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亲卫提醒道,何和礼自然也看出来了,今天要是再硬拼下去,不要说杀不了李如楠,他们这些人都要交代在这里,到时候,李如楠抓住把柄,建州女真可就危险了。
逃!
作出这个决定之后,什么荣誉,什么面子,何和礼统统扔到了一边拨转马头,便要逃走。
李如楠见了,哪能让这些人逃了,他已经猜到了,这次出边墙,诸事不顺,又被蒙古大军围攻,说不定就是这些蒙面人在搞鬼。
而且他还隐隐猜到了是努尔哈赤!
他自穿越过来之后,也不曾和旁人有过深仇大恨,唯独一个建州女真,先是打杀了人家麾下的大将,接着又把努尔哈赤的胞弟打得险些丢了性命,这仇恨算是结得深了。
“追!放箭!不能让那些人逃了!”
李如楠大喊着,将军卫队立刻做出了反应,在奔驰之间引弓搭箭,数百支利箭便飞了出去。
何和礼正在纵马奔逃,突然脑后一阵劲风袭来,他下意识的侧身一躲,结果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些,一支羽箭正中他的肩胛骨,强大的冲击力,几乎都要将他带着飞出去,好在他紧紧的攥着马缰绳,才逃过了一劫。
何和礼心中大恨,可是这会儿也不是报仇的时候,只得忍着剧痛,伏在马鞍上,亡命奔逃。
李如楠这边追了一阵,可是奈何对地形不够熟悉,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远,纵然满心的不甘,李如楠也只能放弃,要是再追下去,一旦对方有了接应,那可就麻烦了。
李如楠带兵回转,正看见孙兴等人在忙着割去人头,他眼尖,一眼就看见那被拔了帽子的人头头顶光光,脑后拖着一根细小的金钱鼠尾。
女真人!
建州女真!
要是放在前世,李如楠也分不清哪个是建州女真,哪个是海西女真,但是在叶赫城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李如楠也有所了解。
叶赫女真的男人虽说也留着发辫,但是却没有严格的规定,基本上就是怎么潮怎么来,而且花样百出,发辫也不是只有一根。
只有建州女真才会留着统一的金钱鼠尾,不得不说努尔哈赤关于头发的样式,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创举了,统一发式的同时,也增强了建州女真的凝聚力。
来顺这会儿也捧着一颗人头,到了李如楠的马前:“少爷!你看,是金钱鼠尾,小的知道,留这金钱鼠尾的可都是建州女真,是努尔哈赤的人,那野猪皮狼子野心,居然和蒙古人勾搭在一起,要害少爷!”
李如楠用佩剑将那人头挑了起来,仔细的看了看脑后拖着的金钱鼠尾,心中冷笑:努尔哈赤!你个狗娘样的,之下看你还怎么狡辩!
之前和李成梁说努尔哈赤是个祸患,李成梁不相信,还将他责罚了一通,如今证据在手,努尔哈赤就算是想要辩驳,只怕也不行了。
眼下建州女真虽说很是兴旺,但是在大明王朝的眼中,不过就是个粗鄙蛮夷,要想灭了建州女真,轻而易举。
只要能除去这个大祸患,华夏就能免遭屠戮,炎黄子孙也能避免剃发易服的人间丑剧了。
来顺接着又道:“少爷!方才那领头的说话,小的听声音很是耳熟,现在想来,可能是努尔哈赤帐下的何和礼,没错!就是他,上次少爷打杀了额亦都,他还曾跟着努尔哈赤到府上来过,虽然蒙着面,看不清长相,但是声音是不会错的。”
李如楠被来顺一提醒,也想起来了,那一日努尔哈赤到他家里装逼,装可怜,装孙子的时候,努尔哈赤的身边确实站着这么一个人。
那双眼睛,李如楠尤其是印象深刻,就好像盯着猎物的狼。
来顺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少爷!那何和礼还是额亦都的妹夫呢!这次说不定就是来为额亦都报仇的!”
李如楠一听,脸上的表情就更精彩了,额亦都长得是个什么吊样子,他可是亲眼参观过,不看后悔一辈子,看了一辈子都后悔,那绝对是一张看过一眼,就需要用一辈子去忘记的非主流长相。
就那么一个东西,妹子能漂亮到哪里去,没想到这个何和礼心机深沉,审美观也这么有个性,当真是猛士。
不过何和礼当不当妇女之友,拯救不拯救大龄恨嫁女青年他不管,这笔账可算是结结实实的落下了。
努尔哈赤!你个鳖孙!这次绝不与你善罢甘休!你个老小子就等着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