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矜持也是计划生育的一大助力。”
痞三感慨道。
若不是凤舞儿太过矜持,痞三肯定自己的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
很快,凤舞儿走到痞三跟前,痞三这才发现今天的她有些不对劲,可到底怎么不对劲还说不上来。
“怎么?心情不好?有什么糟心事儿,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痞三还是常态,痞里痞气。
“我想杀人!”凤舞儿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
“先等等,容我算上一卦!”痞三说着,闭上眼睛。
片刻后,痞三大惊,屁滚尿流的就从椅子上跌下来,跑出好远,躲在一根电线杆后面。
因为他算到,凤舞儿想杀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痞三自己啊!
当然,这不是脑中的金色大字给出的信息,而是痞三意识到的,以凤舞儿的火爆脾气,若是想杀其他人根本没有余地。
咬着牙,凤舞儿原地跺脚,发出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好大一会儿出气完了,才抬头,“老三,过来!”
“额……”痞三怎么敢不听话,手忙脚乱的爬过来,摆出一脸天真无邪微微笑容,“只要别杀我,就算你是要我的人,我也两手奉上……”
说着,痞三就开始脫衣服。
凤舞儿才没功夫跟他开玩笑,一句话来说她的心情很糟糕,弄不好分分钟就要掏枪把痞三给崩了。
“老三,你说,搬不搬!”凤舞儿咬着牙,低吼道。
“什么?”痞三脫衣服的动作停下来,疑惑不已。
好大会儿,他才想起来,这娘们儿又是来当说客的!
不过有一点痞三想不明白,如果凤舞儿还是一心想让他带领老街区的人搬走,为什么又要劳心劳力替他装修房子?当时不是说好了携手并肩与恶势力抗争到底的么。
“用八万块强征我的房子我的地,卖给开发商五百万,然后我拿着八万块和攒下的八万块凑足首付,当二十年房奴。”
这就是痞三与老街区居民一致得出的结论,建设新城市的拆迁改造项目,绝对是坑爹坑娘没商量。
错愕间,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撞进痞三怀里,等痞三回过神的时候,凤舞儿已经哭了。
哭的那叫一个悲伤,梨花带雨惹人怜,不消片刻已经将痞三的衣服弄湿,痞三从未见她这么伤心过。
已经顾不得吃豆腐,痞三心中不知哪里生出的责任感与英雄感,轻轻抚弄着凤舞儿后背,安慰道。
“不哭不哭,有什么事说出来。就算全世界都不帮你,我痞三也一定会站在你前面!”毫无预兆的,这句台词出现在痞三心里,被痞三说出来。
痞三不是满腹经纶的文学家,说不出漂亮温情的台词;痞三不是虚假伪善的演说家,说不出冠冕堂皇的客套话。
他只是一个痞子,可能他的话很糙很难听,难以入耳,但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能做到。
仅这点,世上就没几个人能做到。
凤舞儿一听这话,顿了顿,哭的更凶了,没办法的痞三只能继续安慰。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凤舞儿才出气完,抹抹眼泪恢复往常样态,布满哀伤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痞三。
“我要失业了!”仅一句,凤舞儿再度扑进痞三怀里,嚎啕大哭。
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一点也不错,痞三没工夫去计较凤舞儿到底还有多少水分,他大概已经猜到了凤舞儿伤心的原因。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凤舞儿确实很不容易。
痞三依稀记得,凤舞儿对自己说过这句话。
“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一名人民警察,保护人民爱人民,不管吃多少苦,不管受多少罪,只要被保护的人民给你一个微笑,再苦再累也无所谓。”
月光下,凤舞儿的侧脸很美,洋溢着幸福与满足,痞三看呆了。
在这个时代,如果说价值观无比正常的凤舞儿是漂亮女人中的一朵奇葩,那么拥有这种理想与志向的她绝对是人类中的一朵奇葩。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泪。
凤舞儿的泪,是不甘的呐喊,是无助的倾诉,是对这个喧嚣浮躁的时代无力的控诉。
痞三心很疼。他看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哭,但他的心疼并不是为此。
那天在蓝调餐厅,痞三距离陆清风与万金游的桌位并不远,听到了完整的几句对话,知道万金游所在的万华集团在对陆清风施加压力。
已经十多天过去了,压力才传到凤舞儿这里,痞三心中莫名又是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