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美艳的光华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内心想着,倒还真希望遇到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暴,冲击一番平淡无奇的生活。他实在是厌倦了在云国每天波澜不惊的日子了,此外,和生活里那些女人欲拒还迎又矫揉造作地斡旋,也叫他觉得无趣,这样想着,他原本温柔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冷冽起来。
就比如这次在禾斛遇到的那个什么“房美人”,她一门心思想和他结秦晋之好,云少汮其实内心也承认她长了一副美人胚子,但要说对她有什么感觉,那实在太为难他了。
女人大抵都是这般的吧,内心想着投怀送抱,却又要做出不情不愿的姿态,可能在她们空虚的日子里,这还是一种极大的乐趣。
他渴望遇到一个洒脱自然的女子,该怎样便怎样,多爽利!
他收起珠子,在椅子里伸长臂膀打了个呵欠,目光不由又朝窗外望了去,看着朝天边延伸去的碧波万顷的海水,真的会有一场大风暴来临吗?他的脸色忽然沉了下去。
叹口气,他从椅子里站起身来。踱步到窗边,扶着窗棱,他忽然擂起一只拳头,轻轻磕了一记。
“便是去军营里,也好过在朝中舞弄权术啊,都是王兄,偏不让我去!”
他愤愤地砸了砸嘴,转过身从桌上拿起一封书函,那是在边关带兵打仗的二哥云蓝枫给他的信。
“三弟,军中的日子是紧张又充实的,有空可来找二哥玩,不过战乱之地,处处是崇山峻岭,连野兽也常常找不到食物,所以想要似都城那般奢靡的招待,却是万万没有的。”
云少汮捏着书信的手微微发颤。
他小心翼翼地将书信重新叠好,放回原处,重又走到窗边,凝目朝远处望去。
“便是连二哥也不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吗。”他摇摇头。
他想去体验军中的生活,加入阵前那些英勇的士卒中,浴血沙场,和他们一同争取荣耀,体验死亡,难道这些二哥都不知道么?
“都怪王兄,老将我桎梏在他身边,哼!”他不满地捏了捏拳头。
突然,船舱的门又“笃、笃”地响起来。
“进来。”
“王爷,王爷。”一个年轻的奴仆慌慌张张跑进来。
“阿财,出什么事了?”
“王爷,我在船上抓到一个女刺客。”
“女刺客?”
“是的,王爷。”
云少汮朝窗外望一眼,船离开禾斛已经有一些远了。
“确定是女刺客?”
“也不一定,反正不是我们船上的人。”
云少汮想着,可能是个窃贼也说不定,他向来心慈手软,这是个怎样的女刺客呢?难道要将她推入海水中?现在距离禾斛都这样远了,返程送她上岸是不可能的了。
“你怎么确定她是个刺客,和你们动手了?”
“是的,不过,算不上动手吧,她没什么力气。”
“多大了?”
“厄。看不大出来,矮矮瘦瘦的,十三四岁的样子。”
“那么小,胡闹,一个小孩子而已,看你们一惊一乍的。”
“是啊,但她可能会危害王爷您,所以我们说她是女刺客,王爷,现在怎么处置她呢?”
“还能怎样。”云少汮冷着脸说,“带来我看看吧。”
“是的,王爷。”
阿财利落地转身走出船舱,云少汮重又在椅子里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