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麻烦就是她的身子,已经挺着一个大肚子,实在是不方便,恐怕要走也要拖上几个月了。
“也许走不了。”江元靖却道,“因为,来的人可能是你的朋友,你的亲人,是你舍不得的人,见到了他,你可能就走不了了。”
是吗?会是谁?她的爹娘,她的兄长、姐夫,是曾经左相府的人又爬了起来,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她舍不得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想要保护的人也很多。
可是,需要她保护与陪伴的人,却真的不多。
“傻子。”苍茗兰笑着说道,“有你呀,我还能想什么?我们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呀,对不对?相公!”
她很少会唤着江元靖为“相公”,听着自己都肉麻。
正是如此,江元靖才一直觉得苍茗兰没有从乌容的阴影中走出来,他想要留在东官也是因为这里有乌容的影子,可能会让苍茗兰的心里好受些。
夫君做成这样,是真的很不容易呀!
“好!听你的!”江元靖低头浅笑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快起来,冷死我了。”苍茗兰对江元靖抱怨着,“想跟你说点事儿,你要不要听听?”
能有什么事儿?江元靖倒是来了兴致,心里倒也是盘算着,就算暂时不离开东官,也绝对是要辞官的。
如果没有了官做,恐怕就等于断了生活的来源吧?纵然彬姑娘的生意不错,也不能依靠着他们呀。
“说说孩子起名的事儿吧。”苍茗兰故意转移着话题,她看出江元靖的不舍,又知道这位新大人怕是得罪不了的。
记得那个神秘男人给她的信中说过,她没有必要想着躲开,就是这个人是应该不会将她活着的事情说出去的,但看在江元靖的眼中,却不像是这么一回事似的呢?
“小姐,不好了。”芳佳突然站了进来,看到江元靖与苍茗兰相依偎的画面,一点儿都没有避让的意思,就窜到了苍茗兰的面前,“药馆出事了。”
什么?彬姑娘应该才刚刚离开,怎么就出事了?苍茗兰刚一起身,就又坐了回去。
“什么事儿?”苍茗兰僵着脸,怒问着,可能是太着急了,竟然扭到了脚。
江元靖是想也不想的就弯下腰去,按照彬姑娘所教的那样,替她揉着。
彬姑娘轻轻的拉起了江元靖,摇着头,“没事,感觉一点儿都不疼。”
复又看向芳佳,等待着下文。
“药馆里来不速之客,吓坏了彬姑娘,都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了,而且他一开口,就是想要见见小姐和姑爷。”芳佳喘着,“怎么办?一看就是知道内情的人。”
知道内情的人,必然是右相府的人。
苍茗兰在脑子里面仔细的想了相,在右相府中,又有谁知道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靖。”苍茗兰扯着江元靖的衣袖,小心的问着,“新大人是右相府的人吗?”
江元靖摇着头,自我不是,如果真的是右相府的人,他反而不必焦急了,毕竟他们都瞒了这么多年,想要对付他与苍茗兰也绝对不是件难事,他又有什么好躲的。
“去瞧瞧,顺便走走。”苍茗兰故作镇定的说道,“到底是谁呢?可真的是让人太好奇了。”
江元靖自然也是要跟着她的,毕竟来者可是要见的是他们夫妻两个人。
苍茗兰向芳佳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柜子里面将小盒子拿出来,她始终认为,来的人必然是右相府的,否则怎么会那么气定神闲的想要见一见他们呢?
彬姑娘必然是要被吓坏了,怎么也不能想到,刚刚到了药馆内,就来了位不速之客,可能会在谈笑间就要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一路就走着往药馆而去。
好在路不是很远,走上几步就到了,如果是坐着轿子与马车,反而容易出现,会伤到胎儿的。
药馆门前是冷冷清清的,毕竟正在下雪,谁都不会在外面等待着就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