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恢在下道:“臣虽然无功,可是臣保全了陛下的三万兵马,彼时大单于已经察觉有伏兵,倘若此时追击,未必能胜啊!”
刘彻听了又好气又好笑道:“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明明是你首倡马邑之谋,最后又是你按兵不动,放走敌人。这本是我大汉第一次组织大规模主动对匈作战,就算是赢不了,也能少有斩获,至少不让将士们白忙活一场,你输的起,朕却丢不起那个人,大汉的国威都被你这一“保全”弄的颜面扫地了……”
王恢道:“臣明白陛下长久以来渴望胜利的心思,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并非臣等意料之中,原本大单于已经快要落入我们的包围圈,只因有人半路上给大单于传递消息,泄漏了机密,大单于才得以带兵返回,全身而退……”
刘彻听得此说,诧异道:“这么说,不是大单于自己发觉,而是提前得到了情报?是谁这样大胆,竟将如此机密消息走漏给敌人?”
王恢道:“臣后来得到探报,是淮南王派遣密使,紧急通知了大单于,才使得大单于临时知觉,带兵遁走的……”
刘彻倒吸一口气道:“可恶!又是这个淮南王坏了朕的大事!看来到了不解决他不行的地步了!不过就算是有人走漏了消息,你王恢首倡马邑之谋却又劳而无功,朕还是要治你的罪!”
刘彻命廷尉张汤将王恢下狱治罪,又问张汤道:“朕设马邑之谋是极为秘密的军事机密,因何淮南王能事先得到消息?当初刘陵不是已经被严密监控起来了吗?”
张汤回禀道:“陛下设马邑之谋,动辄调兵数十万,这样大的动作很难不走漏些许风声,有人给刘陵通风报信也不是不可能,刘陵被臣下派人监控起来,起初臣等也不知她是如何密通消息给外界,但后来,我们发现她人虽在淮南王邸,却利用鸟儿来传递消息,臣派去监视刘陵的军士就曾经射下过从她府邸飞出的雕鸮,在鸟爪上绑着她同买通的官员互相往来的秘信……”
刘彻听了点头道:“这就是了……只是这淮南王现在已经令朕如梗在喉,如此下去,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但如何解决淮南王却是一件极为棘手和难办的事情,就怕他一但起兵,匈奴等在境外响应,那就糟了……”
张汤道:“陛下之前派臣秘密查探淮南王谋反情状,现在接到一封来自淮南国有名的剑客雷被的上书,他首告淮南王太子刘迁拥阏自己奋击匈奴,且多提到淮南王与太子暗中谋反罪状,不若只拿这件小事先来问责淮南王教子无方,先派汉使稳住他,再另外设法遏制住淮南王的军事部署,淮南王一但被困在王宫里,他便插翅也难飞了!”刘彻听了点头不语。
多日以后,刘彻派去下治淮南王的宗正回朝复命,刘彻背着双手望着窗外头也不回的问宗正道:“淮南王已经没了吗?”
宗正跪下回道:“启禀陛下,淮南王是四月初三时服毒自尽的,陪他一道服毒的还有一众王宫家眷,淮南王看上去像是殁了,只是情状怪异,臣不敢隐瞒,特来向陛下复命并归还符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