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辽渐失大道,亡于大金,可金主完颜阿骨打也为英雄豪杰,知我金宗之能,仍加重用,史称金承辽制,大金遂强立于北方。”
秦原听他说完,奉了一杯茶后,道:“如此说来,我南朝之地,受儒学之害太甚,现今更出一理学,使天下多虚伪浮华,全不似塞外之族纯朴真实,这才是南朝屡战屡败之故。”
“正是,而今北朝之主完颜雍圣明贤达,求治心切,秦兄又得咸阳王殿下赏识,何不展兄台庙堂之志,与我等一起造福苍生”,石琚慢慢激越道。
(金世宗完颜雍,金史称小尧舜,其数十年,史称“大定之治”,金史论其为“南北讲和,与民休息,上下相安,家给人足”。)
秦原听到这里,已明其意,道:“此事万不可行。”
石琚又道:“秦兄还对南宋朝廷抱有幻想,这三月来,咸阳王完颜璋率精兵五万,先败宋将姚仲于原州,破宋军万余,宋名将吴璘被迫停止进攻,转为防御。可就在此时,宋朝皇帝听信朝中主和派大臣之言,说孤军深入不可久持,命令吴璘放弃关陇诸地,退守四川,吴璘无奈之下听命撤回四川,在从德顺军撤离途中,吴璘军遭我大将蒲察世杰所率武捷军精锐袭击,损失极为惨重,咸阳王完颜璋乘势率兵掩进,尽复失地。而在的两淮那边,元帅仆散忠义坐镇开封,又得大将乞石烈志宁所率精锐为侧翼之助。
不但稳守住中原,还对宋军形成了一定的攻势。可以说,南朝自采石大捷以来,取得的优势已丧失殆尽。我北朝现如今君明臣贤,上下相合,又地广势雄,难道不比那赵宋小朝廷吗?”
原来,名将吴璘之败,先是被不明战况的宋孝宗命令撤回四川,令关陇险要尽失,此失地利,后来朝中主和派又怕宋金开战,在主和派首领汤思退主持下,暗中将宋军撤退路径告之金兵,好让宋军大败,已使和谈成功,如此,吴璘安的不败,此战令吴阶,吴璘多年苦心训练的精兵损失殆尽,自愿断后的吴阶之子吴蟠所部全军覆灭,吴蟠血战而死,才使吴璘率残兵退保四川。
吴璘知吴蟠虽好色,此战可算其无愧大哥吴阶之名。
此后,吴璘心中懊恼失去如此恢复良机,不免郁闷纠结。不久一代名将吴璘因病而逝。自此之后,宋军至到灭亡,再未能出兵关陇。
秦原听到这里,长叹一声道:“兄台舌辩之才虽不下苏秦,张仪,可我心坚如石,今日之聚,到此为止,送客。”
石琚无奈之下,只好告辞而去。
月明星稀,秦原一人独酌堂前,想到随着吴璘大帅,李宝将军的退去和魏大哥的逝去,不久前大好的恢复形势,顿时便黯淡了,看来,燕大哥,虞允文那边也不好过。
举杯浇愁,愁更愁。
突然,一人从暗处走来,道:“我来陪兄台共饮一杯,可好。”
秦原抬头一看,是完颜璋,只是他却没了平时的从容自信,神色有些黯淡。
秦原苦笑一下,道:“咸阳王也有不快之时?”
“我自问文才武功,才干见识俱非常人,可刚听说父皇有意要立大哥完颜璟为太子时,心中不由愁闷,想找人聊聊,不觉间就到你这来了。”完颜璋一口喝完杯中刚到的酒,道。
“我观兄台的才具,确非寻常人可比,难道?”秦原问道。
“我大哥才识确平庸,可他会曲意捧迎,甚得父皇身边嫔妃,近臣所好,我久在外,又锐意进取,不免有点棱角?哎,今日方知唐太宗之苦!”完颜璋叹道。
“看来,兄台苦此久矣!”秦原道。
“不错,这就是我苦心招纳你的原因,因为圣门在我朝势大根深,而你又是新“圣门天师”。”完颜璋道。
“可我这天师只是徒有虚名,恐怕要兄台失望了。”秦原道。
“不错,我等要的就是这虚名,只要有这天师名号,就可逐步聚拢北朝圣门弟子,再加石琚谋划,事情不是不可为。”完颜璋道。
秦原默然。
“今日我已把话挑明,就看兄台帮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