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紫凝一听可着急了,回头狠狠瞪了纳兰美人一眼,立刻喊冤道:“娘娘,此事并非臣妾所为,纳兰美人这是在诬陷臣妾!”
皇后和夏妙筠也倍感惊讶,不约而同想到这个纳兰美人的手段还是挺高明的,若她真是无辜的,那倒是不知者无罪,若此事真是她所为,这一招做贼喊捉贼,还真是高招,夏妙筠仔细看了看纳兰美人的脸色神情,又看看赵紫凝的表现,从赵紫凝的表现上看,夏妙筠是找不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若是赵紫凝当真是此事的策划人,那她的演技就实在太好了,也太愚蠢了,但是夏妙筠却不觉得自己会看错,赵紫凝的表现和眼神告诉她,自己是无辜的,而夏妙筠也觉得,她宁可相信赵紫凝,也不愿意相信纳兰美人,因为,此事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柳昭仪的事故是出在脂粉上,而赵紫凝自己是研制脂粉的,事情一发生,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是她,她没必要做这么愚蠢的事情,更何况柳昭仪不谙世事,论得宠夏妙筠最得圣心,若赵紫凝想要害人,也不可能找这个不争不夺的柳昭仪出手,因此,答案最有可能的,就是被人陷害,有人想要一箭双雕。
“好了,是不是冤枉的,本宫自有分寸!”皇后看不惯赵紫凝迫不及待喊冤的模样,淡淡说道。皇后自然能看得出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无凭无据,即便她是皇后,也不能冤枉了任何一个人,皇后想了想道:“纳兰美人,据赵美人所说,你也送桃花粉给她,可有此事?”
对于此事,纳兰美人倒是招供不讳,她微微垂头应道:“回皇后娘娘,确有此事!”
见纳兰美人这么爽快地就承认了,反而让夏妙筠有些诧异,皇后同样觉得纳闷,还以为还要多费口舌,没想到这么直接,难道她真是看错人了?心里不由有些犹豫了,只是口中继续道:“如此,那你倒是说说,为何会忽然送桃花粉给赵美人,各宫都有桃花粉,你为何要将此物送于赵美人?”
“回皇后娘娘,臣妾与赵美人一向交好,送于赵美人桃花粉,是当初赵美人向臣妾讨过的,因为当初所剩不多,便没有送于,后来又得了些,才想到送于赵美人的,那些桃花粉,臣妾也曾用的,娘娘大可一查,臣妾宫里的所有宫人皆可作证!”纳兰美人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仿佛丝毫异样都没有,若是平心而论,单凭这些表现、这番话语,确实是足以让人信服,纳兰美人的表现很明显是毫无破绽的。
越是因为这样,夏妙筠心里越发毛,看着纳兰美人一句句说得那么完美,仿佛是一个事先就设计好的圈套,竟然找不到一点漏洞,夏妙筠见皇后沉默了,便开口道:“纳兰美人,你说这些桃花粉你自己也有用,而且还有宫人可以作证?”
“是的!”纳兰美人面不改色地看着皇后回答,而没有看夏妙筠,这一点,夏妙筠倒是没有什么不平衡的心理,只是冷笑着又道:“可是你宫里的宫人自然是向着你,这又怎么作证?”
“这?”纳兰美人一下子语梗了,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被夏妙筠这么一说,她反而无言以对了。
皇后点点头,认同夏妙筠的话,而夏妙筠看到纳兰美人无话可说的模样又接着道:“退一步讲,就算你宫里的人可以作证,而赵美人一向也是用自己所研制的脂粉,她宫里的人何尝不能作证?”
一时间,纳兰美人不知该说什么,只见她垂下头后,眸底闪过一丝恨意,而见到纳兰美人什么也说不出来,赵紫凝想抓住机会,她很感谢夏妙筠为她说话,而且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夺了夏妙筠的宠,她应该很讨厌自己才对,可是没想到,她今日竟然为自己说话,赵紫凝心里满满的感激。
皇后看着纳兰美人被夏妙筠问得无话可说,便道:“纳兰美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纳兰美人抬起头看了看夏妙筠,咬着下唇一脸的无辜和毅然,她对着皇后行了个礼道:“臣妾无话可说,只是臣妾与赵美人、柳昭仪交情深厚,这是宫里的人都知晓的,臣妾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要去害柳昭仪,更不会陷害赵美人,柳昭仪如今这个样子,臣妾也为她难过,皇后娘娘明鉴,臣妾断不会如此狠心!”说着的时候,纳兰美人仿佛语气都有些哽咽,皇后也有些犹豫了,她知道如今不能心软,柳昭仪遭此劫难,实在让人同情,然而纳兰美人的话又很有道理,她根本就没有理由去害柳昭仪,这样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夏妙筠其实还有话说,但是如今她不是这里的主人,自然不能过于出头,而且如今还不能证实纳兰美人的罪,她也不想太明显去得罪了她,皇后思前想后,最后只能道:“你们各执一词,本宫也无法判定,只是皇上将此事交与本宫,本宫绝对要查个水落石出,既然你们二人都各执一词,那么,本宫决定,搜宫!”
纳兰美人微微垂下头,没有人发现,在她听见皇后娘娘提出搜宫之时,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深意难辨。