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多慈爱的揉了揉朵儿枼的头发,一脸坚毅道“平章知事大人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既然张总兵能打败达识帖睦迩,那就值得我见上一见。”
西山驴这时插嘴道:“摩多,我说你怎么死脑筋呀?害死平章知事的是巴彦,不是达识帖睦迩,再说张士诚能打败达识帖睦迩,那是因为不鲁达彦花的陷害,要不然……顶多也就是两败俱伤。”
“我知道害死平章知事的是巴彦,但是作为巴彦爪牙的达识帖睦迩更是难辞其咎。要不是他保护平章知事不利,平章知事怎么会战死。”摩多心情难以平静道。
西山驴说不过摩多,毕竟在这事上达识帖睦迩确实理亏,要不然就算朵儿枼在行省扬州城有些能量,那也是挡不住达识帖睦迩的背后黑手的。现在达识帖睦迩之所以没有下黑手,估计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做错了,那就不要一错再错了。
朵儿枼再三哭着劝说摩多,可惜摩多已经心如坚石,最后还是选择和陈基去泰州一行。
既然自己父亲主意已定,朵儿枼则向西山驴请求道:“我知道千户和达识帖睦迩万户关系很好,但是我恳求千户能把我父亲去泰州一事隐瞒住,我愿意献给千户五百金。”
西山驴正愁没本钱和张士诚做大雪盐的生意,朵儿枼这时献上五百金刚好解燃眉之急。
“这事我应了,在你们没出泰州之前我定是不说的。”
陈基借着西山驴的虎威和朵儿枼的银弹攻势很轻松的出了扬州城,就算城内失踪了好几个有名望的生员,把手城门的官兵也没有怀疑上陈基等人。
在陈基走后还没一天时间,达识帖睦迩就找上西山驴。
“听说你把摩多给弄出来了,你不知道他和我怨吗?”
西山驴笑道:“他不愿意给你效力,你光关着他有什么用处,这都一年多了,人家还是不鸟你,我用他把也速亥换回来,这不是正好的事?再说有朵儿枼在,你又不愿意杀他,那还不如送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你说的轻松,他是这去投奔张士诚去了。摩多的本事,你不是不知道,万一张士诚委以重任,日后说不得会成为我的大麻烦。”达识帖睦迩恼怒道。
西山驴不屑道:“摩多是有本事,可是当初平章知事不是一样被你们给算计死了。再说,摩多是色目人,张士诚不见得会信任他,还有你连张士诚都不怕,还怕什么摩多,到时候打败了张士诚,摩多还不是成不了什么气候。”
达识帖睦迩冷哼了一声,看着西山驴直摇头道:“张士诚可不是平章知事,你要清楚泰州是盐城,而摩多的本事又是经营,这样一来,张士诚可谓是如虎添翼了。”
“人走都走了,你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之前你不是很有信心正面打败张士诚的吗?怎么着,现在就因为一个摩多,就信心不足了。”
达识帖睦迩不悦道:“你说什么都成,但是摩多我一定不会让张士诚得到,我现在已经派术赤去追赶他们了。”
西山驴对达识帖睦迩此举很是诧异道:“你难道不想要也速亥了,要是闹僵了,你觉得值吗?”
“我不知道值不值,但是我相信也速亥能理解我。”
术赤真不想带队去追陈基,不是因为他害怕任务失败再次被擒或者是任务失败被达识帖睦迩所惩罚,他怕是自己一旦截获了陈基等人惹得张士诚不高兴的话,那曾经和他共患难的也速亥就将倒霉了。
“千户,你看我们要不要再快点,不然那帮人恐怕就要逃远了。”一个百夫长在术赤耳边提醒道。
术赤一马鞭抽了过去道:“这里什么时候论得到你说话,我让你休息你就休息,你那么多话干什么?这里我做主,出了什么事一切都有我担着。”
术赤是给了陈基很多赶路的时间,可是陈基毕竟第一次担当这样的重任,再加上有西山驴的保证,所以一路上也就不紧不慢的走着。
当术赤追上来时,陈基第一反应不是迎敌,而是上前去攀谈。
“术赤千户,这次前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效劳的。”
术赤无奈的一挥马鞭道:“把摩多给我交出来,你们就可以走了,不然就一起和我回去。”
陈基先是一愣,而后冷哼道:“达识帖睦迩万户是不想让也速亥千户回去了吧?要是这样,那就没必要来演这样一场戏,只要术赤千户一句话,我回去就请我们总兵活剐了他。”
“摩多真不能让你带走,我们万户是不会让他给你们总兵效力的,所以别让我为难。”术赤一脸苦涩道。
陈基瞥了一眼端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的摩多,心中暗想:“既然达识帖睦迩这么重视摩多,那就说明摩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就这么轻易的把摩多交了出去,那回去后怎么给总兵交差。士为知己者死,看来要拼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