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当时就觉得必须要跑……"痞三摸着下巴,试探性的拽了拽左手上的手铐,很牢。
"咔嚓"
一声轻响,后车门被打开,一个身穿风衣的人闪了进来,以奇怪的姿势坐在后座,这人的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貌,却可以从身材看出这是个男人。
"痞三,你选择逃跑是对的!"风衣男说着,摘下了帽子,居然是老方!
痞三略微惊讶一番,仔细一看,老方脸上有一种无法遮掩的疲惫。
还不等痞三发表疑惑,老方伸出右手紧紧抓住了痞三的肩膀,说是紧紧,是因为老方做动作的同时整个人都趴了过来,可实际上他的力道很轻,似乎他的体内并没有多少力气。
"你……"痞三刚想说些什么,就见老方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再一看,老方抓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竟然也沾满了鲜红色液体,散发着淡淡甜腥味。
"痞三,你听我说,现在你的处境很危险……"老方还想说些什么,突然身体一歪,倒了下去。
一股很不好的感觉在痞三心中生起,下意识的,痞三转头看向前方。
天边雷云滚滚,暗无天日,天色突变,飞沙走石,呼呼风声打在玻璃上,啪啪作响。
终于,沉寂许久的他们,终于沉不住气了!
老方这个样子,分分钟都有生命危险,送医也不是,带回家也不是,痞三相信随便出现在这两个地方都会被抓个正着,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再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思考之后,痞三带着老方去了一个地方,一个谁也不会想到的地方,某个小区的廉租房。
这是李二黑的家。
说起来痞三以前只来过这里一次,好像是某一晚和他们几个在附近喝多了,就近在这里休息了一晚,李二黑本身发迹之后也不经常回这里,每月几十块的房租依旧交着。
"交着呗,几十块,就当少抽了一盒烟,说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最不济,等我再落魄的时候还得回到这里。"
这是李二黑的原话,没想到今天真派上了用场。
趁着呼呼风声与闷雷响声,痞三抬腿一脚踹开了房门,将老方抱进去之前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三十多平米的廉租房,一室一厅一卫,样式古板,摆设古板,破旧的家具上蒙着薄薄一层灰尘,桌子上摆着几个吃光的一次性盒饭,从底部的生产日期看来,半个月之前这里住进过人。
轻手轻脚将老方放在床上,痞三掀开他的风衣,一边说道:"小月,去厨房烧点热水……也不用烧开,温水就成。"
"哦。"包月点点头,转身欲走,又想到一件事,回过头来,指着痞三的手腕,道:"三哥,你的手铐不准备打开么?"
"待会儿再说!"痞三有些烦躁,摆摆手赶走了包月。
玲珑临走之前教给了痞三很多东西,现在想想,她肯定预见了接下来痞三要遇到的情况,所以选择性的将一些独家本领教给了痞三。
除了高手速成计划之外,心细如针的玲珑还教给痞三一些关于查案的基础知识,今天果然就用到了,起码痞三第一眼可以看出老方不是在今天出事的。
"里面是短袖便装,外面套上风衣,应该是昨天甚至更早的时候出门办某件事,结果遭到毒手。"痞三说着,掀开血糊糊的短袖衬衫。
可以看到老方肚子上缠着几圈血红色的纱布,再将纱布解开,下面是三道触目惊心的刀口,刀刀入肉,从宽度和角度看来应该是斜着用片刀一类的利器造成。
很快,等包月将一盆温水端来的时候,痞三也找到了一把剪刀,清洗伤口的工作还算顺利,只是老方的气息越来越弱,随时都有吹灯拔蜡的风险。
"三哥,要不我来吧,我学过一些急救。"包月毛遂自荐,小心翼翼的说道。
"他今天不会死,你不用这么小心。"痞三擦了把额头大汉,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你怎么知道?"包月疑惑道。
"因为我是一名相师,我看得出他今天不会死。"
"那你自己呢?"
"医人者不能自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