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他的东西,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
然而,但凡能威胁到夜修杰的人或者事,她也会想办法一一除掉,哪怕是她的父亲,她的家族。
“来人,请府医过来。”夜修杰蹙眉,视线落在她的手掌上,眸色深沉。
昨晚,送走夜皇之后,他安排妥当一些事情之后,就径直到了心语楼。本想当面询问南荣浅语一些事情,却听伺候她的丫鬟说她受了惊吓,吃了府医开的安神药,早早就睡下了。
带着满心疑问的他,坐在床边打算唤配她,但见她额上都是冷汗,双眉紧锁睡得不甚安稳,似乎在做着恶梦,方才强忍着唤醒她的冲动。
看她模样,不像是装的,反倒真像是受了惊吓。
晚宴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也的的确确是令人心惊胆颤,尤其还是表面上冲他而来的连环计。
可就在他起身要离开前,不知为何拿起一旁的手帕想要帮她擦擦额上的汗水,发现了一个让他很是震惊的秘密。
为了证实他心中所想,倒也没有冒然做出什么惊蛇之举。
难道说,跟他好歹也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太子妃,竟然是个戴着假面生活的女人吗?
他的太子妃是假的?
夜修杰迫切的想要知道,南荣浅语是否知情。
她若知道,那么她便是这场晚宴好戏的导演之一。
她若不知道,那这便又是一个精心谋划多年的惊天阴谋。
那一刻,夜修杰仿如在腊月里,直接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遍体生寒,全身的血液都似乎瞬间被冻结。
今晨,李棋李啸回来,也将他吩咐要调查的事情都整理了过来,果然是发现不少蛛丝马迹,让得他的心更沉了几分,神情也越发的阴冷慑人。没有人喜欢被算计,尤其还是被……
心语楼外,他也是听到了南荣浅语那乱得不成节奏的琴曲,一时间思绪万千,终是化为一江春水,随波逝去。
恍惚间,似是有所顿悟,整个人就如同找到了本心,任何的情绪都不会被随意的牵动。
似是回到了最初。
“只是小伤,已经处理过了。”南荣浅语不知道夜修杰的来意,也在猜测他的来意。
但她发现,不管她如何努力想要看进他的眼里,都再也寻找不到曾经的那种熟悉。他看着像是看着她,实则他的眸底根本就没有她。
人世间什么最让人痛不欲生,便是如此。
“虽说是小伤,那也要瞧仔细了,留下伤疤就不妙了。”粉色,是南荣浅语的最爱,她四季的衣裳,多半都是以粉色为主。
她有一双似水含烟的娇羞凤眸,透着天真,透着纯真,清新纯洁如百合花一般,面上的白纱让得她的脸颊若隐若现,似充满了某种神秘的色彩。
自她的脸在椒房殿,被伊心染划破毁容之后,没有夜绝尘的药,伤疤便一直留着,以至于从那以后,她都只能戴着面纱以视众人。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后来他才听李棋说起,心中也是颇为震怒的。
他不曾想到,女人一旦疯狂嫉妒起来,会是那样的不可理喻。
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刺杀伊心染不说,甚至还想以那种卑劣的手段毁掉伊心染的清白,简直为人所不耻。联想至此,夜修杰也能明白,当时处于暴走边缘的伊心染,没有直接握着匕首杀了南荣浅语,当真是她命大。
“你们怎么伺候太子妃的,还让她伤了手?”
“奴婢该死,没有照顾好太子妃,请太子殿下恕罪。”慕欣慕瑶惶恐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太子妃的心思压根就不在琴上,一首曲子弹得乱七八糟,刺耳不已,再有韧劲的琴弦那也经不住她的折腾呀。
说话间,府医急急忙忙的赶到凉亭,恭敬的道:“给太子殿下,太子妃请安。”
“仔细瞧瞧太子妃手上的伤,莫要感染了。”
“是,太子殿下。”府医低眉顺目,不敢随意乱看。
动作轻盈的将药箱放到地上,声音微颤,道:“容老夫得罪了,请太子见谅。”
南荣浅语不笨,甚至于她心机颇深,只是一直都不显山不露水的像傀儡一样的活着,既然她已经决定不再做他人的棋子,又怎能没有警觉出些什么来。
今日种种情况,都在向她诉说着一个事实,那便是——太子对她起疑了。
“有劳了。”
声音婉转,落落大方的伸出受伤的手,府医解开缠在她手指上的手帕,然后非常专业的重新处理一遍,再抱扎起来,“太子妃手指上的伤口颇深,切记未结痂之前,莫要下雨,否则以后难免有些影响手指的灵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