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菁莹一面乖乖回屋一面想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听话!不过说起来,昨儿那顿“折腾”也着实消耗了不少体力,早上忙着送叶玖爱走,接着又旁听了这么一场闹剧,再伴着隐隐的头痛,躺下还真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睁眼已是申时,四下未寻得君宇泽,想他多半到春阳苑安慰叶凝凤去了。青竹给她端了杯水,又递过一张请柬,“李管家叫我交给大少奶奶,说是枫二爷家差人送来的。”
姚菁莹见她说起“枫二爷”时明显的一脸茫然,显然之前并未接触过这个名讳,此刻只是机械性地重复管家的话而已。于是揉着太阳穴想了一会儿,才弄明白青竹口中的“枫二爷”便是碧柳山庄有过一面之缘,自诩没有推广不开的生意的“枫某人”,说起来她曾拜托枫某人帮忙宣传茶楼来着,说发请柬也该她发才有道理。
满腹狐疑地接过来打开,却见邀请者一栏署了“袁久利”的名,方想起碧柳山庄曾认了个疑似暴发户的姨姐夫,想想不禁苦笑,看来这个姐夫还是不大高兴认她,即便受不了枫某人的舌灿莲花答应摆个饭局,请柬却是绕了个弯儿才发到她手里。
合上请柬,姚菁莹想起君宇泽日前准备的节礼已经送的差不多了,便带着青竹从剩下的礼盒中挑了两件比较上档次的,派人分两路送到袁久利和枫某人的府上。忙完,君宇泽刚好回来,姚菁莹本想跟他报备一下,君亦辰却猛个丁儿从他身后冒出来。
昨儿叶凝凤将他留在春阳苑,原打算叶玖爱猛的一走他定不习惯,要亲自陪他几天。谁知三个妯娌突然跑来这里无理取闹,弄得她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刚好君宇泽过来陪她说话,干脆叫他把儿子“捎回”明泽苑自己带去。
于是春阳苑清净了,这边却苦了姚菁莹。叶玖爱没来之前,她与小正太相处的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和睦,叶玖爱进府,有了对比更让小正太对她嗤之以鼻,昨儿叶玖爱要走,小正太更不知着了什么道,认定他表姑的离开是姚菁莹一手造成的。今日见面,自比见了仇人还恨,
姚菁莹于是很自觉地以身体不适为由回屋继续躺着去了,连晚饭都是拨好了送到卧房里,边吃边问候命运的十八代祖宗,是造了多少孽才能沦落到不能上桌吃饭的惨境呢!经不住青竹的碎碎念,晚饭后不久又捏着鼻子灌了碗药,苦的她直想骂娘。
漱完口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可做,便随意从书架上抽了本书,斜倒在床上翻看。这书架本是叶凝凤强行派给君宇泽的,然君宇泽对满架的生意经丝毫不感兴趣,反而被姚菁莹无意间发现,便趁他心情好的时候随口提了句,索性看着心烦,君宇泽也乐得把姚菁莹的卧房当成废品回收站,很是神速地叫人搬了过去。那是他有史以来答应姚菁莹的要求最爽快的一次。
那边替君宇泽清理了垃圾,姚菁莹这边也如获至宝,鉴于古代娱乐项目稀缺,无事便从书架上翻本书看看。虽说大学修的是经济学,毕竟大环境浮躁,实际并未学到多少,更很少有机会接触较深层次的经济学理论,反而是从被君宇泽不屑一顾的“生意经”中学到了更多东西。
并且看的多了,姚菁莹发现这些书籍所阐述一些观点跟大学学过的理论是相通的,或者说大学学过的那些,包括西方经济学的理论有很多是根据这些观点演变而来。虽然她从不怀疑古代人的智慧,比如君明忠随便一句教诲都能叫她消化一阵子,这个发现还是让她既惊讶又感慨。
手中这本《局戏之道》,便是多角度全方位地阐述了现代经济学中的博弈理论,甚至还附有实际案例,姚菁莹看到认真处总会下意识地在床单上划拉几下,等青竹催她睡觉时,床单已经皱的不得不重铺一遍。
第二日起床,君亦辰已吃过早饭,跟李婶上街去耍了,姚菁莹边吃边跟君宇泽提了礼盒的事,君宇泽听了并没仔细回应,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便没打听叶凝凤那边的情况。乘车到了茶楼,楼下因为有了九王爷的一次光顾,生意倒一天好似一天了,客人们嘴上不说,心里总还期盼着什么。
三楼仍旧是半死不活的状态,有几位练瑜伽的客人,姚菁莹教了几个基本的动作,累了便到格子间里喝杯水,顺便八卦,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被打发走了,中午便按请柬上的地址找到了“聚贤阁”。
“聚贤阁”是袁久利名下的一家馆子,装修什么的基本还不如姚菁莹的“流香居”上档次,不过既是袁久利做东,自然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把饭局摆在这里。
袁久利似乎已经打点好了,姚菁莹简单与店小二说明了情况,对方便很是热情地将她领到了包间。推开门,袁久利已坐在了主陪位置上,右手边坐的是梅筱素,再右依次坐着两个面生的男子以及一位似有些面熟的副主陪,左手边第一位却空着,再左坐了枫某人,还有一名装扮简约的女子。
姚菁莹抚额,看这情形,是有必要对座次问题做一下深入探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