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委屈的看着无月，“月亮，我什么时候能影响你，你这不是高估我么，我要是能影响到你就好。”那样的话就不用事事受你欺压，好歹让她能影响到无月就不错了。

“琉璃。”无月忽然很认真的叫了她一声。

着实把琉璃吓得一跳，差点没掉到桌子底下，“月亮，你干什么忽然这么认真，没事，你要是想让我去给你买点什么你就直说，我没什么意见的，保证完成你的任务。”

无月一般这么认真的时候真是没有好事，她是发自内心的害怕啊，从小被她整的次数太多了，杯弓蛇影啊！

“不是，我没有事情让你去做。”无月摇头，缓缓靠在床头，也是懒洋洋的样子，但眸中的深沉很明显。

琉璃一惊，“那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无月看向琉璃，琉璃的模样一直像一个纯洁的小姑娘，尤其是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总是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纯白，每次看到这样的她，无月的心里就像是被一根尖刺狠狠的戳弄。

琉璃的白是用她的黑换来的，从小琉璃得到的都是最好的，都是因为她已经为她铺垫好了，用她的血，用她的尊严，两个人分明是一起长大的，可好像都是商量好的一般，所有的黑暗面都是由她接受，所有的荣誉所有的美好，都是琉璃的。

不是不嫉妒，不是不在意，可是……

心头血这样的恩情又怎能随随便便，说忘就忘，就算她现在有了这颗凭空而来的心脏，但若是没有琉璃之前的帮助，她也熬不到现在，就算琉璃并不知晓小时候的事情。

但是，她知道，她从来都知道，而且永远都忘不掉。

所以，那些黑暗的事情，那些不好的事情，那些让她没有尊严的事情，都可以因为这一件事而抹平，欠了别人的恩情就算是亲妹妹的，也不行，要换的，这就是她一直纵容琉璃的原因，纵然语言再难听，纵然她犯了再大的错误，她也只会骂她，绝对不会动手打。

“月亮，你到底怎么了？你想说什么？”不习惯无月的吞吞吐吐，以及深沉的样子，琉璃忍不住开口打乱她的思绪。

无月抬头，目光似有不忍，“琉璃，你要清楚你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纵然他在爱你，但你要是一直这么践踏，没有人可以坚持下去，最终后悔的还是你。”

从昨晚就看到金泽乔装的微笑，眼底的痛被掩饰的很好，可总在注视着琉璃时，流露出深埋的痛苦，金泽对琉璃很好。

很好很好的那种好，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那么对别人，能坚持这么久，能没有一丝功利心，可是琉璃……

琉璃感到自己的心在颤抖，会么？金泽会坚持下去么？金泽可以坚持下去么，“后悔……”

“你觉得你不会后悔是不是？”无月晶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琉璃，金泽并没有欠琉璃什么，到时候离开……苦的还是琉璃。

琉璃被她看的直发毛，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紧缩，她无法想象如果金泽真是离开，那她会不会后悔，可是，她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事已至此，就算以后金泽离开，她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这都是早已经定好的事情。

是自己想好的，决定好的，可为什么心里还是难过的要死，这一阵阵的抽搐是为什么？

“为什么哭了。”无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脸上有一抹冰凉的触感，是月亮的手，琉璃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爬满泪痕。

她为什么要哭，难道离开金泽就这么难过，难道自己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了么。

“你也觉得难过了么，你也觉得离不开他么，你现在只是这样想想就这么难过，那你有没有想过金泽，在你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时，他怎么样……”

她抬头看向无月，“月亮……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以前你是不会在意这些的，那现在你为何突然这样？”以前的月亮，根本不会管这些问题，就算她看出来她知道，她也不会说。

琉璃忽然想到金泽和月亮的事情，忠犬金泽！难道金泽和月亮真的……所以月亮才会在今天这样说，那月亮的意思的是什么，是在警告自己么！

为何？无月扪心自问，可能是在晋级的时候，只因想着琉璃就能挺过来，也可能是因为金泽昨晚的眼神触动了她，也可能是金泽和她太相似了，都是替身始终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本来谁都不相信的他却相信了琉璃，本来没有自己想法的他唯独对琉璃上心，她能理解到在深夜，想着自己爱的姑娘那份坚持和酸楚。

她又何尝不是在深夜独自一人，金泽想的是琉璃，所以更爱琉璃，她当时想的亲情，所以更傻，但大家都是一样的，她不想看着金泽和她一样，这么可怜。

“琉璃，我不想你以后后悔，纵然我再无情，我也不想看着你以后痛苦，一个人绷得太紧始终会断掉的，而一直牵引着这根线的，紧拽着这根线的一定是你，所以到时候，你一直会受伤，物极必反！”

“月亮，你是不是……”琉璃咬唇，喜欢金泽那四个字始终说不出口。

无月是什么人，看着琉璃的模样，就猜出她在想什么，“琉璃，我今天这番话只是为了你，或是你能伤了金泽，我是不会有什么说辞的。”

琉璃脸一红，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月亮也能变得关心我呢，有点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