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方观望许久,破云宗大门口人进人出,但却始终没看到柏少堂的身影。
无奈之下,聂长空只得叹了口气,正准备在附近找个普通客栈住下,刚刚转过身,一道看起来熟悉无比的人影,却突然出现在了视线里。
只见破云宗的大门下,两道身影相携而出,一男一女。女的俏脸洁白如雪,温婉动人,媚眼如丝,每一个动作神态都优雅无比。
刚刚看到这名女子,聂长空眼睛一亮,因为她的长相,竟然与自己记忆中的柏少堂有几分相似,想来应该是几月前,与陆维纠缠不清的柏玉雅,也就是柏少堂的妹妹。
然而当看到女子身边的男子时,聂长空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呼吸顿时一滞,就连身躯都僵立当场。
出现在他视线里的,居然是一道熟悉无比的白色身影,但却不是柏玉雅的哥哥柏少堂,而是几个月前已经死去的陆维。
一张清秀的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最显眼的,莫过于他手中的折扇,天气原本不炎热,却总是习惯握在手里轻轻摇摆,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怎么可能?”
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因为震惊,聂长空一时间都呆住了,怔怔望着越来越近的一男一女,脑海里顿时泛起了滔天巨浪,各种念头纷乱涌现。
几个月前陆维中了冰蝉之毒时,明明都已经奄奄一息,就连绝情门都没有解药,此刻却活灵活现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只是任他想破脑袋,却始终想不出陆维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再次打量那名男子,确实又与自己记忆中的陆维一般无二。
发呆之际,陆维与柏玉雅的身影,已经转入了破云宗旁边的一条小巷中。
直到此刻,聂长空才终于恍然回神,也顾不得震惊,立刻将脑海里的诸多念头抛到一边,而后迅速追了上去。
没有第一时间喊出陆维的名字,只是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因为这一切太光怪陆离了,他一时间都害怕自己认错了人。
距离越来越近,陆维似乎也发现了什么,猛然回过头来。当看清聂长空那道黑色单薄的身影时,顿时瞪大了眼睛,似是难以置信般,刚才的风度偏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愕然,“聂长空?怎么会是你?”
闻言,聂长空顿时大喜,这种声音太熟悉了,果然与记忆中的陆维一模一样。
只是确认了之后,他又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犹豫了许久,才不可思议的说了一句,“你不是死了吗?”
陆维也顾不得身旁的女子,迅速奔了过来,满脸激动的打量聂长空,“传言你不是在边境被人围攻而死了吗?怎么又回到帝都了?”
见陆维真的还活着,聂长空心里一时间亦是百味陈杂。
正当两人大眼瞪小眼,满头雾水之际,一个柔腻的声音突然自身后传来,“这位是……”
循声望去,只见柏玉雅迈着轻盈的步伐向这里走来。
陆维笑了笑,指着聂长空介绍道:“这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聂长空,你哥哥也认识。”
柏玉雅顿时低呼了一声,“他就是诅咒师聂长空?”
“你们……”
聂长空的话还没说完,陆维就抢先说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她便是柏玉雅,是柏少堂的妹妹,也是我现在的内人。”
“内人?”聂长空听的一头雾水,“之前柏少堂不是一直反对么?而且你又中了冰蝉之毒,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陆维看了看旁边一脸惊讶的柏玉雅,“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情与聂长空谈谈。”
说到这里,陆维又回头对聂长空说道:“此事说来话长,这里不是谈话之地,随我来。”
说完,丝毫不顾柏玉雅还站着不动,自顾向远处走去。
见柏玉雅眼中满是古怪之色,聂长空狐疑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柏玉雅还没说话,陆维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回头说道:“小雅,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柏玉雅突然冷“哼”了一声,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如果发现你再敢与那女人相会,我不会放过你。”
陆维一惊,急忙谄媚道:“放心吧,小雅,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把心掏出来证明。”
柏玉雅不屑道:“少要花言巧语,别以为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陆维顿时涨红了脸,急忙收敛嘻笑之色,信誓旦旦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不相信我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一旁的聂长空直看得莫名其妙,不过一想到陆维的风流往事,顿时又明白了过来,暗道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大难不死,他应该也没改掉放浪不羁的性格。
也不等柏玉雅再说什么,陆维又对聂长空暗中使了个眼神,“我们走吧。”
看到柏玉雅俏脸上一片愠怒,聂长空也只得暗叹了口气,迅速与陆维离开。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些儿女情长,他也没心情插手。最重要的一点,他心里还有诸多问题想问陆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