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撑起疲惫的双眼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正靠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下,它的枝桠向四周伸展,挡住了飘洒的细雨,形成天然而成的巨伞。微微侧过头,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负手背对着她站在树下。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雨琳紧盯着这个背对着她的男人,觉得这个人的身形是如此的熟悉。
“你醒了,水儿。”他的声音低沉但透着关怀和一丝无奈。
“你……”雨琳一怔,望着他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黑衣男子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戴着金黄色面具,正是那个神秘人,他缓缓抬起手,慢慢卸下脸上的面具,这一过程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般漫长。雨琳不敢置信地望着慢慢浮现在眼前的那张脸,手情不自禁地捂住嘴巴,眼中有不信,有疑惑,有喜悦,有悲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盈眶而出滑落脸颊。五年了,这张脸夜夜入梦,每次梦醒,仇恨便在心中一点点滋长。
黑衣男子俯下身,执起手为她拭去泪水,柔声说道:“不哭,水儿,乖,水儿,不哭了……”
“爹……”雨琳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泪水沾满了他的衣襟。黑衣男子拍着她的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他分离五年的女儿止住哭泣。“爹……爹……真的是你吗?怎么会是你呢?你不是五年前就死了吗?”
“是爹,是爹,爹没死,爹就在你面前。”黑衣男子激动地说,语中有些哽咽。
雨琳渐渐止住哭泣,离开他的怀抱,望着他因岁月而显沧桑的面庞,说:“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五年前我明明亲眼看到你被他们害死,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当时我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幸好有位故人救了我,不然我也不会有机会再见到我的水儿。”
“故人?”雨琳虽有疑惑,但有件事她必须弄清楚,“爹,营府那些行尸走肉是你控制的吗?”雨琳眼神灼灼地望着他,希望他能否认,可是等来的却是沉默,是默认,“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都是你曾经的朋友和他们的家眷,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黑衣男子察觉到她误会是他杀了他们,忙解释道:“水儿,他们并非爹所害,爹只是借用他们的躯体为爹办事,我相信他们也愿意帮爹的,这也是为他们报仇。”
“报仇?”雨琳摇头流泪道,“不,这不是报仇,难道报仇就要伤害无辜吗?那些无意闯入营府的人,他们是仇人吗?为什么你要害死他们?他们有错吗?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水儿,这些牺牲是必要的,爹做这些也迫不得已。”
“必要?迫不得已?”雨琳苦笑着说,“那三儿呢?他已经疯了,一个疯子他能妨碍你什么,为什么你连他也要杀?为什么?为什么……”话到最后,已是嘶吼出声。
“爹是不想你牵涉其中,杀了他只是为了阻止你们再追查下去,今天爹把你带到这里就是想告诉你,带着铁手离开凤阳,不要再调查这件事,五年前的血债,爹自会处理,爹只想你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