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长夷气得长吁了一口气,似乎全然没了办法,一脸无奈的苦相,“去静观,再有异常,一样来禀!”
“得令!”
黑衣人转身不见了踪影,暧昧的小屋顷刻间变得安静冷清起来,看着暖床之上的温香百媚的妖娆女子,夏侯长夷竟毫无半分兴致,一颗心全系在了外面如瀑的大雨里面。这雨何时会停?
“王爷?”一个年长公公卷起手里的桐油伞,将散着热气的药碗端在身前,快步朝矗立在木窗之下的冷璞玉身边走去。
“她,走了吗?”声音清冷,似有带了几分不甘。
“没有,还跪在那儿!”年长公公低声禀着,眼神看着对方一张冰冷俊逸的侧脸,多少带了几分心疼。
“咳咳咳……”冷璞玉纤细的手指蜷缩在掌心,抵于下颌之间,连声一阵儿轻咳。
“王爷,该吃药了!”那公公应声提醒着。
冷璞玉清冷的双眸一闭,带了淡淡的愁苦,微转过身子,端起药碗,几口喝了下去。似乎这一切已成了习惯。
“夜深了,奴才服侍王爷安寝吧!”公公带了关心的语气说着,似乎在提醒他早点歇息。
“不必了,你下去吧,本王想多呆一会儿!”冷璞玉冷声说着。
“是!”贴身公公见他似有不快,只得带了惋惜之色,毕恭毕敬的退出了冷璞玉的睡房。
雨下的如注,主仆二人在风雨中已经冻得嘴唇青紫,身子瑟瑟发抖。
“王妃娘娘?”一个细长的尖声掠过,声音不高,但上官婉凝听的分明,似乎是个太监的声音。
循声看去,果然有个年长的太监撑着一把桐油伞缓步走来。
“公公……”上官婉凝似看到希望般双眼一亮,开心的朗声喊着。
“哎!”那公公轻叹一声,道:“娘娘还是请回吧,我们王爷是不会见你的!”
上官婉凝一听,顷刻间神色又恢复暗淡起来,带了倔强的表情说着:“不,我不信他的心是石头做的,我这般求他,他都不会拿钱借我吗?”
“娘娘?”年长的公公似有话要说,但终还是咽了回去,二人之间的夙结,最明白的莫过于成日里守着冥王的年长公公,有些事只能看,不能说,“回去吧,不管现在如何,这条路终是娘娘自己选的,您又何苦咄咄相逼呢?”
“公公这是何意?”上官婉凝被他几句不冷不热的劝慰,说的一头雾水,见过劝人的,没见过这样劝的,这老太监,还真是冥王身边的贴身用人,不愧为同出一辙。
“哎呀!”年长公公带了不耐烦的语气说着:“反正王爷就是不会借钱给王妃就是了,您趁早回吧,别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公公别说了!”上官婉凝带了不满的情绪说着,“多谢公公好意,我不回去,我要等,我不信他不出来?”
“你……你……哎!”年长公公拂袖扬长而去,自言自语的说着:“真是对冤家!”
冤家?上官婉凝听的清楚,却想不明白,只当是这公公识字不多,用错词了吧?自己怎么会和这冷血的妖孽成了冤家,应该是仇家才对!
不知几个时辰以后,乌云散去,霞光透过乌云斜照在清亮的大地上,好温暖。睁开眼的那瞬间,上官婉凝方才感知到,天已经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