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辩道:“我与皇后姐姐自幼相熟,情同姐妹,她本就忧虑无子嗣,我父王好炼丹,交往的方士术人自然多些,不过是看皇后姐姐忧虑,推荐个巫师帮她求子的,我可没有让她去巫蛊诅咒他人,至于楚服在宫里面都干了些什么,那都是皇后和大长公主自己弄出来的事,与我无关,我也一概不知!”
张汤威吓道:“死鸭子还嘴硬,都到了这个份上,你还不肯说实话,你当我张汤是三岁的孩童,这样几句轻描淡写的谎话就能让我信你?实话告诉你,陛下早就派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现已查明,你刘陵在京中与多位陛下身边的高官私下往来,利用美色金钱暗中收买高官刺探机密情报给淮南王,那些被你收买的官们都已经被抓起来供出你了,光凭这一点就能让你死个好几回了,你还不肯招认吗?”
刘陵听他说出真凭实据,便紧闭着嘴不再答话,张汤道:“既然陵翁主这么给下官面子,那就让你尝尝诏狱刑罚的厉害!”
说着他命属下将烧红的木炭狠狠烙在刘陵胸口,刘陵遭此酷刑一时痛苦之极,其状惨不忍睹,张汤威逼道:“说!你与匈奴有何秘密往来?可有暗中交易?你父王是否早已私下准备联合匈奴起兵谋反?还有那匈奴使者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刘陵忽然转过脸正对着张汤,吐了张汤一脸唾沫,满口喷出血道:“本翁主什么也没做,我就是看不惯你们男人,见一个爱一个,把个如花似玉的人娶了回去,又冷落在一边,既然不爱又何必耽误人家,我是同情皇后姐姐的可怜遭遇才帮她的,别的事情一概子虚乌有,都是有人栽赃陷害我父王的!”
张汤受此羞辱被激怒了,他掏出帕子擦掉脸上的唾沫,发狠似的下命令道:“用刑!给我往死里打,看你招还是不招!”
谁知刘陵早已打定主意,至死不招,用尽各种酷刑后,竟然咬舌自尽,这下张汤无法,只得上报皇帝说刘陵畏罪自杀了,刘彻听得刘陵已死十分忧虑,没能从刘陵口中掏出点什么有利的罪证,反而有可能因刘陵之死瞬间激怒淮南王,引发不可收拾的后果,只好吩咐张汤,严禁走漏刘陵已死的消息,免生事端。张汤刚刚受命而去,刘彻便收到八百里加急军报,刘彻看了军报又是失望又是震怒,在朝堂上大发雷霆道:“朕苦心积虑,在马邑布好口袋,等着匈奴往里面钻,原指望一举击溃匈奴主力,活捉军臣单于,谁知又功亏一篑,这帮人对得起朕寄予他们的厚望吗?”
原来,刘彻早前采纳大行令王恢的建议,派遣精兵三十万,命护军将军韩安国、骁骑将军李广、轻车将军公孙贺率主力部队埋伏在马邑附近的山谷中。同时派将屯将军王恢与材官将军李息率三万多人出代郡,准备从侧翼袭击匈奴的辎重并断其退路。为引诱匈奴前来,又安排时常出入匈奴境内的商人聂壹向大单于谎称卖马邑城于匈奴,只要匈奴派大军而来,便杀县令举城而降,前日刘彻命李广去见大行王恢正是为此。
军臣单于贪马邑之财,果然率部前来,谁知在半道上发觉有异,竟然止步不前,全身而退,更令刘彻恼火的是,发起这次马邑之谋的王恢,居然眼睁睁的就这么放敌人走了,放弃了追击大单于的绝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