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识帖睦迩犹豫了一下道:“要不我们干脆和义勇军死磕算了,只要我们拿到宝禾钱庄的银钱,我们就有了东山再起的资本,根本就不用暂避张士诚的威胁。”
也速亥心中一惊,苦笑道:“平章万勿如此之想,如今扬州城经过这几次兵灾,已经变的开始有点残破了,再加上如今行省的除了在黟县和张士诚对持的纳速刺丁万户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能借的上力的依靠了,若是等到纳速刺丁万户也被张士诚给打败了,那么我们困守扬州城就只有被人瓮中捉鳖的下场了。”
达识帖睦迩深吸了一口气道:“走也可以,但是我们要留人下来,虽然知道宝禾钱庄秘密的人已经被我们给杀光了,但是谁有能保证没有一个漏网之鱼呢?所以,也速亥为了我们日后的未来,你我恳请你留下来为我们看守住这笔财富,等到城内的义勇军松懈了,我们再一步步的把宝禾钱庄的银钱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说实话,对于如此危险的任务,其实也速亥是不愿意留下的,但是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对付日后东厂和锦衣卫的双重盘查,一个不注意还是有可能丢掉了自己的小命。
张雀儿在从瑞的撩拨之下,冒着前所未有的风险,一路横冲直撞的杀向城内的宝禾钱庄总柜。
从瑞虽然没有明确的告诉他,宝禾钱庄的银钱藏在什么地方,但是却告诉了他,藏银地的入口就在宝禾钱庄的总柜内。
宝禾钱庄在张雀儿来之前,已经被达识帖睦迩给翻了一个底朝天,所以一目了然的告诉张雀儿,藏银地的入口不是轻易就能找到的。
“大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地方了吧!时间不等人,若是让义勇军进了城,维持住了城中的秩序,那么我们的目标如此之大,就算是找到了藏银,恐怕也运不出城去,一旦走漏了风声,只怕是白白便宜了义勇军。”张雀儿焦急的说道。
从瑞倒是不慌不急道:“看这里的场景显然是有人来过了,不过他们肯定是没有找到银钱,不然这里也不会被他们给放弃了,既然银钱没有损失,那么我们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与其现在开启了入口,最后因为运不走那么多,而白白便宜了义勇军,我们为什么不等城内的局势稳定了以后,再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搬空了这里的一切。”
张雀儿不可思议道:“大师,这里可是有主之物,我们不趁机捞上一笔,日后还能有机会?”
“这你就不懂了,我敢肯定在我们来这里之前,达识帖睦迩已经先我们一步来过,而且据我的猜测,他一定知道宝禾钱庄的主人是谁?说不定在钱庄内没有找到银钱以后,这会他正在钱庄主人那里严刑逼供呢!
”若是秘密被达识帖睦迩给得知了,我们不是更应该早点动手,毕竟就我们这点人根本就不够人家看的。“张雀儿苦笑道。
从瑞毫不担心道:“话是这样说,但是你忘了义勇军,若是达识帖睦迩不准备和义勇军死磕的话,我敢保证他一定是打着和我一样的打算。“张雀儿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从瑞的判断,毕竟藏银地的入口只有从瑞知道,只要他不说出口,自己也没有办法,再说如此一笔财富,若是因为一时冲动只能十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一,那岂不是要亏死了。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可是接下来我们又该怎么办?是留下来暂时依附义勇军,还是趁机逃出城外暂时做一个草头王以待时机?“张雀儿耷拉着脸道。
从瑞嘿嘿笑道:“全凭张千户自己做主,不过我给张千户一个忠告,那就是想要依附上义勇军很容易,但是想要脱离他们却十分困难,当初吕珍的境遇可以为千户做一个借鉴。“张雀儿其实并不知道吕珍具体情况,只是知道吕珍当初依附在张士诚麾下,后来想要独立出去,可是真当他独立出去以后,竟然没过多久又一个人灰溜溜的回来继续在张士诚麾下厮混,不过既然丛瑞能把这事拿出来说道,显然是有自己所不知道的玄机,但是为了不至于显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就一咬牙道:“那就出城暂做一个草头王,我就不信了,有了宝禾钱庄的银钱,我日后混的能比张士诚差了,我记得当初这厮只是从盐贩子起家的。”
丛瑞也是最近才开始研究张士诚的发家史的,所以对吕珍的事情还算是略有耳闻,虽然吕珍独立以后被潘景明夺权的事情跟张士诚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为了牵强附会让张雀儿对义勇军心存顾虑,无奈之下只好胡搬乱造,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张雀儿连想都没想一下就相信了。
“说的不错,只要千户心中有这份不服输的心气,日后我们混的怎么也不会比张士诚差了。”丛瑞虽然嘴巴上是这样说,可是心里却只摇头道:“就算是你本事滔天,若是运道不好,一样是一事无成,就说当初张士诚和达识帖睦迩的第一战,要是当初不鲁达彦花没有暗地里阴了达识帖睦迩一把,就凭张士诚的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是达识帖睦迩精锐大军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