忌讳无比的诅咒师,他都有勇气能面对天下人,我们的敌人不过是一个三流势力白云阙而已,如果这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我们铸造出再多的神兵利器又有何用?”
周启这番话,似乎终于将任重山说动了,复杂的看了聂长空一眼,原本还担忧无比的神色,瞬间也被一抹不顾一切所代替,“看来我真的老了,想当年,我也如你一般意气风发,看来是我顾虑得太多了,既然连你都这么说,如果我还贪生怕死,就枉为人师了。”
这时,聂长空却摇了摇头,迅速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凝重道:“大师,还望你三思,要知道这条路一旦走出,恐怕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任重山还没说话,周启就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但我既然已经决定,就不会后悔,哪怕是死!”
任重山似乎也被周启的情绪所染,亦附和道:“不错,与其被人奴役着苟延残喘,还不如轰轰烈烈抗争一番。”
见两人如此执着,聂长空不禁在心里暗叹了口气,这条阴暗的路自己走得太久,一路几乎都处于风尖浪口,倘若不是被逼无奈,他都宁愿做个凡夫俗子,安安稳稳过一生。
这些人却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凶险程度,能不能走到终点,只凭一腔热血远远不够,还需要更大毅力与持之以恒的信念去支撑,甚至要用鲜血与生命去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